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越多越容易出纰漏,假如被沙蓬发现行踪,那一切就都完蛋了。
妈的!妈的!妈的!
史南星站在祁凯的阳台上吹着冷风抽了一地的烟头,但刺激的尼古丁并不能使他得到哪怕一刻的清醒,他反倒越发迷茫,怎么都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弄到这个地步。
好像老天爷都在跟他作对似的。
手机响了起来,他赶忙接通,母亲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星星啊,已经安排好了,这周五的飞机行不行?周五之前你刚好回家住两天,妈妈和奶奶好久没见你,想你想的不得了。”
“好。”史南星掐灭手上的烟,轻声回答了一句。
他不知道自己离开后沙蓬是否会展开疯狂的报复,他只知道自己这一离开,恐怕就永远无法再踏回这块土地了。
他望着夜色发了一会儿愣,伸手想要从兜里摸烟盒,烟却已经抽完了,只摸到兜里一叠厚厚的信封。
史南星拿出来,看到落款才突然想到他今天出门时胡乱套的是挂在衣帽架上已经很长时间的外套,兜里揣着的是先前想找人接着给肖家寄但由于五宝山突然进驻的火葬场不得不暂时搁置的肖驰和林惊蛰的照片。
这世上有一些人总是过得无比坎坷,比如他自己。
有一些人则如同肖驰和林惊蛰那样,如此惊世骇俗居然都能逃脱制裁。
史南星从阳台出来时祁凯已经醒了,期期艾艾地看着他。
史南星若无其事地朝他告别,出门前突然想到什么,回首朝祁凯道:“对了,我记得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在燕市挺有能耐的谁来着?把他联系方式给我。”
祁凯问:“你找他干嘛?”
史南星轻笑:“有点小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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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甜甜一出校门便小麻雀似的扑到了林惊蛰身上撒娇:“哥哥我累!”
她撒娇耍赖时的声音又甜又脆,像极了被蜜糖浇灌长大的小公主,眼下又被林惊蛰娇养得越来越不像话,即便从校门到停车场的那么几步路都耍赖不肯走,林惊蛰宠惯了,只好背过身去朝她道:“上来吧,我背你上车。”
沈甜甜轻得像是一片羽毛,趴在他背上全心信任地摇晃着自己的脚。林惊蛰将她放进车里,又帮她系好安全带,俯身时沈甜甜看到他衣领里一根红线,好奇地伸手扯了出来,才发现原来是个护身符。
“咦?”这个歪歪扭扭的护身符不像是批量生产的,但却叫她莫名觉得非常眼熟,好像在谁身上看到过似的,因此开口问,“哥你什么时候戴起这东西了?”
林惊蛰抬手从她手中接过那道老太太手作的符,虽然不信这玩意,但到底是老人家的心意,他戴在脖子上后便再也没摘下来过:“戴挺久了,好看么?”
沈甜甜嘻嘻地笑了起来:“真难看。”
“臭丫头。”林惊蛰掐了把她的脸,索性就挂着这个护身符不塞回衣服了,绕到驾驶座发动汽车,“带你买裙子去。”
他答应了沈甜甜那么久,才终于抽出了半天的空闲,沈甜甜坐在副驾驶座上一径地欢呼,像一只被批准放风的聒噪的小鸡仔儿。
她抱着林惊蛰的胳膊扎进商场里,看见什么都说要,林惊蛰便好脾气地跟在后头付钱拎包,走了一个多小时都不说累。
两人之间重复着相似度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对话——
“哥!好看么!”
“好看,好看。”
“哥!!我要这个!!”
“行!买!”
这种不讲道理的纵容和宠溺让沈甜甜从身体到灵魂都浸泡在甜蜜的糖水里。她一点儿不缺钱,沈眷莺和林润生再怎么严肃也从未短过她的衣食花销,但那总归和现下是不同的,她穿着林惊蛰大肆夸奖之后为她买下的小高跟鞋,感觉自己每一步都踩在云朵里。
有哥哥真好!她一会儿一定要跟肖妙使劲儿炫耀炫耀才行。
逛累了街道,林惊蛰驱车带她到了一处露天咖啡厅,将手上的手提袋留在车上,打发她先去咖啡厅占个好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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