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那个被施舍的是卫安,卫玉琳每每都居高临下的一副圣女模样跟她说:“母亲也是糊涂了,事情太多或许忙不过来......姐姐若是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都使人来告诉我,也是一样的。”
她们都是主人,唯有她是外人。
现如今,这种滋味,她也想让长宁郡主的女儿尝一尝。
卫玉珑垂下头,强忍住了心里的悲愤,跟着卫安进了门。
雪杏跟在她后头也想跟着进去,却被蓝禾一把拉住了,蓝禾笑着挽住她:“主子们说话呢,咱们还是别跟着进去打搅了。雪杏姐姐,我这里有一副鞋样子不会描,不如您来帮我瞧瞧?”
卫安嘴角勾起一抹笑,率先拐过了十二扇的玻璃屏风,往博古架后边去了。
卫玉珑跟在后头,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是认识这架玻璃屏风的,玻璃在大周有价无市,多少权贵之家得上几块就已经觉得是莫大的荣耀,这副玻璃屏风耗费玻璃巨大,还是当初宫里赏赐给王府,王府又拿来给长宁郡主当了嫁妆的。
可是今时今日,这原本长宁郡主答应了,以后要给她当嫁妆的贵重异常的屏风,却出现在了卫安的房间里。
这原本是绝不该发生的事,可自从前阵子郑王来过一次后,所有的事就都变了......
她不知不觉已经把下唇咬的发白,目光定在屏风上不动了。
卫安换了衣裳出来,见她还看着屏风,不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妹妹在看这架屏风吗?是前些天葛嬷嬷送过来的,说是母亲说,让我摆着玩儿。”
卫玉珑觉得眼圈有些涩涩的,忍了忍才把眼泪忍住了,回头看着卫安:“母亲......母亲最近很忙,我每次过去,她都很快就敷衍的打发我......”
卫安唔了一声,有些疑惑:“这怎么会?”想了想又恍然大悟,忍不住笑了:“母亲大约是为了我的婚约才这样忙碌的,她为了我,实在太操心了。”
她一副极为感念长宁郡主的模样,看的卫玉珑觉得有些刺眼睛,半响才意味不明的问:“什么婚约呀?”
她其实是有些知道的,因为长宁是个女儿,镇南王过继了老王妃族里的一个出了五服的远房亲戚来当嗣子,过继有个条件就是,以后镇南王若是生了儿子,得娶长宁的女儿。
可是母亲说过的,不管老王妃怎么想,她一定会把这个婚约拿到手,让自己当上镇南王世子妃。
她心里还怀着些期许。
卫安却立即不好意思的笑了。
汪嬷嬷恰好进来送茶,一杯放在卫玉珑跟前:“八小姐,您喝喝这茉莉花茶,这还是去年晒的了,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
又嗔怪的看了卫安一眼:“您可别喝这些了,郡主特意交代下来,这几天您精神不济,得多喝参汤,郡主还特意让人去庄子上抓了几只乌鸡回来,特意拿来给您配参的,您等着喝参汤就是,可不能喝茶,否则又该睡不着了。”
曾几何时,这些郑重其事的对待都是属于她的,卫玉珑端起造型精巧别致的杯子,只觉得心中郁闷的厉害。
卫安好像无时无刻不在跟她炫耀。
可她炫耀什么?
卫玉珑有些口不择言了,看着卫安,意有所指的道:“姐姐,您想您的亲生母亲吗?”
她像是得到了满足,也好像松口气似地,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我听说,您母亲好像是葬在了南昌......”
卫安先是有些震惊,而后就摇头失笑:“妹妹,你是不是弄错了?当初母亲其实是跟父亲闹别扭,才故意说我是外头捡来的......”
她有些羞赧的对上卫玉珑震惊不可置信的眼神,道:“郑王来,都把话说清楚了。”
卫玉珑听的一头雾水,全然不明白卫安在说什么。
可是她隐约又好像是知道的。
卫安的意思是在说,从此以后她就是长宁郡主的孩子了,她才会排在长宁郡主心里第一位。
可是这样的话......
天底下的好事岂不是就都被卫安给占尽了?老王妃,卫老太太,父亲,哥哥......
卫安似乎还察觉不出来她的愤怒和难堪,极为高兴的说起庄奉来。
卫玉珑忍无可忍,终于忍不住反唇相讥:“大表哥有什么好的?外祖母和舅舅都不喜欢他,他犯了大错......”
“这您就不知道了。”汪嬷嬷掩着唇笑:“大公子之所以得罪了老王妃和王爷,还不是因为咱们七小姐不喜欢?现在郡主和老王妃都说了,既然大公子能迷途知返,以后......”
以后的事,还用说吗?
卫玉珑再也听不下去,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离开了卫安的院子。
汪嬷嬷有些担忧,她倒不是对卫玉珑过不去,长宁郡主做那么些事的时候,也没有顾忌过卫安无辜,现在要来善心大发,那就显得太可笑了。
她是担心卫安的打算最后还是打了水漂:“姑娘,咱们这样......回去郡主一好好安抚她,不就又等于什么都没做吗?”
可问题是,长宁郡主不会好好安抚她的。
而且疑心的种子一旦种下,看什么都是疑神疑鬼,别有用心的。
到时候再加上长宁郡主急迫的催促这门亲事,卫玉珑只会越来越觉得长宁郡主偏心。
而这个时候,长宁郡主没功夫理会她这些伤春悲秋的心思,她们之间只怕争吵是难免的,而一旦有了怨怼,就很容易被人挑拨了。
这个时候,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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