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小手将车帘拂开,一个梳着麻花辫的花衣姑娘下得车来,埋着头怯怯站到汉子身边。
“你怎么下来了,你那手伤了就别老动来动去的。”汉子埋怨。
“没事儿,我刚刚擦了伤药的。”姑娘摊开手,本应白嫩的手心上遍布擦痕,虽然敷着一层薄薄的药膏,依旧红红肿肿的好不可怜。
卫兵抽了抽鼻头,随口道:“你这可是好药啊。”
姑娘咬着唇,头埋得更低了,羞羞答答地“嗯”了一声。
卫兵心下了然,这肯定又是个好白菜让金猪拱了的故事。为什么钱是别人家的,漂亮妹子也是别人家的呢?唉!
深感社会不公的卫兵愤愤地钻进车厢,细细查看去了,没什么可疑的东西,只有药香在车厢中暗暗浮动。
“你们走吧。”卫兵挥挥手,放行。
进了城中,那汉子扭头嘿嘿笑道:“闺女,咱现在去哪儿?衙门么?”
“先找间院子租下,然后去给你请大夫,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偷偷咽血。”霍改回道。
“怎么,不送我去衙门了?”雨无正逗他。
“养好的病再送,免得你半路上挂了。”霍改恶狠狠道。
雨无正一脸“我懂,我都懂”地笑了,笑得霍改直想抽他。
虽然霍改口口声声要将雨无正送进牢里,但说到底不过是玩笑话罢了,毕竟他跳崖的时候,雨无正主动玩儿了把“youjup!”这会儿咒怨都解开了,霍改要还继续追着一心爱护自己的boss砍,那就不是丧心病狂四字能形容的了。
至于借雨无正报复万仞仑嘛……霍改说到底还是那个被欺负了只会选择写虐文泄愤的好公民。雨无正,护了自己,得帮他治病。万仞仑,害了自己,吓唬吓唬得了,仅此而已。霍改可不信万仞仑那个只会在破庙里陪着雨无正淋雨的傻蛋,能有办法将雨无正妥善安置,所以他多留两天,替雨无正打点好疗伤事宜再走。
雨无正打着替自家老板先行打点的名号租了间雅致的小院子安置下来。前院水井边,雨无正抹去炭笔画的皱纹,擦掉菜汁涂的肤色,再洗净染白的的黑发,正要畅快地长叹一声,一抬头就看到霍改真杵在客厅里扒裹胸布,那一堆不可见人的行李就这么从传说中的胸部中“劈里啪啦”地掉了下来,那口畅快之气又给生生憋回去了。男扮女装什么的,果然很强大!
雨无正看着桌上那一堆,发觉那金子银子之类竟是所剩无几,不由得道:“你身上还有钱么?”
“你要给我钱?”霍改扭头看向雨无正。
“你知道的,我出来得急,所以……”雨无正羞赧地挠挠头。
霍改愤愤地扭回头:雨无正,你个让弱受养的小白脸!
“不过我在四海钱庄里存了不少钱,只要拿信物去取即可。”雨无正从匕首柄中取出一块金印,抬手一抛,又一抛。
霍改不理他,优哉游哉地换好了衣裳,这才走入院中,摊手道:“交出来吧,不然你就没医药费了。”
雨无正一弹指,金印正正落入霍改手中:“掌柜的要问你所取为何,你记得回答他不义之财这四个字。”
霍改点头,将金印小心地放入怀中。感情这年头取钱不兴密码兴暗号啊。
霍改揣着金印,很快到了四海钱庄,这钱庄霍改可不陌生,这钱庄在易国可是堪称全国连锁的存在。
“你们这儿可以凭信物取钱否?”霍改来到柜台钱。
掌柜点点头:“可以,不过只限于在本钱庄存的金银上了一定数量的客人。不知您是来存来是来取?”
霍改:“我来取钱。”
“还请客人出示信物。”掌柜道。
霍改扒开衣襟,往里探去。无奈那金印实在迷你了些,不知这一番走动落到了衣中的哪个犄角旮旯里,霍改只得扒拉住衣襟两边,大大扯开。
霍改正欲再次探手去摸,却听那掌柜倒吸一口气,然后客客气气道:“公子不必再辛苦,小老儿已是看清了。”
“啊?”霍改顿住。
掌柜笑道:“您那花枝富贵锁是我四海钱庄独家定制的,非一般印信可比。还请公子上前些许,让小老儿看看上面的字纹。”
霍改这才反应过来,掌柜说的是自己脖子上的那条万思齐给的链子。原来,这东西不止是块狗牌么?
霍改上前两步。掌柜看清那上面的字纹后,忙取出一精致小册细细翻找。不多时,掌柜停在了某页上,他举着小册,恭敬问道:“这里有一题,还请公子作答。”
“问吧。”霍改很好奇万思齐会拿什么当暗号。
掌柜递出一张纸来,上面画着横竖两种线条,线条有秩序地排列在一起,像是某种隐晦的花纹。掌柜的表情很明显地昭示着他也不知其中深意。
不过霍改一看就笑了,整个易国能看懂这符号的不超过三人,但他恰好就是那三人之一。
只见上书——1+11-1-1=
小学算术绝对过关的霍改迅速果断的地取笔在等号后面添了个10。
掌柜接过答案,欣然抚掌:“答案正是此字符,不知公子要取多少?”
霍改笑道:“这里一共存了多少?”
掌柜谄笑道:“回公子,总共三百七十八万九千五百六十四两……黄金。”
霍改呆立当场……这不会是万思齐的全部家当吧?这家伙到底要闹哪样啊?!
“这钱除了我,还有谁能取?”霍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掌柜笑眯眯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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