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慕安之进了天一阁,俨然成了店中客人的焦点,客人的目光不断从他身上掠过,停个片刻后,转回来吃自己的饭菜。但心里如一颗石子投入湖中,扬起涟漪,这人竟然戴着个面具,难道他就是江湖上人人敬畏的奇侠?
慕安之却看都不看在座的人一眼,他心中念念不忘的是他的千层被铺就的软床和塞了绵州特有的红棉的枕头。他直接上了楼,老板娘好像没有看到他这个大活人似的,自顾自地打着算盘。
有上楼之人,当然也有下楼的。在慕安之踏上第五级台阶时,一个穿着红衣,手中拿着把纸扇的fēng_liú公子与他擦肩而过。一股似淡非淡的香气在空中飘过,是那男子留下,慕安之忽然不受控制地转过了身,直到看着那位公子走出了客栈,与外面的灯火连为一体后,才收回了视线。
奇怪,奇怪,自他出生以来,从未有种强烈的感觉,想对一个人追根究底,了解一切,而且是个和他同一性别的男子。然而。现在的他除了睡觉,还是睡觉,哪有精力去思考这些小事呢?罢了,罢了,看来自己真是累糊涂了,不然怎么会对一个男子产生了兴趣?
慕安之笑了笑,摇了摇头,把脑子荒唐的想法丢出脑外,脚下也不停歇,上楼进了天字第一号房的对面房间,他的专属。
一夜无梦,慕安之在日上中天时睁开了眼,好久没有睡得如此舒服了。他伸了伸懒腰,打开了房间里的窗户,窗外吹来的清风吹散了房间内的沉闷,令人精神一振。慕安之站在窗户前,一手支着下巴,另一手有节奏地敲着窗棂,口中哼着不知哪的方言小调。
忽然他的眼睛一亮,一位白衣公子进入了他的眼帘。是他,虽脱下了炽热如火的红衣,但是他的身姿依旧飘凌如风,想忘也忘不了。原来是昨夜只有一面之缘的红衣公子,慕安之从街上熙攘的人群中,一眼认出了他。
没了昨夜红衣的妖娆,可白衣的他有了出淤泥而不染的纯洁,别有一番风采。看着那在人群中如闲庭散步般的人儿,慕安之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左右他的双眸,他的眼,他的心,皆抛在了白衣人的身上。
宁静元不过是在客栈里呆烦了,出来看看扬州的风土人情,书上有言烟花三月下扬州,此时正是阳春三月,大好春光,若是把自己困在了四方间中,岂不辜负了上天的一番美意?
打定了主意,宁静元趁天刚亮,街上静悄悄时,他出了客栈,来到了踏青的好地方—城外。城外青草刚刚冒出了头,绿油油。黄莺亮嗓歌唱,之音,此行不虚!
趁兴而回,恰是辰时,在街边吃了碗豆腐花,宁静元折身回客栈。灼热的目光,他想下意识地忽略都不可能,他抬起头,状似无意地朝那边瞟了一眼,竟是昨晚戴着面具之人。一双深邃的眼睛,在面具遮掩下,却有着令人着魔的力量。
宁静元从他懂事后,就知他长得比其他男子来的俊,来的美,且他的美是偏向于阴柔的,有些人看到他,总是会不自觉间拿淫邪的眼光看他,对付这种人,他从来不会手软,即使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但眼前胆大地盯着他看的人,他却能感受到那双眼睛中有的是对美丽事物的欣赏,而少了旁人见之美人的邪恶,这种人他是最喜欢的,坦坦荡荡,索性随他看吧,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不是吗?
至酸秀才来叫门时,慕安之还保持着看美人的姿势。酸秀才好心地拍了他一把,反倒把慕安之吓了一跳。
慕安之揉着胸口,刚刚他真是被酸秀才的一拍吓得魂飞天外去了,“酸秀才,你要谋财害命吗?”
酸秀才嗤之以鼻,“谋什么财啊,你的身家可是在老子这呢?”
慕安之倒了两杯茶,递给了酸秀才一杯,“好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酸秀才扔给慕安之一个白眼,“这话该是我说才是,你好好的并州不呆,往扬州跑干嘛来了?”
“唉,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老子可是一刻钟能赚个一千两银子的人,哪有时间陪你在扯啊?就算要扯,老子可是要收费的,别人听书一两银子,你嘛,加个倍,看在咱们是老朋友的份上,打个折,二两如何?”
“秀才,几年不见,身体清瘦不少,看起来是钻了钱眼里,瘦下来的。”慕安之看着秀才年渐清减的身材,打趣道。
“哼,掉钱眼哪不好,要知道你这些年的衣食住行的费用可是从我这里支的。”
再理论下去,酸秀才也能想出无数条理由堵住你的口,还不如省点口水呢。“我这次来,是因为接了个任务来找人,那人便在扬州城。”
酸秀才起了兴趣,慕安之是江湖有名的赏金猎人,专门接些任务,赚点辛苦钱。后来,他有了名气后,在酸秀才的建议下,只揭在江湖中有名望之人的榜,一来彰显身份,二来打响名声。这次,不知是什么名人来托他找人了?
酸秀才单刀直入,“你接了谁的委托?”
慕安之也不瞒,把所有的事都倒了出来。“几月前,武林盟主的掌上明珠林悦儿离家出走,下落不明。林盟主初以为是女儿耍小性子,过不了几天,定会乖乖回家。可谁想到,一个月后,人不见踪影,消息也没有。顿时林家陷入了恐慌之中,林家的下人奉命把新州里里外外都翻遍了,当地的官府也派出了军队,挨家挨户搜人,然后林小姐还不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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