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加百列被放在沙发上细心地盖好毛毯,汉尼拔又转身出去了,加百列睁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恶意正在蔓延。
他想撕碎汉尼拔,不管是他永远不变,一切尽在掌握的微笑,亦或者是他的身体,汉尼拔那样强势的男人,在他面前恸哭会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啊。
窗外高瘦男人正在往回走,他应该是去车库了,手里拿着他们在超市买的食材和加百列的那个牛仔布包……
加百列看着那个布包有一瞬间的怔忪,那是汉尼拔帮他从那个绑架犯的车里找出来的,它被丢弃在后备箱里。
大概是他想得太入神了,以至于汉尼拔推门走进来时忘了闭上眼躺下,汉尼拔看着他疑惑地问:“怎么了?加百列。”
“没什么,没反应过来,我在车上睡着了?”加百列低下头掩饰自己脸上的表情,再抬头时他扬起了完美的笑容,他掀开身上的毛毯坐了起来,“我来帮你准备晚饭,父亲。”
“也好,这个时间睡多了不好,醒来你会不想吃晚餐的。”
“怎么会,只要是父亲亲手做的,我一个人都能吃完。”加百列接过他的布包放在沙发上,然后随着汉尼拔一起走进厨房,他们之间的对话,比最完美的模范家庭还要和谐。
红发女人走过来时,引起了加百列的注意,他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弗雷德·劳兹,他是来参观他的新学校的,马上就要在这里读半年预科,为了更好的融入这个地方,他同意了学长的邀请,来到这个学校附近的咖啡厅。
红发的女人并没有看到他,她走到他身后那桌,在他背后坐下。
“再次感谢你能来见我,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并不容易。”劳兹小姐将手里的咖啡递给对面的男孩,那是一个有着黄色卷发的男孩,看起来二十四、五岁,加百列趁着从挂在背后的布包里拿东西,看了他一眼,男孩双眼浮肿,脸色灰败,看起来一副很不好的样子。
“是吗,你知道的。”男孩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他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胳膊,显得非常脆弱。
“我写过关于加勒特·雅各布·霍布斯的文章,也曾采访过其他被害人的家属。”劳兹小姐说道。
加百列转过头对对面的学长笑笑,握着咖啡杯的手轻轻敲打着杯子,他看似在安静地聆听对方的言语,其实全部的心神已经放到了背后那对男女身上。
“霍布斯已经死了,便宜他了,他全家都该千刀万剐!”男孩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不难想象如果霍布斯还活着,他或许会冲上去揍他,当然,前提是霍布斯被警方抓住。
这是个有些懦弱的男孩,内心纤细,家人遇害让他充满悲伤和愤懑。
“正义得到伸张,多少能够感到一点安慰吧?”
“安慰?我的妹妹被钉在鹿角上,开膛破肚活生生被他把肺拽出胸腔,这有什么值得安慰的?!”
加百列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他没想到这个男孩竟然是她的哥哥,听到劳兹小姐提到艾比盖尔,加百列勾起唇角笑了——弗雷德·劳兹一个为了新闻可以去制造新闻的记者,很好。
男孩离开了咖啡厅,在弗雷德·劳兹起身时加百列叫住了她。
“劳兹小姐,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哦,加百列·莱克特,你还记得我?是了虽然我们只远远见了一面,但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吧?”劳兹的眼神亮了起来,她走过来和加百列以及他的学长握手,然后毫不客气地在加百列身边坐下。
“印象深刻,劳兹小姐是位美丽的女士。”加百列颔首道,他年龄不大,但性格沉稳,从来不会在公众场合给女士难堪,弗雷德·劳兹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毕竟敢翻墙闯进学校的女人可不多见,虽然立刻就被保安拦住了。
加百列就是从那时开始关注她的。
劳兹看了坐在对面的学长一眼,低声对加百列说:“我很早就想采访你了加百列,去年那件案子的时候我就对你充满兴趣,我给莱克特医生打过几次电话,他都没能同意,他对你的保护太过严密了。”
“我还未成年,劳兹小姐,就算你采访我了,你的报道也不能出现在网站上。”加百列露出一个优雅的微笑,看起来和汉尼拔如出一辙,这让劳兹很不开心。
“只是不能出现全名而已,未成年禁令我很了解。”她纠正道,“而且有时候我们没必要太过在意那些小细节,对吗?”
“好了,劳兹小姐,我们把学长晾在一边已经够失礼了,我可不想让我未来几年朝夕相处的校友觉得我是个没礼貌的人,或许我们可以交换一下联系方式,以后再约时间?”加百列对学长抱歉地笑笑,对方摇摇手表示并不在意,但加百列依然坚持将劳兹送走。
红发女人感受到了加百列温和的表象下暗藏的强势,只得无奈放弃,临走时她对加百列说:“你和你父亲真像,如果不是知道你是莱克特医生收养的,我会以为你们是亲生父子。”
——明尼苏达州,布卢明顿市——
艾比盖尔的家被人用油漆在墙上写了大大的“食人魔”,加百列庆幸那些字不是用红色的油漆,但这样也够过分了。艾比盖尔面色苍白,她走到大门前,看着地上那一滩难以清洗的血迹。
“我妈妈就死在这里吗?”
“是的。”威尔答道,他走到门前,和女孩面对面。
加百列看着他们,阿拉娜突然问道:“加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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