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碧波惊声大呼,“宫主。”
秦惜摇头,示意她闭嘴,“不只解他身上的蛊,我还能让人放了他,甚至能帮他对付太子。”他低低的说着,“你说吧,你会怎么报答我?”
“你要我如何报答?”
“我要你的心,可以吗?”
第二十四章
“我要你的心,可以吗?”
秦惜是这么说的,那之后,他再没等向云扬的回应,直接命人将莫子卿抱了出去,留下一句,“半个时辰后还你。”
向云扬抱臂站在庭院中,沐浴之后,身上的脏衣服已然换下,他此刻一身清爽的湖蓝色衣袍,黑发高束,看起来英挺俊逸,若非身上多处伤痛以及昏沉高热的头脑提醒他,他几乎以为之前那一场牢狱之灾,只是他的幻梦一场。
秋夜清凉,风过树梢,沙沙声不绝于耳,一弯新月当空,星云浓重,让人感觉有些压抑。
“我要你的心,可以吗?”
那人的声音不时在耳边响起,他只觉心里沉重更甚,仿佛被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着,沉闷异常。
为什么要说那句话呢?他们之间,明明只是戏弄和被戏弄,征服和被征服,那人为何却要用那么沉重哀伤的口气,说出更加沉重哀伤的话呢?
还是,他已经玩够了以强硬胁迫的手段让自己屈服的戏码,现在打算采取攻心策略?
可是他要自己的心又有什么用?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就算把心给了他又如何?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一个本不该在这世上存在的人,身份卑贱,地位低下,这样的人的一颗心,即使他日后玩腻了,践踏起来,也丝毫不会觉出多少成就感吧?
难道只为这一时的征服感,便可以如此执著?
莫怪原来的世界有人为了和人赌一口气,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搭上性命去证明一件事。
人若偏执起来,果然是很可怕的。
秦惜白着脸从房里出来时,向云扬正看着月色怔怔出神,听到开门声,顿了一会,才恍然回头。
小小的青州府衙后院,昏暗灯笼火光之中,秦惜扶门迎风而立,衣带翩翩,风姿卓绝,只是半边身子都斜撑在门框上的动作,显得很是无力,“行了,他已经无碍了。”低弱的嗓音,一如他此刻惨淡到极致的脸色。
可惜,那被他注视着的人,却并未察觉。
或者更确切的说,他只是有心忽略。
姚碧波眼睛红肿,一瞬不瞬的注视着秦惜的一举一动,在他虚弱跨出门槛的第一步时,她已疾步上前,不顾一切的扶住了他。
秦惜眉心微蹙,微微挣动一下,竟是未能挣开,再看她一脸坚决仿佛视死如归的表情,终究只是无声的苦笑,默认了她的扶持。
这丫头面对自己时,总是比别人更放纵一些,这或许与自己平日里对她多少有些纵容有关。只是此刻的他却不得不承认,这丫头偶尔的放纵,他也是有些受用的。毕竟这个时候,他真的再没有半分逞强的能力,如果推开了她,他或许连走出这个小院都不能。
不想让这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以前虚假试探时如何假装都好,而一旦示出本性,他却绝不要这人看到自己虚弱的一面。
在他还不在意你的时候,示弱于人前,这与乞怜有何区别?
“谢谢。”错身而过时,向云扬低声说道。
秦惜微微顿住身型,却并不回头,背对他淡道,“记住我说的话。”
向云扬未再开口,秦惜也不强求,各自沉默了一会,便继续背道而驰,朝着自己的方向而去。
直到秦惜在姚碧波的搀扶下走到院门口的拱门前,向云扬才似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回头道,“对了,那个......你解了他身上的蛊,又让人放了他,我很感激......但是你说要帮他对付太子,我.....我其实并没有这样的想法。我无心介入他们之间的事,也不懂你们这里的政治,之所以求你救他,只是不想他是因为我才遭受那些苦楚,我讨厌因为自己的事,牵连别人。”
他自认已将自己的想法交代得很清楚,不管秦惜的目的如何,他始终还是不希望秦惜对他有什么误会,之前在牢里说的都是气话,如今秦惜已经放了人又救了人,那他认为该解释的,还是解释清楚了的好,省的到时秦惜再想起来,觉得不高兴了,又多生其他事端。
他以为秦惜在听到他说这些话后,一定会有些高兴,毕竟他十分确定秦惜不喜欢自己与莫子卿亲近,却不想秦惜听完他的话,只是淡淡的恩了一声,便继续向前,很快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房里,莫子卿依旧在昏睡,脸色虽依旧苍白,却再不是那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的样子。此刻摸上去,依稀透着微微的暖意,果然是彻底好了。
秦惜一进门便骤然呕出一大口鲜血,然后便彻底软软靠在了姚碧波身上。屋内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韩墨慌忙奔过来,和姚碧波一起将他扶到一边的软榻上躺好,他的两个徒弟在一边吓的发愣。
“到底怎么回事?”韩墨急切的问道。
姚碧波眼眶红得厉害,眼泪又在里面打转,“宫主他吸了慕容谦体内的寒蛊。”
韩墨顿时僵住动作,脸色发白,“你....你说什么?”转眼看着秦惜,在顾不得许多,沉声道,“为什么?”
“还不都是那个向云扬,他说慕容谦身上的蛊是宫主下的,要宫主给他解,宫主他......”她说到一半就咬着嘴唇低下了头,满心愤恨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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