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婶似乎知道顾大叔要说什么,抢先说道。说完,不再理他,继续往包裹里放各种各样的仙丹。
“向秋差不多就行了啊,这姑娘看着面善,像是个好人……”
顾大叔也只能叹一口气,絮絮叨叨地说着每天都说的话。他当然知道镇上的人都不喜欢向秋,已经有不少的人来向他隐晦地说过了,他也不想让向秋干着这鸡鸣狗盗蒙骗人的把戏。这举头三尺有神明,若是山上的仙人知道他们拿他们的名义做黑心买卖,指不定怎么惩罚他们。
“好了好了,我自有分寸……还像个好人,你又见过什么坏人。”顾大婶一脸的受不了,将一个包裹扔到顾大叔的怀里,“临渊不也要上山吗,你把这东西带给他,顺便告诉他他要是灰溜溜地回来了我可不会再养着他了啊!”
“你不会是卖东西卖疯了吧,咱家可不是真货,带去也没用啊。”
顾大叔解开包裹发现里面不是杂七杂八的东西,而是两套崭新的衣服、一小袋干粮和一袋银子。
这就是他为什么当初会收留向秋的原因,她看上去有万般的不好,但他知道她其实心地不坏,只是……
万般不由命,皆是可怜人。
第2章 少年
沿着八尺村的盘山小径往上走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西端泉水从低洼的渠道中涌出汇成两条小溪,这两条小溪汇合的尽头处有一处人家,那就是顾大叔的家。
十六年前,顾大叔在砍柴的途中发现了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襁褓上方贴着一张纸写着“顾临渊”。顾大叔觉得有缘便收养了这个婴儿,视如己出。就在收养顾临渊六年之后,顾大叔又再一次砍柴的途中救了当时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向秋,以及一个五六岁的稚童。顾大叔从来没有问过向秋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当年会身受重伤昏倒在林中,敞开胸怀接纳了他们母子两人。向秋成为了顾大婶,而那个孩子也成为了顾慕安。
顾大叔靠砍柴打猎养活一大家子,虽不富裕,日子也还过得去。不料五年以前顾大叔在打猎的途中被一头突然窜出来的狂暴的猛虎所伤,身子就变得不太利落再也无法打猎,只能在山上采摘一些药材和鲜果,这一家人的日子也越来越难过。向秋问顾大叔要了些银子开始做起小买卖。一个外来人在八尺村做生意是很难的,更不要说向秋这个人一点都不招人喜欢。刚开始的时候生意只赔不赚,更是雪上加霜,耗尽了顾大叔的积蓄。直到有一天,向秋脑子一转借着山上仙人的名义鼓捣了一些符咒,丹药就去卖。更幸运的是,那个买了向秋符咒的人成了那一届唯一一个入选的人,向秋的名气就这么打起来。三年一次的入门试炼每每都让向秋赚得盆满钵满。顾家也从那简陋的茅草屋变成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宅院。
院子西南两间最大的厢房是顾慕安和顾临渊的房子。
“临渊,我真的不明白你怎么也要去趟那浑水。”顾慕安懊恼地整理着他被风吹乱的书籍。昨夜他读书读的入迷,看完书时已是半夜三更了。他匆匆离开书房忘记关窗,昨夜狂风肆虐,把书架子都吹倒了。
顾慕安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紧紧握住母亲的手不肯放开的瘦弱的幼童了,如今的他眉清目秀,fēng_liú倜傥,村里有不少姑娘爱慕他。
顾慕安将整理好的一沓书放到书架上,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书本,叹了一口气。看来短时间内也可以办法弄好了。他将视线朝向坐在窗口一言不发的顾临渊,坐过去坐在了临渊的对面。临渊最近几天表现得相当怪异,虽说不像以前那么阴沉了,但也没有开朗多少,现在更是连门都不出了,一连几天窝在自己的房间里。以前的临渊虽然面无表情、寡言少语,但和他说话时还是很用心。他最近发现临渊近几天两眼无神,浑浑噩噩,和他说话也是心不在焉的。他一度以为临渊生病了,他也是懂些医术的,一把脉临渊也很健康。
“临渊,我们在这长春山脚下看的还少吗?祁云山上的仙人三年一次的试炼,来的人如过江之鲫,然而每一次入选的也就那么一两个,凤毛麟角,听村长讲入选人数最多的那一次也仅四人而已。而每年死在试炼途中的人可是不少……临渊,你以前也没有这种想法,怎么突然之间就要上山参加试炼。”
慕安忧心忡忡地说道。他和临渊不是亲生兄弟,胜似亲兄弟。就像在东门口榕树下说书的大叔常常讲道:每一次祁云山试炼途中死伤无数……他很担心临渊。临渊是比他高大,身子骨也比他好,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见过临渊身体不适。但临渊依然只是一个普通人,只会些看着不错的花拳绣腿,对上外面来的人毫无胜算。
“临渊?临渊?你在听吗?”
慕安说了半天没有得到临渊的回应,低下头果不其然看见临渊拖着下巴看着窗外。慕安顺着临渊的视线望去,是他前院一片茂密的一小片竹林。风时不时穿过竹林,风穿过竹叶发出唰唰的声音。
早在他们还住在那简陋的茅草屋之时,他和临渊两人时常在小溪边玩耍,累了就在这竹林里休憩。这竹林有时确实发生怪诞的事情,他时不时地都会看见兔子和狐狸在这小小的竹林里乱窜。多么的奇怪!在重重石墙之下,这些小东西到底是从哪里跑来的?
“临渊!”
又来了,慕安提高嗓音叫了一声。
“不好意思,慕安,你说了什么?”
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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