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意识有一瞬间的迷糊,他打量四周,发现这里应该是客栈的房间,而燕重水倚坐在房门边,双臂交叉胸前,怀中揽着长棍正在闭目休憩。
几乎在看见燕重水的同时,昨天放浪形骸的记忆一瞬间就汇拢回了邢舟的脑袋里。
青年放在薄被上的手紧紧握住,很快就有血丝细细流出。昨天自己yín_dàng的模样他记得一清二楚,甚至当时瘙痒的感觉和满足後的快感也不例外。最让他觉得可怕的便是如此,他清楚的记得昨天到底发生了什麽事,而当时他其实也是有意识和思想的,可就是不知道为什麽竟然会忘却重要的廉耻自尊,硬是要男人上自己。
想到自己昨天那难看的德行,邢舟眼角发红,将右手蓄满内力,用尽全力往自己的额头上拍去。
只是他刚一抬手,就被突如其来的长棍打掉了,而燕重水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青年的床边。
“想死?”男人手用长棍顶端挑起邢舟的下巴,道:“的确,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
他看着邢舟倔强的眼睛,面若冰霜的冷笑:“古往今来被糟蹋的贞洁烈女,的确都是以死明志的,你完全可以这麽做。”
“我不是!”听他这样的形容,邢舟忍不住高声反驳。
“哦?那你是什麽?”燕重水一边说一边将长棍滑过青年的喉结,缓缓停在他的胸膛上:“你身为破军堂弟子,明知道西域邪教出现中原定是不小的威胁,居然不去想应对的办法,反而在此寻死觅活?”
邢舟紧紧咬住下唇,眼神也不禁垂了下来。
看他有些委屈的样子,燕重水喉头一动,也不再用言语讽刺他,而是弯下腰来靠近青年的脸,低声道:“那欢喜教害你如此,你难道就这麽算了吗?让他们继续祸害其他人?”
看见邢舟抬起头来,眼眶发红坚定地摇了摇头,这才让燕重水俊逸的脸上终於微微带了些笑意,只是他的表情一向来得快去得也快,搞得邢舟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青年仔细看着男人的眼,和尚手握长棍,左手捏着佛珠,在清晨的薄光下倒真有一瞬间的肃穆。其实邢舟也明白,男人只是在变相的希望自己振作起来,毕竟燕重水并不像是那种喜欢管闲事的人,也难得见他这麽多话。看到男人深邃的眼睛也在看着自己,邢舟才猛然间发现两人脸靠的太近,他耳廓微红,不自在的往後缩了缩,而燕重水在同时也不着痕迹的退了回去,坚定道:“放心,我会帮你的。”
其实在燕重水的心里,邢舟被下药也有自己的责任,毕竟当初是他让青年去找华絮,尽管知道说出来邢舟肯定会反驳,但怎麽说自己……也算是占了青年的便宜,不可能就这样放着他不管。
邢舟感动於他的好意,但很快想起什麽似的苍白了脸,轻轻摇了摇头,可能是因为两人发生了关系,邢舟对他终究还是有些不同,於是说出自己的顾虑:“可是我很怕……如果再次发作,那我岂不是还会……”
还会那样不知廉耻的对男性抬起屁股,无论那个人是谁……邢舟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再次?你中的不是春药?”燕重水虽发现他昨晚的古怪,但没想到竟然还那麽复杂。
邢舟想了想,还是将自己被欢喜教教主下药的事情说了出来,不过没提自己被玩弄的事情。但燕重水是什麽人?联想到当时进屋看到邢舟狼狈的样子,自然知道他是被什麽人搞成那样了。
这麽说来,那欢喜教的毒药确实可怕,能让一个男人意识清楚,却放荡不堪……只是那欢喜教教主究竟要那麽做?
“你还记得欢喜教的主旨吗?”燕重水突然说。
邢舟想了想,才嗫嚅道:“……‘本我’?”
燕重水点头,道:“欢喜教一直以这种结合行为双修武功,因此并没有什麽贞操观念。听说十五年前他们来到中原的时候,也有正派人士潜入教中,只是後来无论是多麽意志坚强的人,都无一例外变成了淫男荡女,恐怕和你中的这药不无关系。”
听到这话,邢舟的双手无意识的又抓紧了,燕重水看他一眼,握住了他的手,似乎是叫他安心。
男人体温不高,但却奇异的平复了邢舟的不安,脸上的紧张感也消退了些。只是很快,他就突然皱起眉来,连带甩开了燕重水的手。
“对不起……我、我没事了,你先出去吧。”邢舟低下头蜷起膝盖,整个人窝成了一团,闷闷地道。
“你怎麽了?”燕重水不知他怎麽突然这样,伸手去抬他的脸。尽管青年挣扎,却怎麽能敌得过男人的手劲?更何况现在的青年根本不在状态。
扶起邢舟的下巴,就看到青年双眼红通通的还映着水光,整个脸颊也布满了红色。
“你……”燕重水沈吟一声,伸手就去掀邢舟盖在身上的被子。
“不!”邢舟脸色大变,忙起身去抢,但此时他动作已经有些迟钝,男人轻轻巧巧便把被子拽到了一边,自然也就看见了他此时精神奕奕的小兄弟,在跨步顶起一个小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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