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就快点儿,明天我请你吃干脆面(= =,伟大的贿赂用品呀,俺们当年初中的时候ms粉喜欢一人一袋干脆面嚼着当零食吃,男生女生都是)。”
于是两个人叮叮光光地收拾东西,正收拾着张慨言进来了,俩人目光一碰,“哼!”
放学,程知著和别的同学一起骑车回家,张慨言故意从后头超过来,回头还和那个同学说话,程知著气得浑身发抖,死命蹬自行车,超过那个恶心的人,昂着头,连看也不看他一眼,使劲骑使劲骑,终于没那人影子了,才松了口气,谁知道刚慢下来,那个魔鬼又超过了他……
假如事情一直这样发展下去,指不定哪天,这俩人的小屁孩儿脾气消一消,家里大人再劝劝,其中一方再先服个软,这事儿也就过去了,俩人也就可以和好如初了,怪就怪在,我们不应该生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或者说,我们不应该生在这个即将全面信息化并已基本具备信息化雏形一切传播方式均将成熟但社会思潮仍未跟上的时代。
呃……,这句话的意思是,你要么生在信息闭塞时期,要么生在地球村时期,但千万不要生在技术条件已具备社会环境尚未进化的初级阶段。因为你有了得到杂七杂八信息的条件但还没有处理及吸收这些信息的经验和允许并引导你如此做的外部环境。
呃……,我们还是来举例说明吧。
话说某日,体育课,男生打篮球,下课,集体杀奔水管下面冲脑袋,边冲边讨论刚才的激烈运动。
甲:“嘿!咱刚才那个传球,怎么样,厉害吧?比魔术师约翰逊还厉害,唉,真是太厉害了。”
乙:“哎,你昨天看电视了吗?魔术师承认自己是因为得了艾滋病退役的了,前几天我看报纸,据说跳水那个奥运会冠军,就赢了熊倪那个,也得了艾滋病,他不是有一次比赛头碰在跳台上了血滴到水池里了吗?自己还害怕传染给别人来着。”
丙:“我操真恐怖,幸亏没传染上,这可是绝症呀。”
甲:“我操魔术师是我偶像,真是太太太可惜了,气死我了,你说这病是怎么得上的呀?”
乙:“这还不知道呀?你听这名儿,艾滋病,就是因爱而滋生的病呗,我告诉你们吧,”乙忽然变得神秘兮兮稍带猥琐,于是乎全体男生瞬间来了精神,头凑到一块儿支楞着耳朵听:“我那天看一本书,说同性恋就会得这种病!和有这种病的一起也会得。”
“我操!真的呀?你说他怎么发现的呀?”
“身上有了小红点儿呀什么的了呗……”
“……¥……—(—?*”
程知著呆愣愣地站在水龙头前面,等所有人都走了忽然跑到一棵大树后面,做贼一样左右看看,确定没人之后抬起自己的胳膊,掀开自己的球衣,仔细地,一点一点地检视,比从小米里捡金沙还仔细地一寸一寸地看。
腾然,刺眼的阳光一闪,他发现自己左手手臂上有一个比针尖儿还小的小红出血点,鲜艳艳的红,在阳光下跳跃着刺激着他的双眼,无限放大放大再放大,一直放大到轰炸得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艾滋病,艾滋病……
程知著连教室都没进,连假都没请都没拿,骑上车疯了一样跑了,也不知道去哪儿,脑子里就总是那几个字“同性恋就会得”、“绝症”、“小红点儿”……
迷迷糊糊一抬头,竟然不知不觉到了家,家里没人,可能全都去地里给浇麦子去了,他放下车子,打开门,想躺在床上再也不起来了痛痛快快地睡一觉,希望醒过来那个小红点儿就没了,一切都是梦,可是忽然又想起那个人说的话:“和有这种病的一起也会得……”
程知著眼泪“哗”就流下来了,再也不能在家呆了,再也不能见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了,不能传染上别人……
进了厨房,看了看,家里还剩一张多饼,还有中午剩的半盘香椿摊鸡蛋,还有几棵小嫩葱,旁边小罐里是甜面酱。
程知著把那半张饼里抹上甜面酱,把小葱卷进去,香椿摊鸡蛋全倒进另一张饼里,卷了一下,拿了块干净的屉布包好了,拿自己的水瓶灌了一瓶水,然后想了想,把刚才自己碰过的盘子也拿了出来,走到院子角落里,摔碎了,锁上门,回头望了望自己的家,擦了把眼泪,走了。街上有路过的街坊还回过头看了看他……
去哪儿呢?实在没地方可去呀。不能去亲戚家,不能去同学家,不能去要饭,不能和任何人在一起。
真想再看看妈妈呀,真想再看看爸爸呀,虽然平时他们老揍他,动不动就骂他,生气时就提他不学习的事用过激的语言刺激他,可是,他们也全心地关怀着他,呵护着他,比全世界所有人都对他好。
程知著用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嘴,于是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哭了半天,自己鄙视了自己一下,对自己说哪有小小子动不动就哭的,然后趁街上四处没人,绕到自己家柴禾垛后面,爬上去,在柔软的麦秸上趴着,居高临下隔着墙头看着自己家的院子,想想再也回不去了,又“呜呜”哭了出来。
正哭着,看见张慨言骑着车回来了,程知著死死瞪着他,看见他骑到自己家门口的时候一个劲儿地朝里张望,一会儿进了他们家,,走出来,朝程知著家鬼鬼祟祟看了半天,终于一转身,回家了。
程知著咬着牙,恨不得冲下去站在他对面儿,把他也传染上,让他也变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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