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的通话记录里与关唯晨的通话记录停留在三周以前,单钰博回国以后将取消这个电话号码,到时候连这些通话记录也会消失不见。这算是什么呢?是他错看了关唯晨,以为已经了解了他,其实没有看透吗?而在单钰博的心里,却有一个答案提醒着他:如今他的境地并非不了解,而是太了解了。
眼看着回国的时间越来越近,他们还在徒劳地进行着这场博弈。单钰博好几次想放弃,可想到一旦自己放弃,以关唯晨的个性,说不定真会任由这段关系不了了之,他还是得继续坚持。对关唯晨的了解让单钰博畏惧,让他拿捏不准关唯晨的深情,因为在关唯晨的眼里,深情恐怕不值一提。
把行李收拾打包好的当天,室友和朋友们邀请单钰博外出游车河,给他开派对践行。单钰博对此意兴阑珊,谢绝了朋友们的好意。他从清早开始,在屋子里转悠着无所事事,上网玩了一会儿游戏,终是百无聊赖地下了线。
关上电脑以前,单钰博无意间看到新闻弹窗中出现的标题,上面写着某个国际地质学科研讨会议近期在旧金山举行,不少来自世界各地的地质学家参与其中。他愣了愣,连忙点开这则新闻看了一遍,但新闻的内容十分简洁,只罗列了两三位地质科学家的名字。
单钰博打开搜索引擎,在搜索框内填入这个科研会议的全称,空格,输入童如婧的名字,回车。搜索结果中相关的内容重复率很高,这已经足以让单钰博找到自己想得到的信息,他立即换了身衣服出门。
距离会议结束的时间还有不到两天,与会的童如婧应该还在。单钰博没能赶上一趟合适的航班,抵达会议举行地点时,现场已是冷冷清清。他向工作人员询问以后,几番波折,终于得知童如婧下榻的酒店地址。
先前单钰博也可以通过别人打听到关唯晨的行踪,但他没有这么做。这一次,他不确定自己这么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或许是他如今比当时更急切了,或许是在他的眼中,童如婧不是“别人”。
通过与酒店前台的沟通,单钰博和童如婧取得了联系,他请前台代为转达:他是关唯晨的朋友,有些事情想找童如婧。很快,前台在挂断电话以后,微笑着对他说:“童女士很快会下楼,她请您到楼上的咖啡厅稍等。”
“谢谢。”单钰博悄然地松了一口气,想到童如婧爽快的回应,又不禁皱起眉。
夜里的咖啡厅很安静,零星的客人低声交谈,也有人端着笔记本、捧着书,做自己的事情。单钰博坐在一个正对着入口的位置,搅拌咖啡时,勺子几次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他因每一声脆响而重新集中起注意力,末了索性将勺子取出,放在一旁。
不多时,一位样貌端庄素雅的女士快步走进咖啡厅,她抬手对迎面而来的服务生做了示意,往咖啡厅内环顾一番,目光很快锁定在单钰博的身上。单钰博见到她,心上陡然一颤,对她礼貌地微微一笑。她同样莞尔,颔首后朝单钰博走过来。
“对不起,我来得太贸然了。”单钰博起身为她拉开椅子,抱歉地说。
童如婧落座后说:“没关系,今天我很早就回来了,没什么特别的事。”她向走来的服务生说,“清水就好。”
看着她利落从容的谈吐,单钰博不禁想起了关唯晨对她的形容。等服务生把清水送给童如婧以后,单钰博思忖片刻,向童如婧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包括名字、身份以及来美国的原因,也包括和关唯晨认识的大概经过。
童如婧始终耐心地听着,眼中时而流露出亲切的笑意,像是一位长辈正在听小辈讲述和抱怨,没有一丝一毫的厌烦。单钰博前来的目的不在于此,这些都是不得不说,故而他说得十分简单,最终提到关唯晨在卸任公司职位以后不知所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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