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在,这事外臣也不好插手,于是有人想起中川王阙弘毅还在宫里养伤,就去将他请来了。
阙弘毅听说这事后也没推辞,换身朝服,直奔这里就过来了。他先去安抚了宗人府的众人,同为阙氏子嗣,他也比较好说话,宗人府的人知道他与皇上交好,也肯卖他面子,答应可以暂缓,由他去问问情况。
好容易宗人府暂时消停了,秦东这一关却不好过。
阙弘毅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拉秦东到一旁,附在他耳边悄声道:“你也不必拦我,里面是谁,本王清楚的很,你若还是继续阻拦,本王倒是无所谓,宗人府那边本王可就不管了,那头可都是些王爷亲贵,你还真敢杀人不成,一旦他们硬闯进去,皇上回来就是想护他也护不住了,这样一来,你的失职之罪也逃不了,如果皇上再迁怒的话,别说你的前程,就是你的家人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别说本王没提前知会你。”
秦东哪里愿意去招惹宗人府那帮老爷们,但皇命在此,他就只能死守,如今听阙弘毅这番话,心里不由一动,掂量掂量后果,他决定事从权宜,让一步,“王爷只能一个人进去,而且要承诺不将九少爷带出来,末将才能听令,如若不然,末将就是死在这里,也不能让人踏入承安宫半步的。”
阙弘毅生得人高马大,相貌威猛,一板起脸还挺吓人,“好你个秦东,王爷你也敢威胁,不要命了?”
秦东不为所动,抱拳行了一礼,“王爷恕罪,末将也是职责所在,还请王爷见谅。”
“好了,好了,本王答应就是。”阙弘毅大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越过他,“走吧,你若不放心,跟着本王一道进去看看。”
在宗人府来人之前,阙九湛已经从明然和张敬口中得知了这件事情,对此,他并不觉得惊奇,巧儿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经死了,还留下一封指证他意图欺辱宫女的所谓罪证,阙凌简是否相信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其他人都相信了,后宫里,朝堂上,这足够了,如果再有人将上次丽嫔小产的事情一并归罪他头上,他死罪难逃,幕后指使之人显然将这件事情闹大,最好众人皆知,这样,大家都瞪大眼睛看着,阙凌简想袒护都不行,妇人心性大多温软,但一旦歹毒起来也真是少有人及,特别是这些后宫里的这些天天算计的女人,阙凌简夜夜与他同床共枕,恐怕早就被人怀恨在心了,先前因为有阙凌简在,她们多少会有所顾忌,现在阙凌简一走,报复就接着来了,他不可能天天和阙凌简拴在一起,所以他料定了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他有时候真是怀疑阙凌简的动机,要知道在后宫专宠是大忌,自古享尽帝王专宠的没几个长命的,阙凌简是不是这么想让他早点死,才做的这么无所顾忌。不过事情已经出了,想这些也没用,他要好好想想怎么应付过去这一次才是正道,要真落到宗人府那帮人手里绝对比死还难堪。
“果然是你啊,皇——叔。”阙弘毅在秦东的带领下踏进门,看清楚坐在窗前的人,原先所有的猜测都得到了证实。
秦东眼观鼻鼻观心的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尽忠职守的关上门,守在门外。
阙弘毅和阙凌简一样,比阙九湛低一辈,见面唤一声皇叔是理所应当的,但阙九湛知道阙弘毅这一声可不只是称呼而已,估计更多的是嘲讽吧,真幼稚的把戏。
阙九湛暗嗤一声,移开腿上本就是装饰用的书本,施舍性地抬抬眼皮,伸手指了一个离他最远的位子,“是弘毅啊,皇叔真是很久没见你了,坐吧。”
阙弘毅被他的态度弄的就是一愣,心道这人都沦落到这地步了,怎地还能把高高在上的架势端地如此自然,他原先还想着能见到一个神色落魄,满腹愁郁的前帝王,最起码一个帝王沦落为一个男宠,见到熟人,也该是畏畏缩缩,羞愧到不敢见人才是正常表现吧,可眼前这人还真是让他大感意外。
阙弘毅看似豪气爽朗实则天生反骨,他偏偏不去最远的那个,一撩衣摆,他挑了个离阙九湛最近的一个小脚踏坐下了,这是明然惯常坐的地方,平日没事的时候她喜欢坐在这里给阙九湛缝补些衣衫。
脚蹬就那么大,一个小姑娘坐着还行,阙弘毅一个大男人坐上去腿都伸不开,阙九湛不喜欢他如此靠近,轻啧了声,但也没阻止。
“外面的人都道皇叔真的自刎殉国了,还敬佩皇叔的气节和胸襟,特别是那些文人,不知道写了多少诗词和文章来称赞你,谁能知道皇叔还在这里活得好好的,不仅活着,还成了皇上最宠爱的侍君,连我都不得不佩服皇叔的本事,皇叔真是能屈能伸,有句话怎么说的?”阙弘毅摸着下巴,作势思考了一下,抚掌恍然道,“就是那句,坐的了皇位,爬的了龙床,指的就是皇叔这种人吧?”
阙弘毅这句话说的着实有些不堪入耳,但阙九湛不和他生气,他笑的云淡风轻道:“还好。”
“还是皇叔这是卧薪尝胆,以备他日东山再起?”阙弘毅试探问。
阙九湛惊讶的挑眉看他,笑问道,“弘毅怎么会这么想?凌简对我千依百顺,我现在要什么他给什么,和早先自己做皇帝没什么区别,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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