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普通呢?秀雅的容貌,轻浅的笑容,得宜的举止,丰富的学识,这样的一个人,该是自得的才对。可为什么箫的神情却是如此的倦?安静的听,安静的做,眼神淡淡的,带着清冷,没有激烈的感情,可却偏偏让我无法移开视线。平淡之下掩盖着的是无尽的寂寞,这是为什么?越是靠近箫我便越是被吸引。
在月歌时,入夜了还没有见到箫,不禁有些担心,箫去了哪里?茗烛跑来找我,哭着说他家公子上了山。
心里突地一跳,上山?可是,山上今天雪崩了。不敢再往下想,箫不会有事的对吗?不顾骥羽的劝阻,我连夜进了山。
整整一夜,我踏遍了全山,绝望的感觉慢慢涌上。这不会的,对吗?
然后,我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是箫,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飞身跃到箫的面前。箫的神情有些恍惚,冰冷的手指轻轻的触上我,箫是在确认我是否是真的吗?然后,箫像是放心了一般,就那样跌入了我的怀中。
抱着箫往山下奔去,心疼的感觉清晰异常,箫,你怎会如此牵动我?
第 130 章
谢逸薰篇(续)
我对箫说,我也要去悠舒,以此作为借口,我和箫一同上了路。第一次听见箫直呼我的名字而不是恭恭敬敬的唤我王爷的时候,我的心情是愉悦的,这让我觉得箫和我的距离不再那么遥远了。那几日,我的心情是完全放松的,可是箫却像是有心事,总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只是,这份放松的心情在陶壤被破坏的点滴不剩。如今回想起来,我不禁自问,若是重来一次,我是否还会让箫跟着我入城呢?我不知道,答案也许只能是无解。我能肯定的只有一点,在那之前,我不曾想过会见到那样的死者。不是没有见过死去的人,甚至于在北境的战场上我也亲手杀死过照夜的士兵。可是,那是完全不同的两种血腥感觉。府衙里停放的尸体可怖的让人浑身发冷,那种残忍的程度绝对大过于战场上的无情厮杀。
当看到那尸体的第一眼,我就后悔了。我怎会让箫来看这样可怕的东西?可是,箫虽然脸色苍白,却仍是坚持着检查了所有的尸首。看著那样认真的箫,敬佩的情绪油然而生,箫,他远比我想象中要来的坚强、有主见。对于杀人之事,箫有着独到的看法,虽然让我惊奇,可是,事实证明了箫是正确的,这更是让我对箫注目了,箫就像是一湾清澈的水,看似一眼便可见底,可真正接触之后才会发现并不是那般。
文闲庭的到来让我惊讶,而他认识箫更是让我心生警觉,他是怎么和箫认识的?箫从未离开过的我的左右,只除了在月歌山谷的那次,莫非,那日文闲庭也在山中?如果他在,那么他和箫之间发生了些什么呢?看箫的态度,只怕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如果真是这样,他留给箫的印象就不会太好,而这样,对我而言,很好!
文闲庭这人,看似轻佻fēng_liú,可这不过是他的掩护色罢了。一个若是只知吃吃喝喝的人,岂会有这样锐利傲气的眼神,又怎能说起话来言简意赅,条理分明。何况,他若真是这样,照夜的环宇帝又岂会对他委以重任?乌衣卫曾报与我一些在照夜的大臣们间私下流传的话语,说文闲庭得以封王掌控照夜军政大权,不过是环宇帝为了顾忌面子,不好让人觉得所有权利均被帝王握在手中而在面上安排的一个傀儡罢了,实际上文闲庭是没有任何权利的,不过就是一个挂着名头整天吃喝玩乐的纨袴子弟而已。我并不赞同这个说法。虽然不曾见过那位环宇帝,可从他即位之后的那些举措来看,于台面上设一个傀儡,而自己在背后控权,这么麻烦的事情,不是环宇帝那样狷傲的人会做的事。
虽然不悦于文闲庭对箫的态度,我还是客气的请他入屋内相谈。只因我知道,他这样不经通告而突然的出现在我面前必然是有事情要商谈,而且必定不会是什么小事,譬如以言语挑逗箫,间接的试探我与箫的关系。
而交谈的结果令我吃惊。原来这些年玄冰教看似销声匿迹,却原来只是在暗中调养生息,如今居然已将触角伸到了照夜国内,并且已形成了一定规模。
原来多年前朝廷对玄冰教的那次围剿虽然处死了玄冰教当时的教主以及一些重要的教众,而普通教众也被解散,但这居然并没有真正的伤到玄冰教的根底。多年前的那一次行动,看似是朝廷获胜,可是如今看去,却只是一个大大的嘲讽!玄冰教的势力到底有多大,他们究竟有多少暗桩,这一切,我完全的不知情!文闲庭的到来以及他的话语给我敲响了警钟,这个问题不能再继续疏忽下去了,不然必定会动摇到国之根本!这,决不允许发生!
稍加思索,我已然明白这次陶壤城内的事件必定是玄冰教所为,剥取人皮是为了重制七彩舞衣吧?而这也许正是玄冰教在不久之后会要有重大举措的警示。七彩舞衣是玄冰教的圣物,若玄冰教想要卷土重来,重制圣物是首当其冲的要务,因为任何玄冰教的重要活动展开之前,教主均需身著七彩舞衣接受众人跪拜,这是玄冰教铁定的教规。
文闲庭到来的理由很简单,联手。的确,想要真正铲除玄冰教,不集合两国之力,怕是不会有显著的效果。微微颌首,我赞同这个提议,只是真正的两国联手,还必须上禀凌宇,毕竟凌宇才是一国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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