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沐念思虑再三决定就算不妥也要与您谈谈。”孤霜沐念沉吟片刻开口说道。
“孤霜前辈言重了,若是君烈有违犯之处还望二位前辈指正。”符君烈知道无名让自己深夜前来,必有要事倒也没想过先开口的不是豪爽率直的无名。
受不了俩人咬文嚼字文绉绉的,无名一挥手说:“小子,我就喜欢你这坦坦荡荡不拘小节的性子!那些弯子我们就不绕了,今夜让你来就想问问你对我家路儿有个什么想法没有。”
符君烈一时之间难以明白无名这话里之意,因此皱眉不语。
无名心燎火急在房里绕了半圈,停下来还看到符君烈还在若有所思的状态。急了,就骂道:“唉,才刚刚称赞你……你就给我糊涂了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家小子喜欢上你了,你可有喜欢上他?你九岁那年说话还算……”
“桃子溪!”
无名自幼无父无母跟随师父长大,师父本给他取了个名叫“桃子溪”。但无名却嫌弃这名字太过书生气,自取了个名为“无名”。成年后把师父取的名“子溪”作为自己的字,只是孤霜沐念十分喜欢这个字,平时都以“子溪”称之。若是沐念生气之时就会连姓氏一起叫,十年如一日。
见无名收了口,孤霜沐念歉意一笑说:“大王子见笑了,莫理子溪就是。子溪如今喝了酒,又在说胡话了。”
符君烈脸上不动声色,心底暗想这无名话说一半而孤霜沐念在提到九岁那时满脸的紧张,定是有所隐瞒回去之后得吩咐苍南暗中一查才行。只是当他回到火都国等待他的是另有要事,让他把这想法耽搁了下来。等他知道九岁那年的光景,那时的他已与小傻子纠缠不清了。
就在符君烈暗中琢磨之间际,孤霜沐念又开了口:“以路儿的脾性,这些日子定向你提过他的身世吧。自幼受尽毒素的折磨,又遭双亲遗弃。世人皆称我为妙手神医,我却配不出路儿身上所中之毒的解药。直到去年秋天,我那寒冥儿婿才为我寻得良药让我配成解药,路儿体内之毒才得已清除。路儿看似软弱,实质是个犟劲之人。否则十四年来他饱受毒素的折磨,又被子溪逼以练功却未曾喊过一声痛叫过一句苦,更是没流过一滴泪。”
那一次次的毒发全身抽搐痉挛不止;那一回回的从高崖摔落满满青肿;每次毒发之后孩子尽管气咽声丝,却反过来安抚旁人莫要为他担心;每回摔落溪谷晕迷醒来之后,虽然面无人色却信誓旦旦必要把武功练好;其中种种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道得完?
想到此处,孤霜沐念抹去眼角的湿润,勉强带笑地说:“这些年来我与子溪一直埋头研究解毒之法,对路儿就疏于陪伴。谷中处于隐地,甚少有外人进来。而十五年来路儿只出谷一次,可以说未曾涉世性子也单纯得很。长期的形单形只,造就路儿容易对于鲜见之事陌生之人上了心。我与子溪虽然终年隐身于谷,俗称技艺尚在。若是他日我儿婿有所需,我们必有所助。”
孤霜沐念先是把半路赞赏一通,再坚定地表明立场地。向来聪明睿智的符君烈又怎么听不出孤霜沐念言下之意呢?虽然目前这处境若是得两位前辈相助或者会事半功倍,但他堂堂火都大王子又岂能因此而卖身于他人呢?于是委以推之说:“君烈感谢二位前辈与小兄弟的看重,只是如今火都国正是内忧外患之际,君烈实在无心于情爱。还望二位前辈见谅!”
符君烈话语刚落,无名大掌握拳重击桌面怒目横眉说道:“小子,你别不识相啊。我家路儿看上你是你的福份,如今还有你在此地推三推四,摆明是不给面子嘛!”
符君烈垂于双侧的手背青筯暴起,脸上却微带笑意说:“前辈言重了,是君烈无福消受!”
无名还想说什么之时,孤霜沐念拉了拉无名的衣袖阻止了无名将要出口之话。然后孤霜沐念幽幽一叹,说道:“唉,只怪路儿他没这福份就是了。大王子你虽然贵为天之骄子、人中之龙,到了如今沐念就直言了。你若是不能为他留,请你趁早离去!”
孤霜沐念虽然笑容可掬,却坦然直指。
“尊前辈所言,君烈明日即离去。”
孤霜沐念倒也没想过这大王子会如此毫不犹豫就应了,一时之间话到了嘴边却吐不出来。无名火到气头,手去被孤霜沐念紧紧按着不得发。
屋里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的三人,丝毫没发现木门后那个满脸惘然的孩子……
☆、第五章:君烈离开(捉虫)
春雨连绵,淅淅沥沥由小见大。烟雨弥漫的山谷早已分不清是雨还是雾,雨水滴滴答答敲打在屋顶上,若是往常这不失为一曲动人的乐曲。只是到了如今,一檐相隔的屋子里却弥漫着浓浓的离情。
半路明眸里泛起了层层水光,双手抓了抓自己的衣角声带哭音问道:“你果真不肯留下么?”
符君烈知道眼前这傻孩子因为长年的孤寂,想在他身上找一种寄托。只可惜,他不是这孩子的最终依靠。如今他符君烈自身难保又如何许这孩子一个未来,最重要的是他的心早年已落在那个超尘拔俗之人的身上了。一颗心如何能分出两半,所以不如就像昨夜孤霜沐念所言的既不能为之留下,就趁早离去吧。
正所谓白云苍狗,沧海桑田。总有一日这孩子会长大,会遗忘。只是为何,心下竟然有点难受呢?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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