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珏回头看了一眼,那一眼,说不出的骇人,他从没见过他这副要把人撕了的样子,或许一辈子都忘不了。
“tmd老子废了你。”
看着重新举起来的碎玻璃瓶就要插下去,季末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他已经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万幸的是,还是有人阻止他的。
周世峰慢了几步跑到这里在巷道口急刹住脚,看到这副状况想都没想就冲进来将人拉开:“你疯了?会死人的!”
落下的玻璃瓶没扎到要害,只划伤了李舒下意识举起来抵挡的手臂。
被人死死地拽住,君珏腾不开手,还是不甘心地又踹了一脚。
那边季末已经被人扶着站起来了,摸到他后颈的一片黏腻,肖宇一惊,看着前面还在踹人的某人喊道:“叫他们来的是陈筱筱,你杀了他有什么用,再拖下去季末会没命的!”
这句话是最管用的醒神药,君珏身体一僵,发疯了一样把拽着他的人甩开,爬起来扶住人道:“你怎么样?”
季末刚想说没事,人就被腾空抱了起来。
靠着墙躺在地上甚至撑着肖宇站起来的时候他的意识都是清醒的,被人抱着晃了几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意识开始模糊。
季末顿时郁闷至极。
你还不如让我死了呢!
这是季末晕过去之前,心里剩下的唯一一句话。
看着几人迅速离去,李舒抚了抚还在流血颈侧,神情复杂。
怀里的人没了反应,君珏心中一紧,脚下也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
季末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只是窗外昏昏沉沉的天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头上缠了厚厚的纱布,伤的不算很重,有轻微的脑震荡,因为磕破了皮流了不少的血,还在输着葡萄糖。
熟悉的人,熟悉的床铺,熟悉的天花板,他又住院了。
平躺着有些压着伤口,他下意识侧头,撞上某人一张复杂的脸。
“疼吗?”
“……疼。”
“……”
君珏从床边站起来,“那我扶你坐起来。”
季末也不拒绝,任他将床头摇高,撑着他的手坐了起来,后面垫了靠枕,他就很自然地靠了上去。
骤然直起身子,头部有些发晕,但后脑的疼痛倒很有效地缓解了不少。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饿了吗?”
他本来想摇头的,扯着伤口有些疼,于是开口:“不饿。”
这葡萄糖大概是一直吊着的,根本不觉得饿。
君珏垂手站在床前,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季末抬头看他:“借我靠一下。”
“…?…”
见他一脸疑惑,季末重复道:“头很重,借我靠一下。”
君珏一怔,试探着紧挨着他在床边坐了下来,见他果然靠过来将头搁在了自己肩上,不由得面露喜色。
“陈筱筱是你什么人?”
他问的直接,君珏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是妹妹。”
“……”
“我爸在创业的时候受了他们家很多照顾,我们住同一个小区,从小一起长大,有一次他爸妈出国,把她寄养在我们家,她在我家住了一年多,我当她是亲妹妹……我没想过她会做出这种事。”
“……”
也不管他在不在听,君珏继续解释:“她说她不回去要给家里打个电话,她手机没电了,拿了我手机,设了静音,我没听到你的电话。”
“……”凌晨三点打电话报平安,早干嘛去了?
有些人的信任是与生俱来的,明明是无法揣度的谎言,偏偏就有人轻易相信。
他从小没有亲人,不知道亲情是什么,也不敢轻易地就信一个人。
被困在巷道里的时候,他心里是有怨恨的,他本就是被动的,凭什么要他来遭这些罪?正如李舒说的,自己的这些麻烦,都是君珏给招来的。
可君珏也没错。
那时候摔倒在地,浑身都疼,被人追上来他没办法反抗,无助,恐惧,绝望,隐藏在心底的情绪无处发泄,他只能借由对某人的怨恨才能找到一点寄托……
他仍旧不清楚自己对他的感情是什么,但他很明白自己的心情。
他不想把身边的这个人,让给其他任何一个人。
肩上的人半天没有反应,君珏心中忐忑,侧头看他:“你怪我……”吗?
话音未落,他感觉后脑一紧,被人压低了头,覆上了一片微凉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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