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祁露满脸错愕, 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他竟然让她去死!
季末连头都懒得抬一下。
浑身酸软乏力,大脑沉重,咽喉疼痛,没有一块舒适的地方,他现在只想重新躺回床上,好好睡上一觉。
没过一会儿,一道尖利的声音在耳边炸响:“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你妈妈!”
季末心想, 这话难道不是你说的吗?
突然的大喊引起大脑中一片轰鸣,他能想象站着的人脸色有多难看,却不想多说。
刚才的话虽然只是下意识接的一句, 却也是他真正的想法。
他十几年来没有母亲,现在有没有也无关紧要,他并不会有什么负罪感,因为他知道, 冯祁露不会死。
利欲熏心的人怎么舍得去死?又有谁能真的不怕死?
要是连死都不怕,当年又怎么会怕把他留在身边?
这么想着, 他无意识地就说了出来。
冯祁露被他的话愣住,空气瞬间凝滞,她眼睁睁地看着季末回去卧室,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让他站住的话。
卧室的门被关上, 阻隔了视线,同时挡去了少年虚弱的身影。
在房里站了许久,冯祁露突然颓然地坐了下来,就坐在季末坐过的椅子上。
之前满心都是愤怒, 什么也顾不得了,现在想想,从进屋开始,她打着看病的名义,却一句也没有问过他的身体怎么样了,他脸色不好,连接触过的手都是烫的,自己还冲着他大发脾气。
这真的,是一个母亲该做的事吗?
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她轻声推开卧室的门,床上的人睡得很沉,并没有任何察觉,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她掩上房门,悄悄离开了。
林欣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君珏不想说的事,她绝不会勉强,母子俩闲话家常,处的倒也和谐。
“真的不吃了饭再走?”眼见着人要走,林欣跟着站了起来。
君珏摆了摆手:“不吃了,得走了,季末还发着烧呢!”
“重感冒不是小事,实在不行的话还是得去医院,知道了吗?”
“知道知道,放心吧。”
林欣的视线尾随着他到门口,君珏连声应着,低头换鞋,刚站起来,有听到身后的人道:“君珏。”
“筱筱她……不是个坏孩子。”
握住门把的手一顿,君珏静了片刻,回头笑道:“……嗯,我知道。”
他们从小把陈筱筱当家人一样看待,并不因为她是别人家的孩子而苛待了她,人是有感情的,陈筱筱虽然放了狠话,对那些会伤害到这个家的事,她是不会做的。
转过头去开门,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人从门外进来,君珏颇感惊讶地瞪大眼睛,还等不及问候一声,突然落下的一个耳光将他打偏了头,脑中嗡鸣,脸上火辣辣的刺痛。
空气有了瞬间的凝滞,静的有些可怕,林欣瞳孔一阵紧缩,赶紧冲过去将人护住,冲着进门那人吼道:“君朝炜,你发什么疯?!”
说着赶紧去看儿子被打的脸。
“你问问你的好儿子都干了些什么?”
君珏抹了把嘴角,转头去看一脸震怒的某人。
他们父子俩不常见面,特别是上了高中之后,君朝炜公司事多,君珏假期又少,基本上每逢年节才能好好聚上一次,今天突然回来,还没说上话,两人就已经是剑拔弩张。
君珏对上他的视线,“我干什么了?”
“东西都寄到公司里去了,你还问怎么了?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似乎是气不过,他又准备上手,被林欣死死拦下。
君珏不满撇嘴:“我是个东西,你就不是个东西了?”
他纯属嘴欠嘟囔了一句,君朝炜刚被林欣熄下去的火瞬时又窜了上来,中间隔着个人还不忘指着他的鼻子骂。
君珏眼观鼻鼻观心,两眼望天,任他嘴炮。
发泄了半天,君朝炜气的直喘气,而观被骂的某人,轻轻揉着刺疼的嘴角,一脸气定神闲,父子俩形成鲜明的对比。
缓了一会儿,君朝炜才静下心问道:“你跟你那个同学,是怎么回事?”
“他给我补课,我付他工资,就这么回事。”
他这明显敷衍的态度,君朝炜气不打一处来,斥道:“你还在这儿跟我装蒜!lz花钱送你读书,你倒好,尽给我丢脸,成绩一塌糊涂就算了,还给我胡作非为!你……”
“谁胡作非为了?”君珏沉不住气了,也跟着怒道:“事情搞清楚了吗?证据确凿了吗?你儿子犯法了吗?”
“……”君朝炜顿时语滞,愣了一瞬,才惊觉自己是老子被儿子吼了,脸色一黑,冲口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还跟这儿狡辩……”
“我态度好着呢!”君珏果断将他打断:“你一回来不问青红皂白就给了我一巴掌,你态度有多好?你这么生气,根本不是为着我的事,你不过就是为着你在公司丢了面子,拿我撒什么火?”
君朝以最快的速度将门推开,在某人惊愕的目光中迅速出了大门。
君朝炜回过神来,急忙吼道:“你给我站住……!”
人还没追出去又被人拉住,回头看到妻子冲自己摇了摇头,君朝炜愤愤地叹了口气,甩手朝走进屋里。
林欣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最终也只化作一声叹息。
君珏甩门出来,走了一段路才回头去看,正巧看到重新关紧的大门,不由得心中有些暗喜,他话没明说,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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