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人面面相觑,贺母是个直脾气,赶紧也起身把他扶了起来,一时间感慨万分。
还是贺父更有曾经一派当家的利落决断,感受到阎启林的坚定后也没有再纠缠的意思,让他们两个人分别都坐好,才说:“你们的事情也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东东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你看就这么一点时间,贺齐都来过三趟了。”他抬首微微转向大门一瞥,那里现在当然一个人影都没有,“年轻人的事情由你们自己去折腾,倒是东东他妈妈的建议,你不妨考虑考虑。我们年轻时也没怎么关心过他,现在老了空闲了也是希望他早早成家再生养个孙子……不过现在,孩子的事情你们也考虑考虑。”
如今科技发达,代孕什么的早就不是秘密。贺父威严的面孔此刻也只不过是一个关爱儿子的慈父,年轻时为了自己的事业从未与儿子亲近,等到儿子长成又一心为他打牢基础支撑他上位,恍然间到如今自己真的退位后想着含饴弄孙才发现两代人根本无法沟通,贺父与贺母毕竟不同,知晓自己儿子的脾性,出柜时就知道此事毫无回旋余地,是以从未想过阻拦,暗地里还敲敲打打把自己那一批人脉都理顺了。
只因宠着贺母,也想看看儿子看中的是什么人,才陪着贺母自己摆了个黑面孔,原本打算一红一白做戏探探,多了几十年经验也不是白费的,总要帮着儿子过过关。如今,觉得这青年也不是绣花枕头,更是表现了过人的实力和天赋,贺母都破天荒起了爱才之心,既然短期内没有孙子可期盼,又想着要发挥余热大展身手了。
最重要的是两个老人感受到了阎启林对贺东的心意,虽冷冷清清的面孔,笑容也淡淡的,声音也平平,但他眼底满满的坚定和恋慕之意却不容置疑,提到贺东名字时更是会柔和了声线,过来人一看就心知肚明。
贺蓝一作为唯一一个半局外人,含着笑意换了一次又一次茶,这边望望那边看看,瞧着这放开心怀谈性不错的三人,当然主要还是贺母和阎启林在说,但是贺父也不时和蔼的插话,使得容易走偏的话题又回到原点,他不由得心底也一片温暖,再次修正对阎启林的看法,也许有了他的加入,说不定这个家以后真的会更有家的味道,为着自己跟了一辈子的老大临老还得了个圆满的结局,更是心底庆幸不已。
贺蓝一一边侍候着,一边还机警的打发了贺东派来的人,心底一阵闷笑,让那小子多着急着急,看他以后还怎么拽,只要这位林少上了贺母的贼船,以后这个家三比一,哈哈,那可就有趣了,他还真等不及看看更多现任当家的黑脸呢。
完全不知道自家内部局势有变的贺东一开始还很淡定,知道自从上回与父母摊牌后他们不可能再找阎启林麻烦,马上接受估计也难,最多两看两相厌而减少见面机会,只要再努力努力,这个关系还是可以修缮的。可人被叫去时间越来越长,他又不方便亲自前去,只好打发贺齐去看看苗头,谁知连去三回竟然都被打发回来,他就无法再陪着贺连希喝酒了。
贺东还心急火燎的担忧着,生怕父母严厉的苛刻了阎启林,正准备甩手走人去救场,贺连希却发起酒疯来,以前从来两个人之间也没有过的亲昵动作,在酒精的促发下,贺连希索性由着心走,完全忘了尊卑亲疏,扒着人一改往日的精英风范,絮絮叨叨的说起两个人儿时训练的那些时光,他的身手仅在贺东之下,其他人靠近想要制服就必须靠蛮力,贺东不愿他临走前还受此难堪,无奈也只好拉开距离继续陪着,也怪了,只要他还坐定在座位上,贺连希又安静得像开在角落的罂粟花般摇曳自如的说话或者静默。
等到后半夜,终于摆脱了贺连希也知道阎启林已比自己早的回房了,他匆匆紧赶慢赶,回房后看到阎启林已熟睡,就如前两日一般跌入深睡眠中完全忘记身边还有个旁人,贺东一时不知该庆幸自己得到他化为无害的信任呢,还是惆怅他们两人之间总也等不到好好缠绵的机会。
他速度飞快的淋浴一番,甩着还滴水的头发围着浴巾走回床边,胡乱擦了一把上床,没有马上躺下,而是靠坐在床头盯着人看,过一会又点起烟,深深的吸一口吐出烟圈,仿佛这样能把堵在心口的郁气一起喷出去似地。
思及那场中跳跃的身影,斜眼一扫的射击,精准的控制度,分毫不乱的神情,比之贺连希还出色的结果,如果再给他更多时间练习,是不是能够和自己比肩?这个人到底还有多少秘密藏在心里,这张以为很熟悉的脸沉静的触手可及,却每每以为很了解后再爆出未知的一面。贺东精光明灭的眸子里,自己也不知道是否酝酿了不可知的心思。
他记得贺连希问过的一句话:他是全能的吗?
那一瞬贺东差点就起了不放贺连希走的妄念,这个人敏锐的直觉只靠着一场比赛就判断了阎启林的不简单,放他走也许以后才真的是纵虎归山,在贺连希感应到杀气前又一发而收,贺东觉得自己的判断确实太容易受阎启林影响,但凡相关都很容易偏颇。
他对阎启林的信任没有任何改变,心意也依旧,可看着阎启林入靶场前斜睨向单向玻璃的一眼,那目光里肯定的锁定自己,那种目光,完全放开气势和秘密的坦诚,又带着从未见过的狂野妄性,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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