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佑茗在这时站起身来。
“那当做就陪我去看看吧。”
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峰回路转,眼前铺展开一大片开阔的平地,草木葳蕤,掩映着一条曲折的石阶,明显是人工修筑的深青色石板路,遥遥通往树林深处幽静的寺院,廊下走过披着长袍的僧人;前庭内几棵榕树亭亭如盖,空气中弥漫着让人心如止水的檀香味。
袅袅烟雾是从院子中央的香炉里飘来的,几位老人在佛堂里上香,一个年轻姑娘跪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应该是在求签。午后正是安静时分,往来的游人也没有高声喧哗的,步子踱得很慢。
司峻看着童佑茗在蒲团前跪下,迟了迟他也照做。
头顶的佛像栩栩如生,目光仁慈而低垂。
“要不要试着许个愿。”
他听着童佑茗的声音,把眼睛闭起来。
而他看不见的时候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爱人也跪在他身边,他不知道什么才算得上虔诚,只是在脑海沉寂过后,一些念头便水落石出般浮现。
我没有信仰,我不配有信仰。
可我从未如此感激上苍,哪怕一生都用来偿还罪孽。
至于你不曾历经的凄惨人生,就交给我来改变吧。
我愿用我的手这一辈子疼你护你,即便有一天被厄运分离,你也将在余下的人生中喜乐多福,平安健康,儿孙满堂直到白发苍苍。
再睁开眼的时候,童佑茗却是在几步外和一个慈眉善目的和尚说话,司峻在这边听不到他们具体讲些什么,只见那和尚合起的手上缠着一串檀香珠,笑眯眯地点头。
童佑茗好像把一个小小的布袋交给了他,随后也有模有样的向和尚鞠了一躬道谢,他今天上衣穿的是件一字领的蓝白条纹衫,低头时后颈自然露出一小片白净的肌肤,脖颈的弧线好看得叫人心猿意马。
司峻实在不好在佛祖跟前有什么不洁的想法,连忙正了正色,等童佑茗走回来的时候问他,你许了什么愿啊。
“秘密。”
两个人到门外的木桌上取了三炷香,并肩站在香炉前点燃了。
“等愿望实现了我会回来还愿的。”他舔舔嘴唇,鲜少露出个狡黠表情,“到时候再告诉你。”
“好吧。”司峻应声不再多问,转头对香炉一躬身,“我们先拜堂。”
“啊?”童佑茗不明就里。
“别不认账啊。”他煞有介事地冲他扬了扬下巴,“刚才在里面头都磕过,往后你可就是我的人了,施主。”
“……”
两人一同绕过寺庙里的别院,从正门走出去,到庭院外没有树荫的遮蔽一瞬间被太阳晃了眼,司峻低下头避光时自然而然的伸手揽了身边人的肩膀,听见童佑茗轻声地,“菩萨面前不打诳语。”
“——答应你了。”
傍晚他们驱车离开,在外面买了披萨和冰镇啤酒带回家去,准备再看一夜无聊又好笑的爆米花片。
第30章
假期过后,童佑茗回到学校继续完成本学期计划的二十个临床作业,早出晚归,每天有六个小时站在理化室的手术台前,开刀,化验,做笔记。可进度不到三分之一的时候被辅导员打断,直截了当的告诉他可以撂挑子不干了。
他被叫到系办公室里,因为长时间忘记喝水,干渴而又疑惑的站着。
“当时你实习医院的导师,对,就咱们院李教授,最近身体抱恙,想让你回去替他一段时间,我看你也没什么要紧事,教授都亲自开口了我不好回绝,你去吧,作业评分我给你弄。”
辅导员慢悠悠地说,童佑茗听完一番话还是云里雾里,就看身前的窗外好一片绚烂秋色,风和日丽。
辅导员一声长叹。
“你说你白长这么好看怎么是个榆木脑袋……”他无力地扶着额头,“这说明什么?你离正式编制的外科大夫就一步之遥了,现成的好工作,懂不懂?”
年轻人总算有了点符合常规的反应,“啊。”
“也别问我为什么,我知道你表现一直不错,人家教授很器重你。小伙子,要把握机会,好好干。”
他这才眼前一亮。
而多年来克制的惯性让他不能够顺利表达出这种激动,童佑茗攥着衣袖的手指蜷了蜷,一瞬间席卷而来的惊喜让他的脸有点涨红,半天才说出一句,“……谢谢老师。”
他用力摸了一把绷紧的下巴,几乎是语无伦次地,“谢谢,我会努力的。”
司峻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比他还高兴,满脸“我媳妇咋这么有出息”的陶醉,哪怕他当天在公司遇见了点糟心事儿:某个名不见经传却无比热衷于炒作的小报记者找上门来要采访他,按理说司峻平时是不接受采访的,况且这个记者根本没有通告或者其他许可证明,上来就劈头盖脸的问“司董事长听说您和一线大咖某某某保持着不正当关系,请问您如何回应传言?那某某某和某某呢?”
司峻平生最恨这些捕风捉影的狗屁玩意儿,几乎当场就要百步穿杨一口唾沫吐到那记者脸上去,老子他妈的喜欢男的!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最后他咽下了那些可能会为他惹来麻烦的赌气言论,话不能多说,越说越错。他大手一挥:“关门,放雷笑。”
办公室隔间里立马冲出一只卷毛大狗凶神恶煞的开始撵人。
雷助理通过一些日子的锻炼已经能够很好的兼顾并胜任秘书、保安、打手、茶水小弟等跨界工作,进步空间极大,令人刮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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