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穿戴整齐,闻邈轻咳两声,示意你可以转过来了。咳完又觉得自己怎么这么矫情呢?在心里默默鄙视自己两秒,接着又发现了一个可矫可不矫的情况——帐篷里只有一张床,如果那算是床的话。
这种临时驻扎的营地,普通士兵帐篷里都是打地铺,糙汉子你挤我我挤你的睡。吕布帐篷里倒是宽敞,配备也算齐全,睡的地方还是木板架起来离地一尺左右的高台,铺着厚厚的兽皮。
所以他要跟辰天一起睡?
在三国的时候男人之间没那么多旖旎心思,知己好友抵足而眠的常见的很,闻邈安慰自己,以前住一个宿舍虽然上下铺,那也跟睡在一起差不多了不是?
不过他今后的身份是吕布的小厮,这种情况就算睡,也是自己在旁边打地铺才对,让他的手下看到他们将军天天跟个男人睡在一起貌似也不好。
正在闻邈纠结着的时候,辰天已经铺好床。吕布身体好,这么冷的天也敢光着膀子喝酒,床上也只有薄毯。幺蛾子之前送进来的褥子,辰天全都叠在一起准备给闻邈盖。
“还杵着干什么,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犹豫片刻,闻邈将自己的顾虑说出。
“打地铺?” 辰天乐了,“有我在,谁敢说什么!还是说你想让我打地铺去?”
得,再矫情就不是男人!闻邈干净利落地再次脱掉外袍爬上床去,一晚上的又惊又怕其实身心都疲惫到了极致,辰天在身边让他很是安心,闭上眼还没来得及道声晚安,已经沉沉睡去。
辰天站在旁边静静地看了看闻邈睫毛下的阴影,忍住亲上去的冲动翻身上床,动作很轻地帮他掖好被角,在他旁边睡下,挣扎片刻,手还是搭上了他的腰,心满意足的闭眼。
……
翌日,闻邈醒来的时候帐内空无一人,旁边的床榻一片冰冷,辰天显然已经起来很久。
翻身下床,穿戴整齐之后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找人,就听帐外有声音,“闻公子可起了?” 这声音正是昨夜里被辰天唤作幺蛾子的小兵。
“幺蛾子?” 闻邈试探着询问。
幺蛾子立即就掀开帘子进来,手里端着吃食,望着闻邈笑得见眉不见眼,“闻公子吃早饭!”
“辰、呃,你们将军呢?”
“相国遣使来传,将军天未亮就进城去了。” 幺蛾子放下手里的东西又去收拾床铺,见床铺虽然有睡过,但并没有什么别的痕迹,心下有些失望,见吕布带个美人回来,还以为他们家将军终于开窍了呢。
董卓这么快就要有动作了?在董卓眼里,吕布就是条听话的狗,保镖兼打手,刘辩刚死就召吕布过去,估计是要干什么坏事了。
闻邈叹口气,只有等辰天回来才知道。转眼一看,幺蛾子忙上忙下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跟辰天说好了他是要做小厮的,结果还是要受人照顾,“欸,你别忙了,我自己来就行。”
“小的可不敢,将军临行前吩咐了,要好生照顾好闻公子。”
好吧,看来小厮丫头什么的,辰天也不过是就着他随口一说。他倒是乐得清闲,但这样难免惹人白眼,不清不楚的住在主帐里,联想一下吕布那架势和自己这小身板儿,军营里怎么传,传什么,闻邈完全可以想像。
就在这时外面又有人出声,“闻公子起了?” 是高顺的声音。
“高校尉请进!”
高顺阔步进来,朝闻邈微微躬身,脸色有些奇怪,开口有些焦急,“闻公子现下可方便?”
闻邈偏头,“高校尉请说。”
高顺看了看一旁好奇得要死的幺蛾子,一咬牙,“尊夫人哭着在找闻公子……”
昨夜好不容易把唐姬关在帐篷里打发了,一早上就听她在里面又哭又闹,军营里不明就里的人海了去了,一见他就暧昧着问这是从哪儿弄回来的小野马。
害他现在都没脸见人!完全不明白自家将军带回来一男一女就算了,竟然还是夫妻?想到某种不可言说的可能,高顺的心情很难形容,将军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
而闻邈听到这个当即一拍额头,妈呀,唐姬!
“带路!” 着急得连尊称都忘了。
高顺领着闻邈避开在营地间巡走的士兵,来到自己为了安置唐姬腾出来的校尉营帐,将闻邈送进去自己立刻回避,站在外面把守。
“夫君!” 唐姬一晚上都在哭,前半夜是哭自己死去的夫君,后半夜是哭丢下自己不管的夫君,整个人蔫兮兮的。
闻邈见她这样过意不去,但心里知道若不干脆一点跟她说清楚,以后更加纠缠不清。
“唐儿,我有话要对你说。”
唐姬见闻邈表情严肃,抹了抹眼泪,仰脸看他。
“刘辩已死,从此世上再也没有少帝,没有弘农王。” 闻邈眉心紧蹙,“你我虽为夫妻,但并无夫妻之实……”
“夫君!你不要唐儿了吗?” 唐姬听他的开头就有不好的预感,满脸难以置信。
“你听我说,唐儿你年纪尚小,现在已经没有王妃的身份约束,你再长大些还可以找到如意郎君,我,不瞒唐儿,我大概跟龙阳君有相同的爱好。”
作者有话要说:
刘辩:我跟龙阳君可没什么共同语言!
闻邈:这锅就委屈你了!
辰天:我不在的时候好像未来媳妇暴露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信息!
第7章 第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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