巫常听他说完,眯眯眼——啧,小孩子太聪明老人家真是一点显摆的机会都没有了,一次次的真打击,以后都生个蠢一点的啊,好玩!
陆小凤却是不解:“这东西明明是草啊!”他想起了之前未曾谋面被灰袍人夺去的丹朱草,不会长成一个红鼻子猪头的模样吧!
“长得草样就不能是兽了么?”巫常拍开他,挤到花满楼面前,“书是不是早看完了?出了北川你跟我走吧,我那儿还有好多好多的书,保证你喜欢。”像是邪恶大叔在诱拐单纯小少年。
花满楼顺势反问:“百草集么?”
“......小孩子家家的,不要这么不给大人面子啊!”巫常撇嘴,把玉砖扔给朱停,准确度让已经躲到余喜后面的朱老板欲哭无泪,“带回去,让小雪子给冻上。”他面上一闪而过的失落或者是惆怅没有躲过陆小凤的眼睛。
百草集,不在他手里,他却知道在谁手里。
《万兽志》残卷补,千嘴兽,生于雪川,长于红瑛,口涎如圣水,洗涤七窍。
陆小凤想了想还是跟花满楼道:“我觉得不如就让他拿走吧,我带你去漠北。”用一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草不像草兽不像兽的东西的口水洗眼睛,莫不如就一直这样让自己当他的眼睛。
花满楼十分赞同。
其实现在这样,看见不看见,当真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说唯一的遗憾,大概便是不能在将来喝合卺酒的那一刻,与对面人对视而笑,看尽眼中此生深情。
从黑水城底原路返回,朱停本来还在纳闷巫常是忘了拍碎玉璧么,却忽然感觉到脚底一阵巨动。
“小心!”
陆小凤和花满楼跑过去接住几个被震得摔倒的孩子,再回头看,这条孤独地流淌了百年连个名字也没有的村中小河,就此断流,瞬间干涸。
余喜没站稳顺手抱着巫常,这会儿也不怕他了,突然揪着他头发问了一句:“你知道我怎么能回去是吧?”
巫常打开他的手,没规矩。
“那你想不想回去?”
余喜眨巴眨巴眼睛:“这是我能决定的?”
巫常忽然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把他的脑袋:“看着你们每天活蹦乱跳的,其实也挺好,有些事过去,当真就过去了,再追回来,真是毫无意义。”
余喜自己也揉了揉脑袋,点头:“对的对的,每天活蹦乱跳的,就挺好。”
难不成要死气沉沉,那怎么称得上江湖。
阿水看了一眼巫常,这人刚刚走在最后,出来的时候按了一下玉璧,这座千寻殿,百年后昙花一现,就这样永存于黑水城底了,无论再过多少年都无法找回。
她关于整个家族的使命,也就到此为止。
“小水。”巫常余光瞥见她一个要走,喊住,塞给余喜一件东西,让他跑去给她。
“这是你父亲在你母亲生辰时送她的,说将来会是你的嫁妆。”
如今嫁妆是成不了,却可以永为回忆,关于那短暂的亲情的回忆。
父亲和母亲,并不是仇人,至少,他们一起爱过她。
花满楼听到巫常的话,忍不住看了一眼对面的陆小凤。即使说着不在意,但是血脉天性,他对未知的父母,应该也是存着一份忐忑而奇妙的想象。
陆小凤回他一个笑脸,心里却想着回去要去桃花堡提亲的事。
没错,有西门吹雪和盗无在,文帝后人那边不成问题。虽然此次北川之行并没有治好花满楼的眼睛,但却让他们俩更坚定了就此携手的心。
所以不如先成亲啊成亲。
正如陆小凤所想,盗无那边,他轻而易举追到了那位文帝后人,却发现他在往北川城外的一座雪山上跑,盗无虽然纳闷却也追了过去。
毕竟蛰伏此地多年,盗无追到山脚下,已经不见了那人的身影。
入目一片雪白,这地方跟蜀中月川峰的冰天雪地不同,透着刺骨的经年寒意。
“人呢?”察觉到背后有人,盗无猛地转头,发现是重熙。
盗无指山上:“上去了。”
重熙脸色一变,这座雪山的背后,就是易琉谷。
易琉谷,巫常和陆小凤花满楼的相约之地。
“一定要拦住他。”重熙也搞不清楚这位文帝后人的意图,易琉谷的秘密,按理说他应该并不知晓,即使是百阙,也不会傻到将这种事告诉别人。
盗无不假思索地跟上去。
两人身影极快,在雪地上一闪即逝,却忽然被一阵巨动震得几乎站不稳。重熙反应极快,上前一步拍一下盗无两人往后急速撤回,就已经听到轰隆隆的声响紧随其后,整座山都摇摇欲坠。
雪崩。
另一边西门吹雪那里,司空摘星好不容易带着守关的士兵赶来,刚刚把围在秦府的人拿下,就听到城外两头接连巨响。
“娘咧地震了?!”司空看着面前东倒西歪一大片的人,拖过来守将,“快让人城中布防,把百姓集中起来到空地上,砸伤一个你就回家种地去吧!”
西门吹雪已经一收剑不见踪影。
司空吩咐完了跳着脚向另一个方向跑,他弟真是可怜,瞧瞧每天多少人在给他找不痛快。
遥远的京城内,皇帝正在书房里看各地呈上来的奏折。
尚书花满舍站在案前。
“师傅觉得这些奏折有问题么?”朱圭示意太监宫女下去,房间里只剩下君臣二人。
“臣无法明断。”花满舍犹豫。
这些奏折是最近各地知府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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