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柄剑猛地拍在桌上,说得正欢的几人一愣,侧头看到是个年轻公子,一身江湖上不常见的淡紫色衣衫,嘴角噙笑,却格外凶恶,“谁敢说天不老的是非,犹如此桌!”说罢拿开剑,桌子立时碎开。
几个说笑的人被菜、汤、木屑溅了一身,脸黑了又黑,纷纷起身怒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江湖上混不讲点道理吗?”
年轻公子没说话,三两下把几个人全放倒,脚踩在一人背上,俯身拿剑拍拍他脸颊道:“能赢过我再来跟我讲道理,赢不过就给我老实听着。”年轻公子的口气蓦地变冷,一身煞气地拔出宝剑,“再让我听到有人说天不老的是非,就用这剑,砍下他的头。”剑尖擦过脖子钉入地下,吓得被踩住的人哇哇大叫。
年轻公子冷笑一声,一脚将人踢开:“滚。”几人屁滚尿流地滚了。公子将剑擦拭干净,扔去手帕,还剑入鞘。
“这位公子请稍等。”却是掌柜的来到近前,“我这儿也是小本经营,公子毁坏了如此多的东西,刚才的几位也没结账,让我如何是好?”掌柜说得还算客气,但姿势却是表明了要赔偿。
年轻公子看了掌柜的一眼,似乎有些不悦,片刻后转头向另一桌恶狠狠道:“沈未白,给钱!”
被叫到的是个女子,大约双十年华,一袭青瓷色罗衫,却是慢条斯理地吃着菜,头也不抬地道:“自己惹的事,要么把值钱的物件押给店家,要么留下洗碗。”语调平缓温柔,倒是十分动听。
年轻公子闻言脸色一黑。还没说话,听到四下里窃窃私语:“原来是个小白脸,还靠女人给钱。”
“这小娘子也是厉害,在外头竟丝毫不给男人面子。”
“都是江湖儿女,打起来到底是少侠厉害还是女侠厉害还不一定呢。上次武林大会卫闲不就差点儿输给楼映湘。”
“说得也是。”
年轻公子脸更黑了,瞪了沈未白一眼,解下腰间玉佩扔给掌柜,扭头就往外走了。
沈未白也不管,好像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掌柜的收了赔偿,掂量掂量足够了,便驱散看热闹的人,让伙计收拾收拾继续营业。
楼上下来位姑娘,不知同掌柜的说了什么,用银钱换了年轻公子的玉佩,走到沈未白桌边坐下道:“沈师姐,许久不见,还是这么爱欺负夜师兄。你给的定情信物就这么让他给抵出去了,不知道夜师兄是真傻还是故意的?”
沈未白终于放下筷子,优雅地擦了擦嘴道:“让叶师妹破费了,我代沈夜谢过你。”说罢拿走叶微雨手中把玩的玉佩,招呼伙计结账。
叶微雨笑了,撑着脸看着沈未白道:“这点银钱我还破费得起,只是夜师兄如此不懂体贴,辛苦了沈师姐。”她生得一双桃花眼,左眼下有一粒小小的泪痣,美眸只是稍稍一转,便显得眉目含情。
沈未白数足铜钱交给伙计,回头笑笑道:“劳叶师妹费心。”起身要走。
叶微雨伸出手去,指尖拂过沈未白衣袖:“我只是想告诉沈师姐,若哪天烦闷了想找个好去处,可以来我奇门。奇门家大业大,保管让沈师姐住得舒心,过得开心。”
沈未白顿了一下,却是笑笑不语。
“还在磨蹭什么?有那么多话你干脆跟她一起走啊。”不知什么时候沈夜又回来了,口气不好地冲沈未白说。也不看一旁的叶微雨,见玉佩被沈未白系在腰间又冷笑道:“你不是不给钱,抵出去了还赎回来做什么?”
沈未白道:“叶师妹财大气粗,替我赎回来了。”又朝叶微雨笑了笑,“我和沈夜还有些事情,暂且和叶师妹别过。有机会一定去奇门找你,一并拜望叶长尊和令尊。”
叶微雨瞥了眼沈夜哂笑:“那我便等着沈师姐。”
沈未白二人刚出饭馆不远,迎面走来一个身材高大的青衣人。青衣人走路带风,沈夜心中不快也走得急,差点儿就要撞上,被沈未白眼疾手快地拉开,青衣人目不斜视地走了。
沈夜突然被拉住很是不悦,回头向沈未白恶狠狠道:“干什么?”
沈未白收回看着青衣人的目光,放开手道:“无事。快去取了马,傍晚之前就能到药王谷了。”率先往寄放马匹的地方去了。
沈夜有些莫名其妙,但沈未白不说,也只好跟了上去。
这厢天不老二人走了,一旁的公孙邪也赶紧着要离开。
天不老向来和其他门派没什么走动,公孙邪可以笃定沈未白和沈夜不认识自己,但叶微雨公孙邪是见过几次的,虽然现在自己乔装打扮,但万一被识破了身份,此地多江湖中人,就很难跑掉了。公孙邪不禁暗骂把会和地点定在这里的张年。
听了许久自己的“丑事”又看了半天天不老的热闹,公孙邪桌上的两个小菜都凉了。几口吃完一碗米饭,利落结账,走过叶微雨身边却听她低声道:“故人重逢,师兄不打个招呼吗?”
公孙邪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掩袖咳嗽起来,打算咳完之后当做没听到径直离去,门口已进来一人。
青衣长剑,面色冷峻,竟是路无尘!
公孙邪吓得咳不下去了,心道我命休矣。路无尘刚好站在门口,想跑都跑不出去。
不想叶微雨竟起身迎了上去:“路师兄你终于来啦,快点快点,菜都要凉了。”她站的刚好是另一侧,拉着路无尘就往桌边走,让路无尘看不到旁边的公孙邪。
公孙邪看着叶微雨拉着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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