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逐渐恢复运作,四周没有雪,没有和他一模一样的人,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付南趴在床边:“哥,你身上还有哪里疼吗?”
赵羽丰全身都疼,不过他现在却没空管,只是沙哑着嗓子问道:“老板呢?”
贺之扬抢先开口:“我哥没事儿,只是有点轻微的脑震荡,和一些软组织挫伤,过会儿就该醒了。”
付南眼睛暗了一瞬,他握紧赵羽丰的手,温热的眼泪砸到赵羽丰手背上。
赵羽丰摸摸他的脑袋,感觉小板寸刺刺的,有点扎手:“这么大个人了,还哭。”
付南说不出话,跑来医院的路上他曾问过自己,如果这个人死了怎么办。
想了很久,他也没有得出答案,他根本想象不出这个人永远消失的日子会变成怎样,只能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搜救很及时,这个人会活着,一定会。
他低着头退出病房,靠在墙边无声的哭泣,郑钧锋跟着走出去,小心翼翼的说:“别担心了,丰哥醒了我们该为他高兴。”
付南转头,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郑钧锋吓得后退一步:“怎么了?”
“没怎么”,付南抬手盖住脸,语气重新变得温和:“我有点头疼。”
那个眼神消失得太快,郑钧锋只以为是今天事情太多产生了幻觉:“要不去酒店躺一会儿?”
“不用”,付南坐到走廊的长椅上,拍了拍旁边的凳子:“坐这儿。”
郑钧锋坐过去,付南歪着头靠到他肩上:“我好累。”
“工作累?累就不要做了,我有钱,我养你。”
“你不懂”。
付南闭上眼,除了赵羽丰,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懂他了,经纪人爱他的脸,投资商爱他的脸。
郑钧锋,也只是爱他的脸。
病房内,贺之扬牵着赵羽丰的手叽叽喳喳:“嫂子,你都不知道你运气有多好,我哥落到树上都摔成了脑震荡,你竟然毫发无损的掉进了湖里。搜救人员说他们刚到悬崖下面就看见你落下去,咚的一声溅起了三米高的水花,还以为是有人在炸鱼。”
赵羽丰勉强扯出一个笑:“哪个缺心眼会跑到深山老林炸鱼?”
医生非常无奈:“贺少,你能不能先停一下,等我们检查完了再继续。”
“哦。”
贺之扬意犹未尽的闭嘴,高成捏了捏他撅得可以挂酱油瓶子的嘴唇:“咱们出去,别影响医生。”
贺之扬吊着眼睛看高成,走出病房就翻脸:“什么意思,嫌我碍手碍脚?”
意思是那个意思,高成不敢明说:“哪里啊,宝贝儿,我就是嘴快,说错了。”
贺之扬仰着小脸蛋,高成在他右边脸颊亲了一下,贺之扬哭出声:“你就是不爱我了,亲完右脸都不亲左脸,咱俩分手。”
高成:“……”
赵羽丰被折腾了一遍,等着病房里的全部退出去,他终于有空观察起了睡在另一张病床上的老板。
距离很近,赵羽丰可以清晰的看见贺相尧苍白的脸和暴起死皮的嘴唇。
男神的头发全部被剃光了,上面裹着厚厚的纱布,看起来颇为滑稽,他伸长了手去摸,一遍一遍的用手指描绘着男人轮廓。
贺相尧睫毛轻轻颤抖了几下,缓缓睁开眼,抬手握住赵羽丰的手:“宝宝。”
“谁是你的宝宝啊”,赵羽丰掀开被褥下床,踉踉跄跄的走到贺老板床边,嚎啕大哭:“我讨厌死你了。”
贺相尧拉着他的手把人带到床上,紧紧抱着:“乖啊,不哭不哭。”
赵羽丰在男神怀里缩成一团,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他委屈的撒娇:“我梦见你不要我了。”
“都是我的错”,贺相尧不断的亲着小模特的额头:“不哭了,不要怕,梦和现实是相反的。”
“你好坏啊,做梦都要欺负我。”
“嗯,我坏,给你买包包赔礼道歉,好不好?”
“不好”,赵羽丰把脚挤到男人小腿之间:“我还要指甲油。”
“好好好,都买都买。”
贺相尧头昏得厉害,人也恹恹的,没什么精神,说了几句就想闭眼。
赵羽丰肚子里的东西全吐了,现在饿得发慌,他用下巴蹭了蹭贺老板的胸口:“我饿。”
贺相尧强打起精神,给保镖甲打了个电话点菜,赵羽丰窝在他怀里,时不时提点小意见。
菜来得很快,赵羽丰闻见那味儿就不由自主的开始分泌口水。
保镖甲支起了医用床上桌,把菜一一搁到上面,赵羽丰迫不及待的用手指捏了块儿香菇:“好吃。”
贺相尧头晕想吐,没什么胃口,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小模特吃,大难不死没给他带来任何喜悦,反而留下了诸多恐惧,他非常后怕,忍不住去想最糟糕的结果。
赵羽丰夹了块儿青菜喂到男神嘴边:“尝尝。”
贺相尧张嘴含住,淡青色的菜汁沾染到唇上,他勉强把这块儿青菜咽下去:“宝贝,不用了,我现在不饿。”
“我喂也不吃吗?”
“不想吃。”
“哦”,赵羽丰有点小失落,但又很快打起精神解决完了一大盘糖醋排骨,小眼神看着像是想把盘子都舔了。
贺相尧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小模特的头发:“馋猫。”
赵羽丰轻轻的在男神胸口咬了一口:“馋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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