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在做梦,他能听见别人说话,能看见他们的动作,但无论如何,他好像都没有和他们在同一
个世界。
这一晚不论发生什么,始终给林君遥这样一种感觉,后知后觉的,好像是到了这个时刻,他才逐渐意识到宋锦年受了很严重的伤。
他机械的跟在那群医护人员的身后,看着他们将宋锦年从担架移到推车上,看着他们进入电梯,他的手紧紧的握着推车的栏杆,不管别人怎么和他解释甚至用手推他,他都不为所动。
电梯一点一点的升上去,而后是光线有些刺眼的走廊,林君遥一路没什么知觉的跟着,直到身边有人朝他大声的吼:“他现在需要急救!你能不能把手放开?!”
他才后知后觉的将自己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放松。
大概是抓的太紧,他的手指变成佝偻的鸡爪般的样子。
看到手术室亮起的红灯,林君遥终于支撑不住的靠着墙壁坐倒在地上。
他不知道宋锦年能否获救,但一想到自己此后的人生都不会再有这个人的存在,林君遥便觉得脑袋里苍茫的一片。
自己此前所做的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站在离他更近的地方,一旦失去他,自己此后的人生大概都不会再有任何的乐趣。
他已经死过一次,也知道自己对生抱有怎样一种强烈的渴求,即便有一天宋锦年真正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大概也做不出那种殉情的事。
只是继续活下去呢?
没有笑容,日复日的沉浸在悲伤里,即便有一天这种伤痛会在表面上呈现出一种已经恢复的模样,但心里呢?
每次想起宋锦年的时候,心里还是会持续的抽痛,想着他曾经与自己说过的话,他微笑的样子,还有两人曾经在一起时的那些时光。
以后大概也不会再爱上其他人,不停的怀念着宋锦年,享受着活着时的那种孤寂与冷清,一直等到自己也一并死去。。。
“君遥?君遥!”
林君遥抬头,等到徐秋时带着一种异常焦急的表情撞进自己的视野中,他才呆呆的叫了声:“秋时。”
徐秋时呆愣了一下,而后他伸手抹掉林君遥的眼泪,说:“怎么哭了?我刚刚问过了,锦年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真的?”
徐秋时伸手揉了揉林君遥的头发,说:“真的,我不骗你。”
此时的林君遥就像一个被人丢弃的小孩子,一脸的茫然无助,想着两个人已经在一起这件事,徐秋时又将林君遥拉起来,说:“地上冷,不要感冒了。”顿了顿,他又说:“锦年这会儿最需要的就是你。”
林君遥站起来,眼见他即将跌倒,徐秋时又将他扶住,说:“在这里坐了多久?”
身上也冷的厉害,徐秋时不由自主的抱着他摩挲着他的手臂,说:“没事的,锦年不会有事的。”
感情之类的事好像就是在不知不觉中形成的,一开始的时候,徐秋时也替林君遥的付出感到不值,觉得宋锦年对他爱的不够,可是刚刚听见片场的工作人员说出事的时候是宋锦年将林君遥护在身上,徐秋时又不免有些感叹,此刻又见林君遥紧张成这个样子,心里除了焦急,似乎也就剩了羡慕。
宋锦年的人缘一直不错,那天在片场的那些工作人员,除去那些被警察带去做笔录的,差不多都来了,手术室的走廊里站满了人,除去一开始痛哭流涕的林培,此刻大家都只是安静的等着。
半夜的时候,手术室门前的灯光终于变暗,一群人簇拥到几个医生护士面前,只不停的同为首的医生询问宋锦年如今的情况。
“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以后他的左手都不能负重。。。”。
医生的语气有些沉重,即便他没有明说,但大家都知道,宋锦年的左手大概就这样废了。
“医生,你就不能救救他,让他的手变成原来的那种样子?”
林培的哭声有些大,眼睛红肿,若不是她狠命抓着医生的手,很多人都怀疑她会立刻昏倒过去。
医生一脸的无奈,直到旁边的人将她拉开,他才得以离开。
手术结束后宋锦年被推去监护室,二十四小时后若没异常,他将被送去普通病房。
“君遥,你回去休息一会儿好不好?我守在这里。”
“不用,我等他醒过来。”
知道宋锦年没有生命危险,林君遥多少恢复了一些镇定,看着身边的徐秋时还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的林培,说:“要不你们先回去?”
徐秋时看起来还好,但林培此刻的状态看起来有些糟糕,一动不动,脸上略显茫然的表情。
事情发生的太快,徐秋时估计她需要一段时间缓冲,因此示意林君遥不要再劝她。
此后三人一直等在监护室的门外,直到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徐秋时接到一个警局熟人的电话。
从来没见他这么生气过,林君遥动了动僵硬的四肢,走到徐秋时的身边说:“什么事?”
“那盏灯上的绳索是有人故意剪断的!”见林君遥说不出话,徐秋时又握紧自己的双手,说:“有人想要锦年死!”
即便心里早有这样的预感,到听见徐秋时这么说了以后,林君遥还是呆呆的说了一句:“怎么可能?”
与其说这句话是对徐秋时那句话的一种疑惑,倒不如说是他无意识的发出来。
这般狠心的想要置另一个人于死地,想取那人的性命,在林君遥看来,实在是一件超乎他想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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