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算敬业,克里斯蒂娜给我看了一本破书,然后就在我睡觉的时候把我弄到了这里,”安娅满脸冷漠地说,“实际上,你没有亲人,又死在了那里,确实比我适合做这种事,毕竟你大概不会想要回去。”
“而你正好相反吗?”
“是的,直到现在,我还想再见到我的父母,我仍然清楚地记得那些,可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她沉默了一会儿,“但是我听说他们为了将克里斯蒂娜传送过去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不过她在地球的时间不算很长,这边却过了很久……无所谓了,再说吧。”
苏黎看着金发少女有些落寞和惆怅的侧脸,“我有个同行也喜欢在网上看,他还给我吐槽过那些杀手主角穿越的故事。”
后者笑了起来,“……真的有杀手会喜欢看那个吗。”
“我们其实……更像是雇佣兵,不过钱多的活儿经常和杀人有关,”苏黎耸了耸肩,“我最同意的是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秘密基地专门培养小孩当杀手,以及类似自相残杀的训练方法,或者什么世界排行第一的名号,我也不知道那些作者到底怎么想的。”
“人们喜欢绝对,管他是真的假的。”
安娅在手腕上划开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看着血液滴落在魔阵的阵核,然后就站在旁边听着苏黎开始轻声吟唱打断的古神语,这好像是创世初期天族和恶魔共用的语言,不过这段咒语真是该死的长。
“……毁灭者的血液历经过死寂的深渊,在汝安息之地汇聚成觉醒的河流,燃烧的誓言将洒落,以唤醒沉睡的造物者。”
整个魔阵就如同被赋予了生命。
明亮的光泽充斥了每一道闪亮的纹路和符咒,最外围象征着金木水火风雷冰暗毒等各系魔法的标记,总共有数十个,甚至包括时间和空间等,好像囊括了所有已知的魔法系别。
“毁灭者是什么鬼?”金发少女不满地说,“我不喜欢这个。”
“哦,”苏黎一边注视着逐渐旋转充能的魔阵一边说,“事实上,伊瑞亚特有些人已经这样称呼你了。”
“什么,”安娅面如土色地看着她:“这听上去就像克里斯蒂娜的一样糟……!”
运转完成的魔法阵使整个祭坛从中打开了,露出了如同入口般的黑洞,空气中飘散着密度高到恐怖的魔力,整个坠星城的元素精灵好像都开始向这里靠拢,而最奇怪的是,她感到那种陌生而熟悉的气息。
安娅伸手挡住了想要先走进去的苏黎,“我先。”
她完全没给苏黎发问的机会,微微抬起头在后者唇角吻了一下,就跳进了让她有奇怪预感的黑洞。
然后安娅发现自己完全猜对了。
碧蓝如洗的苍穹泛着某种如梦似幻的澄光,苍翠的山林环绕着明镜般清澈光亮的湖,她从未见过如此纯净而深邃的湖水,好像能洗涤灵魂般的静谧和无尽趋向永恒的安宁。
记忆里那些断断续续的画面陡然淹没上来,与现实的景象破碎地重叠起来,时间的□□静止在这里,湖中心的巨树伸展着光秃狰狞的漆黑枝桠,零星的叶片挂在嶙峋的枝条上,仿佛随时都会坠落风化成尘。
“所以你看到赛琳做了什么,”那个背对她坐在湖边的人叹息着说,“她因为自私而毁了生命之树,从此把死亡带给了万物。”
“呃,”金发少女拧起眉,“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吧,但我没看出来其中有什么问题,毕竟会死的都是你的造物,赛琳没有义务保证他们远离死亡,我是说,她干嘛要在乎别人的死活,或者说,如果你很在意的话,那些就该是你的责任。”
那个人沉默了几秒,然后慢慢站起身回过头来。
安娅对创世神选择什么样的外表其实没有兴趣,在看到他之后,那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
他看上去没有什么特色,甚至都无法分辨他的性别,那种界限的模糊并非是因为过于美丽,更像是一种精神层面的混沌。
“你说得对,”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认同了安娅的说法,“其实这是她自己都认罪的事,但是对你来说……”
“她认同的是伤害了自己存在的来源,而不是给你的造物带来死亡什么的……你知道问题出在哪吗,你很失败,创世神阁下,你失败到让你最得意的两个种族互相厮杀了千万年,最后还要依靠两个来自异世界的人去做个了断,这真是我听过最荒谬的事了,”安娅冷笑一声,“作为造物主来说你还算伟大,但是在那之后你做的所有事都糟糕透了。”
对方轻轻叹了口气,“所以我不想做更多错误的决定了。”
“所以你让他们选择了我和苏黎?恕我冒昧,这仍然算是你的决定,”金发少女有些不给面子地说,“你就从没有试图调息天族和恶魔之间无谓的争斗吗,再看看几千年来都在自相残杀的人类,自己的造物们打成一团让你很有成就感吗?”
有一瞬间,安娅感到对方被自己的话触怒了。
不知道是因为这些话的内容还是她毫无尊敬的态度,但不管是什么,安娅根本不在乎,她顶着四面八方浪潮般涌来的威压,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样的力量中微微颤抖。
“你一无所知,”创世神冰冷地看着她,“多说无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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