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上来的酒是白酒,地道的泸州老窖,席上恐怕只有单钰博喝得惯。他把一整盘冻豆腐全拨进那只野山菌锅底里,问:“要不要啤酒?”
“来一打吧。”关唯晨转身端起身后架子上那盘羊羔肉卷,问,“fred,你呢?”
on刚喝下一口白酒,立即上了头,他勉强地挥挥手中的筷子:“你们随意。”他见到关唯晨把羊羔肉卷下进锅里,讶然道,“你开始吃肉了?”
“我不吃,他吃。”关唯晨把筷子放在麻辣锅底里洗了洗,摆到一旁,拿起自己本来用的那双。
单钰博在门外和服务员说完话,回来见到羊肉好了,连忙捞起来,不忘问:“on先生,您吃不吃羊肉?”
他正顾着和关唯晨说话,闻言抬头望了望单钰博:“不用了,谢谢。”
单钰博把所有的羊肉全捞进一只碟子里,放在面前,瞥了一眼见到他们在聊正事,于是还是自己吃自己的。他一整天只吃了早餐,中午出门以前尽管给关唯晨做了沙拉,自己却忘了吃,这会儿饿坏了,根本无暇顾及他们说些什么。
大概是他吃得实在太认真,品相不太符合他们西方绅士的用餐礼仪,单钰博偶然间听见关唯晨对on解释说:“他中午忘了吃饭,这会儿饿坏了。”
闻言单钰博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正巧见到关唯晨看向自己,只好窘促地笑了笑,对on抱歉道:“失礼了。”如果知道他们来吃饭聊的是正事,他会选择一些适合聊正事的餐厅。
“没关系,我以前也吃过火锅。”on细想了片刻,说,“在日本,很大的一只锅底,里面摆满牛肉、菌类和各种蔬菜。”
单钰博笑道:“那是寿喜烧,日式牛肉火锅。”
on恍然点头,好奇问:“你是从哪里来的?日本?”
“不是,我是中国人。”关唯晨之前介绍时只提及了单钰博的名字,别的都没多说,单钰博这才自己说明,“留学生。”
他讶然眨了眨眼,匆匆地看了关唯晨一眼,又尴尬地笑了笑:“我还以为你是日本人。”说着,他拿起面前的啤酒罐,“不好意思。”
单钰博不在意,和他碰了一下啤酒罐,抬头咕噜咕噜地喝起来。
“你是学什么的?”不知为何,on喝完酒,仿佛一下子对单钰博充满了兴趣。
刚才他们聊生意上的事,单钰博虽没有仔细听,却注意到关唯晨总在避重就轻,令他这位昔日同窗碰钉子。他看看坐在旁边休息的关唯晨,猜想或许on看出了二人的关系,打算通过他说服关唯晨。然而,他和关唯晨之间又算是什么关系?单钰博心想on似乎误会了。他没有澄清,却说:“我在法学院上学。”
on惊喜地看着他,又看看关唯晨,笑道:“那你和richard一定有很多共同语言。”
“马马虎虎吧……”单钰博端着啤酒罐,瞥了关唯晨一眼,只见他皱着眉,忍住了一个酒嗝,重新直起身子捞锅里的山药和松露吃,分毫没有一同闲聊的意思。一时之间,单钰博不确定自己此时究竟正在被谁利用,不禁觉得这顿饭吃得乏力了。看到关唯晨面无表情的侧面,单钰博转而问on:“关先生以前在学校里,也是这副对人爱理不理的模样吗?”
听到单钰博竟然当着关唯晨的面问出这种问题,on吃惊地看了看他。半晌,他低头忍住笑,连连点头:“对,他是这样的。可你能想象吗?他尽管这样,大家还是很喜欢他。那时候,我顶烦alex带他去舞会,因为他就算什么都不做,还是有很多女孩要和他跳舞。我的舞伴就被他夺走过!”
“我可以想象。”单钰博斜眼看着若无其事的关唯晨,难以猜测他此时的心思。他依稀记得on希望关唯晨对公司进行融资,但关唯晨一直没有松口。究竟要怎样的条件,他才肯答应?如果他本无此意,这样晾着老同学,未免太冷酷了。
on追思片刻,确认着点头:“他从上学时成绩非常好,第一个er他就在sdny实习,第二年去律所实习以前,院长给他写了推荐函。我们都认为他毕业以后会成为一名十分出色的律师。现在尽管他在经商,偶尔遇到官司,我们还会开他玩笑,说他根本不需要请什么律师。”
“您是不是也不需要请律师?”单钰博笑着说完,余光发现关唯晨若有所思地望向了自己。
on眨眨眼,惭愧地笑说:“不,我从上学起就成绩不佳,到现在我仍庆幸自己没当律师,否则如今还不知道在哪里打工呢。”
“妄自菲薄可不好。”听到这里,关唯晨放下碗,终于开口说话了。
on却说:“这并不是妄自菲薄。你忘了那年的模拟法庭,我被alex那家伙弄得在法官面前颜面尽失的事了吗?”
他们的话题从一开始的正事,迂回到了学生时代的往事。单钰博的中场休息结束,把刚才关唯晨捞起来的虾滑全扫进自己的味碟里,端起来继续吃。从他们聊的那些往事当中,单钰博听得出来,关唯晨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虽然如此,他也仍然有自己的好友。他们还一起对欺负他们的学长们进行了还击,做过出格的、过分的事,也曾经因此受到警告。在on的口中,关唯晨似乎始终带着不受人待见的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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