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回家后雪柠就感觉有些不好,闹肚子,又出血了。肚子里像刀绞一样疼,他知道是休息不好,病又发作了。想到晚上还要有那么重要的演出,雪柠自作主张地多吃了几粒止痛药,强压下难受的感觉,爬上床去窝着睡了。
雪柠醒来时有点发热,头重脚轻的不舒服。他顾不得那么多,眼看时间也不富裕,出了门,骑上单车直奔神州。雪柠到神州时,刘主管说他对镶花边的舞还不是太了解,而且神州对雪柠的水平也吃不透,今晚就给他个机会,让他跳开场舞,就跳小浩常提起的那支相思。雪柠点点头,答应了。
俗话说,头三出没好戏,开场的舞蹈只是将观众的注意力吸引到台上,对于艺术欣赏来说,大家都还没有进入状态。以往火爆热烈的开场舞都未必镇得住台,雪柠一个人,一支古韵独舞来开场,显然是有些难为他了。但雪柠却表现得相当镇定,小浩给他带来了演出服装和化妆品,还细心地为他带来了长长的假发。雪柠感激地看了小浩一眼,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当悠扬的女声响起,台下几乎都没有几个人在听,但三四个乐句之后,众人的吸引力就都被拉到了台上。雪柠像一只舞蹈的精灵,飞舞旋转,俊秀潇洒。他有一种中性的美,以男子之身着纱衣化彩妆却并不给人任何不和谐的感觉。露在外面的柔软雪白的腰更是引人遐想,仿佛在引诱人们看看那腰肢上面和下面的衣服里,到底藏着些什么样的肌肤......
一曲舞毕,雪柠站起来谢幕,台下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雪柠却有些撑不住了,几乎要再次跌倒在台上。
小浩将雪柠搀扶下来,雪柠擦着额上的汗,虚弱地对小浩笑了笑:"我没事,只是昨天有点累,你可别跟刘主管说。"
此时刘主管正接到一张条子,来到了台下的贵宾席。
"老刘,这人是不是叫小雪?"
"还小雪呢,您看他长得年轻,那是化妆化的,人样子是好,可惜都二十五六的人了。他......名字里好像有个雪字。他岁数不合适了,他那个徒弟小浩倒是......"老刘的脸上露出一丝下作的笑容。
"放肆!小浩也是你叫的?你敢冒犯他一丝一毫,只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啊?是是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那个......新来的您有意思?"
"哼,是啊,小雪,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这么有诱惑性啊。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老刘,我跟你说......"
当晚,雪柠只跳了一支舞,但主管却给了他五百块钱。实在是撑不住了,雪柠拿了钱,跟小浩说了一声,就回家了。
一路骑了四十来分钟的车,回到家里,雪柠一头载倒在床上。头晕得难受,他想起来做点东西吃,可是才爬起来,就吐了一地。吐过以后,不那么翻心了,可是却一丝力气也没有,只能躺在床上。
呕吐物里胃酸的刺鼻气味让雪柠沮丧,他努力了几次,想起来把屋子收拾了,可是却起不来。他有些害怕了,麻木的感觉袭上大脑,朦胧中,他拿起了手机......
听到雪柠的呼救,墨燃几乎是从酒吧里冲了出来。他一面安抚雪柠,一面让他说出家里的详细地址。可是雪柠只说了一半就没了声息,墨燃忽然从心底生出一股强烈的恐惧。雪柠怎么了?病得很厉害吗?怎么会那么虚弱?他那么要强,又怎么会在半夜打电话给他,让他来救命呢?越想越怕,那是种他从未体会过的惊恐,雪柠!雪柠!他心里只反复出现着这两个字,他从没像现在这样害怕失去雪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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