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开着车在街头,往日这时候还能陪着妹妹吃一顿晚餐,可现在阎启林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握着方向盘的手和身下交错传来的痛刺激着神经末梢,很久没有感觉到疼痛了,为什么呢?今天为什么觉得疼了呢?
“嘭--”一声响,不知不觉转入单行道才反应过来差点撞车,还好及时转了方向盘撞到安全岛。扔下车,阎启林像游魂一样飘荡在街头巷尾。就偶尔放纵一天吧,每个月这天都希望能够彻彻底底与外部断掉联系,即使像今天这样没有能够陪到最后。
几个鬼鬼祟祟跟在他身后的满头彩发飘飘的小混混围成一圈在商量着什么。
“勾子,就这个吧,看着像肥羊。”一个黄毛爆炸头的瘦猴子眼冒金星的提议。
“我也觉得可以,你看那装模作样的做派,肯定好搞定。我们要一炮打响!”浑身上下衣服到处是孔的吴军也摸着下巴同意了。
“看上去不会是老师吧?这么斯文,比老大那个班主任还好看。手还受伤了,应该好对付。”军师刘清华镇静的捋了一下额发发表着看法。
几个人嘀嘀咕咕好一阵,最后叫勾子的老大统一意见一抬手大家就冲向阎启林。
“喂,站住别动!”勾子在大家把阎启林包围后,得意洋洋的双手抱胸,趾高气昂地发令:“识相的把身上值钱的留下,看在我们是第一次祭帮,尽量不见血,留下东西你走吧。”
“对对,还是老大有见识,等我们多做几票有名气后就可以去投奔安和帮啦。听说安和帮是最守江湖道义的。”瘦猴一脸崇拜的看着勾子。
阎启林回神看着这些半大小孩,他们以为道上是什么?江湖道义?烧杀抢夺?心底嘲讽地嗤笑一声,即使今天再不想见血,被打扰了也不想放过。多少年了,还以为自己是那个谁都可以欺负的人吗,这个世界早就颠覆了。
霎时变得清明犀利的眼神一扫,几个小混混猛地抽了一口气安静下来,面前的人哪里令人感觉斯文漂亮了,刚还感觉像颓废的老师,可一转眼就冰冷得让人发抖,就似一头随时随地都会猛然一扑的猎豹,被盯住的猎物一动不敢动。
勾子吞咽的口水还卡在喉头,眼前一个影子飞来,他就被一个侧踢砰直接撞飞了,被扫到两米外的墙角捂着肚子不能起身。
其他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阎启林就一个个不是踢飞就是一拳打飞,对这些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痞子,他的动作相比之下简直是天与地的距离,流畅迅速,尽力控制的力道和着落点,爆发力的舞动犹如性感的起舞,柔韧与坚硬的糅合协调之极。
几个人此起彼伏压抑着闷哼,一个个吓得不敢出声。他们完全傻愣了,心底发着寒颤。这是什么人,他们惹到不能惹的大人物了,一看就是个常年行走在血腥里的心狠手辣,不知道会面对怎样的命运,会不会没命,一个个胆颤心惊蹬着腿直往后挪动。
“今天我不想见血,给我消失!”
扔下一句话,阎启林转身不再理睬。他有他要面对的现实,今天发生的事情冲击太大,还以为自己早已心如止水,没想到还是会失控的。深呼吸闭目,再睁开的双眼如深潭般无波,脸色也回到一贯清冷的无表情状,迈开修长健美的腿走出巷子给助手荣柯拨了电话让他来接。
几个小混混挣扎着起来,都是些令人疼痛的皮外伤,彼此帮扶着呲牙咧嘴的起身,这会儿没有人敢开口说话,都很庆幸遇到一个不想见血的强人,彼此只敢眼神交流他们的懊恼和震惊速速离开,出师不利却没有胆量敢反抗。
眼看着就离得远了,后面突然又传来一句:“不要混黑道,混就做好随时死的觉悟!”
阴冷得犹如地狱传来的呼唤,大家一齐又抖了一下,这回是顾不上疼痛跌跌撞撞迈开大步飞速的跑开了。
不要混黑道,阎启林想着,收敛了一天起伏的心绪如标枪般直立在巷口,他的眸光穿过眼前的马路、建筑,落在不知名的空间。这些孩子,这些孩子,十五六的年纪,自由还在他们手上,却不懂事的任意挥霍。而自己的人生就是在那样的年纪被一切两半,前一步是天堂,后一步是地狱。他不明意味的翘了一下嘴角,仿佛在讽刺什么,又像是怀念什么,垂着的双眸,长长的睫毛遮盖了一切心思。
贺东没想到这么巧,昨天第一次到h市,与本市分部几个主要负责人初次碰面后,他不愿与那些人周旋,想要散散心,撇开贺齐和保镖独自驾车离开,回程路上遇到了阎启林。
今天是不得不答应的晚餐之约,是爸妈的老友兼本市最大的娱乐业总裁陆宇庞的预定,陪同的是陆家双十年华的小姐陆宁宁。双方父母打什么注意贺东知道,只是懒得计较,见过一次就当做交差,这边除了军火的交易,贺家并不参与道上其他的生意,只是作为世界顶尖的大佬地位,更多是协调中间人的超然。
倒是白道的生意,贺家有意向往本国发展一些,世界经济走向所趋,贺家也不会例外。具体还没有计划,是贺东接手贺家家主后决定的。所以本次过来也顺带考察,见见当地的一些当家人。
贺家向来低调,当家家主更是几乎从不公开露面,没有一定级别根本见不到家主本人,见了也不知道其真实身份。这是贺家的百年传统,隐私权能保护当家更自由的生活。陆家是少数几个知道贺家黑白道关系的,即使推销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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