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的热心市民还是比较多的。
警察来了,不少人都七嘴八舌的说那电动自行车的不是。而且被撞的人怀里还抱着个婴儿,孩子八成被吓着了,小脸憋的通红,一个劲儿的哭。
交警连墨镜都没摘,一指那骑车的,“要么带人去看病去,要不就赔人点钱。”又不是机动车,这种事儿他们也没辙。
电动自行车这玩意太害人了。没声儿,速度快,刹车又不灵,整个儿一扰乱交通秩序危害市民生命安全的猛虎。
被撞的一直自顾自的拍抚怀中婴儿,难得人高马大,动作却极其轻柔。
撞人的也算是个痛快的,赔礼道歉之后消消停停的递上两张百元大钞。先开始想给一百,旁边儿一个老大爷阴阳怪气的说:“您倒是精明,一百块钱?照个b超还一百二呢!人家也得给孩子去瞧瞧不是?”
当肇事者把钱塞到这个男人手里时,这人只是看了一眼红彤彤的票子,而后略一拱手:“请问此地府衙何在?”
他说话的腔调怪里怪气,四周围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愣是一个人都没听懂。有个小青年还拿英语问了一句,结果换来和这男人大眼瞪小眼。
不是国际友人。虽然这白袍子有点儿像中东的,可发型却像个道士……
哥们儿,您到底打哪儿来的啊?
交警不是治安警,但也有人民公仆的责任和义务。眼看着这人古里古怪的,就连着问了好几句,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最后连说带比划。
对方终于明白点意思了,又一拱手:“吾乃常山赵子龙。”
第二章
b市时间5:07。
曾雪瑜下了班,先去写字楼下的超市买了一箱子绿芯奇异果。出来的时候正站在路边打的,一辆私家车停了过来。
车窗降下一看,是他们公司财务经理张姐,“小曾去哪儿啊?我捎你一段吧,下班的点儿打车难着呢。”
“成,正好今儿我也往东边去,您给我扔在东二环就行了。”
上了车,张姐问她:“这是干嘛去啊,还拎着东西。”
曾雪瑜笑眯眯的说:“去瞧瞧我奶奶。晚上跟一发小儿约了吃饭,正好也在东边。”
“约的几点?”
“七点,他那边下班晚一点。”
何止是下班晚,唐亮那工作性质,有时候根本就没有下班概念。动不动连夜赶图纸,做测算,也就搭着他们公司的老总是他的大学学长,要不就冲这么剥削劳动力,浩然正气的曾雪瑜同志老早就撺掇唐亮告老板了。
话题就从加班这个事儿扯开。张姐一边听一边点头,“现在哪儿都差不多。你们还年轻,等结婚成了家,才知道什么叫苦不堪言呢。”
正赶上等红灯,张姐忽然暧昧一笑:“小曾,这是你男朋友吧?”
曾雪瑜就像被人咯吱了似的咯咯笑,“您可真猜错了,我这发小儿从前还好,长大了就往缺根筋上发展。我们俩初中高中都是同学,压根儿就没见过他交女朋友。虽然人长的不寒碜吧,但也就是一普通人。”
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翻了翻,找出一张她和唐亮去听相声时在会馆里照的合影。
“您看。以前有他爸管着还好点,现在工作了,变本加厉啊。每天下班往电脑前头一坐,玩那些破网游,一玩就是一宿。有时候打的不顺心了,自己还赌气呢。您说,就一游戏,至于的么?”
张大姐瞄了一眼,只见照片里小曾笑得很甜,旁边一个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小青年,“甭提了,我们家那口子也是天天吃完饭嘴一抹就上网斗地主去,瘾头也不小。哎,小曾,有男朋友了吗?”
小鳕鱼羞涩的表示:“有~”
曾雪瑜是土生土长的b市人,当地人最讲究礼节。老礼儿自小就被灌输着,瞧一眼手里孤零零的水果,到底有点不像话。
就算是看自己的亲奶奶,送东西也得讲究个双儿不是?所以路过b市老字号的点心店时,姑娘手里又多了一个匣子。
东城的胡同基本还保持的原有的格局,古建随处可见,即便是新盖的房也都是按照老派院子的建法儿。
胡同里隔不远就有二层楼高的老槐树,初秋雨后,傍晚的夕阳由树叶子的缝隙间打下来,地面斑斑驳驳。
曾雪瑜灵巧的跳过一个小水洼,迎面碰上老街坊孙大爷,笑着打招呼:“您吃了么?”
孙大爷抬了抬拎在手里的工具包:“没呢,这不打算趁着天还亮着赶紧把新添的小二层那窗户门都拾掇拾掇。”
“那您忙着,回见。”
“哎哎,回见。”
现在民政局给的好政策,东城的古建不能随便拆迁,就干脆允许老百姓在原有平房的基础上加盖小二层,而且区政府还给点优惠政策。
他们家也商量过这件事,毕竟奶奶还住在老院子里。可老人家不同意,说是有梁有脊的房子住着冬暖夏凉最舒坦,平白的上头加一层不够她闹心的。
奶奶说:“我可不跟别人似的,上头加出来一小二层好租给别人赚几个钱花,我又不缺。你们哥儿俩不孝敬,我还有小瑜呢~”
这话噎得小鳕鱼的爸爸和大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奶奶~~我来瞧您啦~”
老太太七十多了,耳不聋眼不花,曾雪瑜进屋的时候正带着围裙在小炉子上烙锅贴呢。
“什么馅儿的啊!”
奶奶拍飞了伸过来的爪子:“洗手去!韭菜鸡蛋的。你这孩子就是有口福,次次回来都能赶上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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