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茶馆里冷冷清清的,只有角落里的桌子上坐着两个人,看样子是赶车的脚夫,桌上只有一壶茶,一碟咸菜丝和几个馒头,俩人边吃边交谈些什么,见有人进来,抬头看了一下,又低头继续说话。
“莫大哥,怎么这会子过来了?想要点什么?”姐姐齐红提着一壶茶水过来,这个时候,镇上的人一般都用过晚饭了,茶馆里多是外地的赶路人,在这里匆忙吃点饭,还要赶到下一个大点的城镇投宿。
“齐红忙着呢,上一壶茶就好了。”莫南槿答道。
“莫大哥,你们稍等一会,我这就去后面沏一壶好茶过来。”
三个小的要吃卤蛋,明庭带着他们到隔壁桌上坐着,这张桌上就只剩下了莫南槿,莫云峥,小莫,还有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一直立在莫云峥身后,并没有入座。
不长时间,齐红端着茶水过来,还体贴的给孩子们倒了三杯白开水。
小莫给其他两人分别斟了茶水,开口问道:“大少爷,你怎么到云州来了?”大少爷不是一直在京城的吗?
“回京途中,路过云州,这位就是你家少爷?”莫云峥微笑着看向莫南槿,路上两人已经通过姓名。
小莫点头答应着。
莫南槿拱手道:“真是久仰莫兄的才名。”湖州莫家,当世士林清流的代表,莫云峥,湖州莫家的长子嫡孙,十六岁就高中同熙二十年的状元。如今二十一岁的他已经是翰林院的侍读学士,正三品的官衔。其父莫凌云是当今圣上还是世子时的先生,现在授衔太傅加内阁大学士,正一品。
不过这莫云峥竟然也是……这样的体质。
“真是愧不敢当,都是些世人谬赞。”莫云峥抬手还礼,笑容温和,比起田程,他更多了一份世族大家子弟的闲适和温雅气度,“说来也巧,在下和莫兄还是同姓呢,莫兄原籍就是这里吗?”小莫是管家福伯的孙子,五六年前在他们家住过好长一段时间。后来听说回老家了,如果他没记错,福伯的老家不是在南川府的临央城吗?怎么小莫会在云州出现,这有些奇怪呢。
“不是,我们是从南边迁过来的。”莫南槿避重就轻。
“大少爷,你来南山镇有事吗?”小莫喊习惯了,一时也改不了口。他喊莫云峥大少爷,喊莫南槿少爷,加上两人年纪相仿,让那不知内情的人一听还以为这两人是
兄弟俩呢。
“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我清明回湖州祭祖,返京途中路过云州府,就想着买几方上好的云砚台带回去,恰巧在云家的店里遇到一个叫云青川的,说他南山镇的本家宅子里有些不错的,可以让我过来挑选。”
云砚得名自它的产地云水溪,因砚台上有青白色纹理交互缠绕,仿若枝叶,又名缠枝砚。云砚与产自豫州的红丝石砚和南川州的霜雪砚并称宁国三大名砚。其中云砚以石质优良,滑腻润泽,涩不滞笔,滑不执墨的优点仅次于霜雪砚,是宁国第二大名砚,但凡到过云州的人尤其是文人墨客,没人不想着收几方好的,而身为云州望族的云家在云砚收集上自然是他人难以望其项背的,而又被云家珍而重之的收藏在本家的,那自然是佳品中的珍品了。云青川既然让莫云峥来本家取砚,想必也是知道莫云峥的出身背景的。
说话间,就有云家的管家带着下人寻了过来,说是二少爷已经让人捎信回来,今日有贵客光临,估摸着这个时辰该到了,出去迎了几次没看到,方才听人说有辆马车进镇,和莫家少爷来了茶馆。这才过来确认一下。
天色确实不早了,也不好让人久等,莫云峥询问了莫南槿的住处,道改日登门拜访,就随着云家的人去了。
登车前,莫云峥又看了一眼莫南槿几个人离去的背影,三个稚气可爱的孩子跑在前面,小莫面朝着莫南槿指手画脚的不知道在比划着什么,莫南槿和邵明庭步伐轻松,看不到众人的表情,但可以感觉到那份彼此间的融洽和平和。
“少爷?”莫辉早先一步掀着车帘子,却见少爷望着远处出神。
“走吧。”莫云峥抬脚上车。
莫南槿?为什么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还是在哪听到过这个名字?
*
自打前院的桃子泛红后,门前来来回回的小脑袋就比平日里增加很多,这日莫南槿从外面归来,就见三个孩子叠罗汉一样,趴在他家墙上。最上面的孩子努力伸长手臂,去抓探出墙外的桃子。最底下的小胖子满头大汗,一个劲儿的催问:“够到了吗,够到了吗?”
“再高点啊,就差一点了。”
“我快站不住了,你倒是快点啊。”似乎为了验证他的话,胖胖的身体晃了一下。
“小胖,你别晃,我在中间也站不住了。”中间的孩子低头责怪看了小胖一眼,却正好看见莫南槿笑眯眯的站在身后。
“莫,莫,莫,莫叔叔。”他结结巴巴出声,抓着最上面孩子
脚的手劲一松,最上面的孩子尖叫一声,直直摔了下来。
莫南槿一看情况不好,疾步上前,将那个孩子捞进怀里,七八岁的孩子撞得他胸口一痛,气血翻涌。
其他两个孩子也摔下来,但因位置不高,并没有伤着,很快爬起来,莫南槿将怀里的孩子放下来。三个孩子偷偷地看一眼莫南槿,满脸通红的低下头,一副俯首认罪的样子。
莫南槿不动声色的扶住墙,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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