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朝廷的镇国大将军夏侯雨歇吧。”
“恩。”
“他二人同属四大世家中人,但一人纵身武林,一人效力朝廷,却不知何时,情窦暗生。两年前,皇甫庄主与夏侯将军的恋情被戳破,一夜之间传遍江湖,大神医想必也是有所耳闻的。”
“......然后呢?”
“这段感情并不被世俗所容,这二人在双方长辈的施压下,也没有做任何反抗,便劳燕分飞了。”风逸边说,眼神游移在窗外,语气中,颇多感慨:“用了心的情,又岂是说断便断?二人为顾全大局,不得已天涯两隔,整整两年都不曾有过会面。”
“......那,如今呢?”
“两年后,将军出事了。”风逸轻轻拨了下伸到窗边的枝桠,笑意有了一丝黯然:“夏侯将军奉旨出征,大获全胜,但将军自己却为救部下而孤身陷入敌人的最后一股残兵包围。”
他说着,微微直了直身子:“一人、一骑、一枪。对手,是一千轻骑。”
“穷寇莫追.....”云汐轻叹一声。
“追了,下场便是两败俱伤,将军救回部下,杀光一千轻骑,自己也陷入了垂死之境。大军返回后,夏侯将军躺在将军府内,昏迷了整整十天十夜。而知晓自己命绝与此,夏侯将军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是让部下,将他那把碎雪啸月枪送往拜剑山庄,以还当初欠下的‘名器之约’。也因此,让刚刚出关的皇甫庄主,得知了他垂死的消息。”
“然后呢?”
“然后,呵,然后就热闹了。”风逸笑着回头看他:“不知为何,前天晚上,拜剑七子中,除去庄主和失踪的老七,其他五人,竟是不管不顾的冲进重兵包围的将军府,将昏迷不醒的夏侯将军,硬是抢到了他们拜剑山庄。”
“......”云汐哑然。
“而后,朝廷与天泽山庄齐齐上门要人,均被皇甫老庄主一挥长袖,尽数挡了回去。”
“皇甫老庄主!他不是最反对二人相守的吗?”云汐颇有些吃惊。
“是啊,他当时几乎是以死相逼,硬生生拆散了他们。”风逸长叹一声,来到床前,凝视着云汐,眼眸中,溢满了温柔:“但虎毒不食子啊,江湖名望与爱子性命中,他终究是偏向了后者。”
“......”云汐默然,低头思量了片刻,心头忽然一凛:“你是说......皇甫庄主有性命之忧?”
性命之忧吗?
风逸笑意不减,但眼中却多了一丝玩味。
他的沉默,证实了云汐心中的猜测,当即冷下了脸:“这些消息,未必是你从门外听来的吧?”
“哦?何以见得?”风逸语气一挑,笑道。
“这样的名门秘辛,岂是那些江湖中人随随便便便可打听到的,此事攸关朝廷与天泽山庄脸面,他们又岂会任这般消息流传于世而置若罔闻?”云汐冷冷的说道。
“......哈哈哈,大神医果然是大神医,这般的小把戏,瞒不住你啊,唉,只可怜了我好心好意的将这等趣事说与你听,你却毫不领情呢,真是令风某黯然神伤啊。”风逸失落的捂胸口,但下一刻又想到面前的人看不到,抬起的手随即又放了下去。
“你认为,这是趣事?”云汐一皱眉,语气冷然。
“与我无关之事,为何不能坐茶前饭后的趣闻笑谈呢?难道人人都要与大神医你这般揪心困扰?”他说着伸手又想去摸云汐的头,后者冷着脸狠狠地打了他的手背一下,将那不规矩的手打了下去。
“......”风逸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有点发红的手背,撇了撇嘴:“好无情啊大神医,真伤人心,我受伤了。”
他说着作势要去一旁安慰好心没好报的自己,云汐没料到他说话这么矫情,皱了皱眉,喊住了他:“你的话,还没有说完呢,皇甫庄主为何会有性命之忧?”
风逸低头只顾看自己已经恢复如常的手背,极委屈的装小媳妇儿:“不要,你打的人家好痛,我受伤了。”
“......”
“唉,好心没好报,还被人乱怀疑一通,这什么世道啊,老天,我今天没给你烧香,你就这么对我啊。”
“......风逸......”云汐沉静的性格,难得的被这个阴阳怪气的男人弄得有些咬牙切齿。
“哪有你这种人嘛,打了人家还这么气势汹汹的,你不会说说好话哄哄人家?”
云汐哑然,他不明白风逸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的......男不男女不女的,那刻意装的嗲声嗲气的声音,听得云汐一阵毛骨悚然。想到会不会是周围有变故,他还刻意留心了一下四周,却并没有发现有武功高强的人存在。
结果证明,风逸貌似真的有些不正常。
“你到底想怎么样?”云汐不耐烦的说道。
“你打的,揉揉。”风逸干脆地站起身,将手伸到他的面前。
“......”如果可以,那一瞬间,云汐恨不得拔出一把刀把他的手砍掉。可惜手边没有刀,所以他只能忍。
风逸本就有意逗他,此刻见他的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当即知晓该收手了,便干咳一声,收起了那恶心人的嗲音:“好了,不开玩笑了。”
见风逸恢复如常,云汐也缓缓的平复下了有些愤怒的心情,重新问到:“那说吧。”
风逸眨了眨眼:“说什么?”
“......”云汐再忍:“皇甫庄主,究竟如何?”
“哦,他受伤了。重伤,垂死,恩,就这样。”风逸简洁利落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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