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妈妈便连忙答:“倒也算是安分,就是......就是这几天听说给王爷抄了许多经书祈福,供奉在佛前。”
临江王妃嗯了一声,嘴角微翘似有嘲讽。
金妈妈便又看着她的脸色补充:“还有......还有,瑜侧妃那边禀过您,她娘家人来过几次。”
她是赣南彭家嫡支五房出来的,父亲是彭泽,现如今在太常寺领着寺丞的职,虽不是什么位高权重的,却总是管着规矩礼制的,说出去名声好听。
她会给临江王当侧妃,也不是彭家不要脸送女儿,而是当初阴差阳错,临江王在封地上,去温家做客时走错了院子,不得已便只好纳了回来。
为着这些缘故,临江王对她向来是优厚的。
而她也并不恃宠生娇,处处都按照规制来,晨昏定省绝不含糊,对着她这个正妃也极尽恭敬,数十年如一日的听话懂事。
连儿子也聪明乖巧,从不生幺蛾子。
为着这些年的谨慎小心,连临江王妃自己也几乎放心了。
可是也就是最近,当瑜侧妃所出的楚景谙竟能跟着临江王进出书房,见幕僚议事,并且竟还能出些不错的主意,领许多差事做了,临江王妃才猛然察觉,瑜侧妃也不是真的就如面上那么没有野心。
彭家从前谨守本分,因为瑜侧妃乃是侧室,因此连来往也不多,生怕逾越了规矩。
可近来来的次数却多了许多。
最近更是频频来访。
临江王妃眉心跳了跳,呵了一声:“可不么,人家家里如今一跃出了个德妃,自然是不得了了。”
也就是现在临江王妃才反应过来,赣南彭家原本就是大家族,家中在朝为官的足有二三十人,身居高位的虽不多却也有-----户部侍郎彭怀,就是彭家嫡支二房的。
且不止如此,如今的德妃,可是正正经经的五房的人,乃是瑜侧妃的同胞长姐!
怪道瑜侧妃如今不缩尾巴了呢,原是不必缩了。
金妈妈唉了一声,只好劝她:“娘娘不必想这许多,倒是眼下有件事......”
临江王妃卷着手咳嗽,问她:“有什么话支支吾吾的不能说?”
金妈妈抄着手,抿了抿唇才说:“哥儿们都不小了......”
临江王妃便瞬间会过意来。
又觉得有些意兴阑珊:“这哪里是我们能决定的事儿。”
就算是隆庆帝真的得了儿子,那到时候回封地,恐怕也得留楚景行下来,楚景行他们的婚事,哪里轮得到他们做父母的作主呢,还不是要看隆庆帝的。
金妈妈哎哟了一声:“可不正是因为这样才得担心?娘娘也不想想,德妃娘娘可是咱们家这位的亲姐姐,难不成不为人家想?”
临江王妃便肃然了脸色。
隔得有些远的卫家也同样是如此,辰时二刻刚过,卫老太太才跟三夫人对了这回门房上收到的礼,就听说是三老太爷和二老太爷来了,不由吃惊。
二老太爷和三老太爷都是去了的老侯爷亲弟,也是她的小叔子,可当年卫家出事,家里早家分家了,这么些年也并没什么来往,这个时候上门来......
卫老太太看了三夫人一眼,心知肚明这是什么缘故,点了点头,便叫前头通知三老爷出去待客了。
自己在花厅里等着二老太太和三老太太。
两位老太太都还精神矍铄,比起卫老太太来,俨然多了几分生机,坐在卫老太太下手,各自寒暄了一阵,很快便步入了正题。
“这么些年了,总算是苦尽甘来......”二老太太拿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望着卫老太太似乎犹豫了一瞬才试探着问:“这也算是大好事了,嫂子对明家的事,有什么打算?”
朝廷突然给明家翻案,且声势还这么浩大,偏偏楚王掀起的辛酉事变对卫家也没造成什么损失,眼看着卫家被发还了爵位,三兄弟的官职越当越高,前头前程似锦,二房三房作为卫老太爷的亲弟,要说没有想头,那是假的。
卫老太太微笑摇头:“明家原本是承恩公的爵位,如今虽说圣上下旨复爵,可是礼部还未曾有章程,文书和宝印也还未下来,因此后头的事,我还不知道。”
她不漏口风,可是二老太太和三老太太却不是好打发的,对视了一眼都沉默了一瞬。
还是三老太太先笑着开口:“可这样也不成罢?这等大好事,嫂子无论如何也当回去告诉祖宗才是......”
这是自然的,这么大的事,自然该告慰先祖,也自然该重新建起祠堂来。
只是,这些都不是二老太太和三老太太该操心的事,卫老太太便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问三夫人:“让厨房里备了饭菜不成?亲戚家的,久不上门,可不能惫懶慢待了!”
三夫人连忙起身笑着应是:“媳妇儿亲自出去看着。”
二老太太听出这话不是好话,是在指责她们有事的时候躲着,没事的时候跳出来,可是却并不生气,笑眯眯的堆出了一脸皱纹:“怎好劳烦嫂子费心?我们这回来,还有件事......”
她眯缝着眼睛,亮闪闪的望着卫老太太:“听说嫂子在想着,往鱼幼身后过继一个孩子?”
卫老太太仍旧面上带笑,可是眼底却殊无笑意,淡淡的反问:“您是打哪儿听说的?”
“这到处都传扬开了。”三老太太连忙插话:“嫂子,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现如今你们府里,大房没个根基,二房三房不是你肚子里出来的,五房也唯有一个阿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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