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好吗?”迟疑的,我问道。
“嗯,想想也好。”大师父点点头。
二师父却不高兴了,瘪着嘴问道:“箫儿不喜欢我做你爹哦?”
汗,这个问题好有难度。说喜欢觉得很怪异,因为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可要说不喜欢,二师父下一秒非得哭给我看不可。
“宁儿,别为难箫儿。这不是件小事,是该仔细想想的。”大师父柔声劝到。
二师父眨了眨眼,乖乖的没有再说话。
出了流音居,我仍是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
“箫儿怎么想的呢?我看你刚刚的神情很是犹豫。不愿意做你两位师父的义子吗?”和彦陪着我一同走着,淡声问道。
“这个倒也不是。”我摇摇头,“只是,我觉得这个样子有些不好,像是利用一般的,总觉得心里不安。”
和彦轻声笑了,“这怎么能说是利用呢?好吧,就算是利用,那又如何?你的两位师父哪里就会不懂这个道理。可他们愿意为你作嫁,那么,箫儿,这样的利用就是没有错的。何况,照我看来这该是算不得利用的。你和你的的两位师父这么多年处下来,早就是情同父子,如今提出认你为义子不过就是把这层关系正式化罢了。或许箫儿迟疑的主要原因并不是不愿认你的两位师父为义父,而是这件事提出的时机吧?”
不得不承认,和彦真的很懂我。
微微颌首,“的确,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出这件事,我真的觉得有些不知所措,总觉得功利性太强,是一种利用性的行为。”
和彦笑着摇头,“箫儿总是想的太多。从我第一次见你起,我就觉得你总是在想各种各样的问题,一些在我们这些人看来理所当然的事情在箫儿眼里总是不一样的。箫儿,你听我一句,有些事情是不需要想太多的,别人愿意为你付出,只要不过分,尽可以接受,这无关乎对与错。箫儿也是管理一方的人物了,记住这句话,这对你不会有坏处的。”
目送着和彦走远,我默默的咀嚼着和彦的话,无 关 乎 对 与 错 吗?
三日后,在一个很隆重的场合下,我正式叩头认了两位师父为义父,我的名字被记入了木家与刘家的家谱。因为木家与刘家都是大家族,所以两家的认宗仪式是分开举行的。先进行的是木家的认宗仪式。与刘家相比,虽然木家也是一个大家族,但直系的亲戚并不算太多,最为身份显赫的就是大师父姐弟三人了,一位是当今太后,一位是已过世的王妃,而大师父本人则是挂着国舅名衔不管事的闲散富贵人。其他的一些亲戚,似乎也有当官的,但仪式进行之中的仓促情况下,我也没有能够一一认个明白,只能等到以后再说了。
在拜过宗祠,入了族谱之后,这个仪式总算是告结了。
一天下来,又是跪又是拜,还要念一些不知所云的文字,我只觉得头都大了,这简直是在折磨人嘛。
好容易把一干人等送走,回到玉琮后,我直接瘫在床上,动也不想动。逸薰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我,最终还是过来看我到底如何了。
“再忍忍吧,明天熬过去就好了。”逸薰宽慰我说道。
明天,想想我就有些头皮发麻,刘家的那边仪式绝对不会比木家简单,还有那么大一摊子亲戚。冷汗自发自动的冒了出来。
也许是我畏惧的神情太过明显,逸薰在一边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箫儿怕这些。我还以为你没有什么怕的呢。”
将头枕在他腿上,我不高兴的说道:“才不是怕,是嫌麻烦好不好?”
“嗯,是嫌麻烦不是怕。那么,箫儿为了我们的将来再忍忍可好?”逸薰低喃着俯低身子贴上我的唇。
就如我预料的那般,刘家的认宗仪式果然是要更加的繁琐,一层层一步步的做下来,我早已累的有些麻木,只是在心底很佩服那些个全程引领的人,他们怎么就能把这些繁复的程序记得如此熟练不出丝毫差错的?
整整两天的认宗仪式让我深刻体会到了贵族家族的规矩之多,我想我很明白为什么两位师父要远离自己的家族了,简直就是可怕嘛。反观我,却似乎是在自投罗网,主动的投进了这些框框条条之中,咳,这算不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呢?我深刻的反思着。
在认宗仪式后的第三天,一道圣旨颁到了宇睿王府。可接旨的人不是逸薰,却是我。
听完整道圣旨,我怔愣的跪在地上半天无法反应过来。
我,没有听错吧?皇帝在圣旨中称赞我为人机敏沉稳,有勇有谋,在旧年对照夜之战中出力不小,又兼前我已拜两位师父为义父,为示嘉奖与祝贺,故赏如意一柄,金银各百,绢绸若干,并赐婚与宇睿王爷,封宁国华容,食一等禄。
我的怔愣不为别的,就为了最末的那句赐婚与封号,原本以为会很困难的事情,如今却这样简单就达成了,这就如同重重的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无力的令人绝倒。
“箫儿,快接旨。”逸薰在旁边轻声提醒我。
我恍然醒悟,忙叩首谢恩,“草民叩谢天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自此,我与逸薰的婚事不再有任何阻碍。
坐看云起时
作者:箫寒舞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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