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上,夏潜正坐在此。七年,昔日俊雅的面容已然更加了分男人的英挺,流畅的五官像是一笔作画的天工之作。一双狭长的眼时不时的闪动着睿智的光芒,只是一双薄唇紧紧抿起的弧度让人不敢揣测,除了依旧不变的寡薄,还有一抹无情。
“查到了吗?这些消息都是从什么渠道传来?”他问,白皙的手指在龙椅上轻轻敲打着。
“回禀陛下,臣走访了几个城市,发现有数家妓院、赌坊互有勾结。”青枫恭敬的回答,拿出密信由元德传给夏潜,“所有妓院的总负责人是一个叫琉璃的女人,所有赌坊的负责人,是一个叫流光的男人。”他一字一顿的说。这两个名字他很熟悉,心下也奇怪夏潜会作何反应,便小心翼翼的窥伺。
夏潜依旧不动的坐在龙椅上,勾起一抹冷笑,“他们胆子不小,竟然敢干涉朝纲。”眼睛一眯,寒光乍现,“朕听闻京都分别开了一家妓院和赌坊,似乎也是这两个人?”
“如陛下所言。”青枫赶紧低下头,心道夏潜果然已忘却往事,如今除了这天下,什么能入得了他的眼?
夏潜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方才开口道,“退下吧。”心里已经有了另一番打算。
待青枫走后,他又开始翻看奏折,直到深夜方才起身。“陛下,夜深了,歇着吧。”觉成奉上精致小巧的手炉,顺手熄灭了桌案上的提神熏香。
“随便走走吧。”夏潜说道,披了一层棉衣,信步走了出去。当凉气扑面而来的时候,脚步不禁一顿,想这不过一门之隔,便如热夏深冬般冲突。
觉成恭敬的走上前,帮夏潜整理领口劝慰道,“陛下,现已是腊月,还请保重龙体。”
夏潜听了,只是垂着眼嗯了一声,然后便继续向前走。不知不觉间,竟停在了一处空了多年的宫殿前。韶华宫三字,依旧肆意在门口的匾额上。多年前,韶华宫被一场大火烧的面目全非,除了几根砥柱,荒芜一片。又如何找得到人?当真是尸骨无存。
白皙的手指被狂风刮的略微发红,他抬手,拂去门闩上的灰尘,推开门大门。这里在大火之后,重新建造,每一处都与从前一样。夏潜不知这样做到底是为何,只是有种感觉,那个人也许还会回来。
无数个梦中,青涩都站在韶华宫对着自己笑,只是近年来,梦里的面容已有些模糊了。他从不否认,时间可以改变许多,想起青涩本身,就像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也说不清到底是否爱过,只记得那双眼的张狂和执着,的确在某一瞬打开了尘封的心。
觉成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正殿中是一个九头凤枝灯,只不过也是后来重新打造的罢了。看着一室生辉,夏潜顿时感慨万千。当年他曾怀疑过,青涩偷偷的溜出宫去,只是不懂,为何青涩不回来?
他曾命暗卫四下寻找青涩的下落,无奈杳无音讯,这一次,会不会又只是水中映月?他虽能重现这宫殿,故人却早已不见。
他站在桌案前,看着当年自己曾亲手画上的画像。灯光晕染下美丽的脸,“觉成!”手指划过画像中的脸,“你去安排,明日出宫。”有些事,他想一探究竟。
☆、二:七年再见,短兵相接
次日酉时,夏潜出宫。身边除了觉成之外,表面看来并无他人。都城自然是繁华的,嬉笑声,吵闹声不绝于耳。一点也看不出战势在即的预示。凤鸣阁前,大红灯笼高挂在门外。这家妓院是一个月前迁于都城,也只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立即将京都所立多年的元芳楼比了下去。
“二爷,就是这儿了!”觉成恭敬的请示,也拿不准后宫佳丽千万的夏潜,是不是真要踏足妓馆。
一袭深紫色华服上,附着雪蚕丝纹饰,遍布领口袖口,白皙的面容在白狐领子下更显英俊。眼睛所及之处,争相失色,干净到透彻的眼睛是存不得半分尘俗的。门口的老鸨精明的上前来,虽谄媚,但也明白的没有靠近。“这位爷,您里边请。”
“走吧。”夏潜冷睨了觉成一眼,率先走了进去。
进入内室之后,夏潜也不得不赞叹这凤鸣阁的确别致。客人相对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眼前的各种绝色女子演绎琴棋书画,暗潮涌动的香艳中又别有雅致。酒香与胭脂味融合在空气中,自是陶醉。他环顾了一圈,只见整个厅堂又层层纱帘包围,似隐若现,像是世间最温柔的撩拨。
“这位爷,您是第一次来吧?我来给您介绍一下我们......”
耳边,老鸨聒噪个不停,本也没什么不妥,只是他的心里何尝在这莺莺燕燕身上?冷眸一眯,嘴唇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转身正坐在椅子上,手指习惯性的落在了椅背上慢慢敲打,“你又怎知我是第一次来这里?”眼睛一垂,赏玩着桌案上的茶盏,“某非你们这里不欢迎新客?”
老鸨的腿不禁一软,心道,如此妙人竟能有这样狠戾言行举止,果然不简单,“客官哪里的话!”手中的手绢一甩,“我啊,我是能记住来来往往的每一个人!这是生意之道!”
“是吗?”夏潜抬了下眼,接过觉成奉上的上好热茶,“你们这里的老板可不简单。”话题朝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手指一动,觉成便授意帮夏潜脱去了外衣。“我要见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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