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臣看去。这女子没什么娇贵做作之态,有一瞬,汐臣想倘若这女子扮作男儿,当时极为俊俏。自笑如此念想,他犹豫了下,温雅起身,略显歉意的一礼,果然还是推拒之意。可谁想一辆香车恰在这时驶来,那妖娆红衫的女子朗朗笑着从车上跳下,缓错了几步,落停之时,已在汐臣面前。
来人盈盈笑着先向了慕容歌一礼,就毫无刻意矜持的耸肩碰在汐臣身上,眼眯了狭长,“夫人,芍孑我可不许你推辞啊。别说是他们,芍孑我在王府里呆了这么久,可也是等的心慌慌呢。”
“姐姐。”
君百鸾翻起身来低声唤了句便扑了过去,叫芍孑宠溺的接住了他坐在汐臣身旁,抿了唇笑起向汐臣推去,“汐臣,去吧。”
“是啊,你怎好拂了我们一番心思啊。”
如此一来,真叫汐臣为难。看芍孑和君百鸾那模样是誓不罢休,自己纵持王妃之位,也不好百般辞拒那些女子求请。苦苦思虑了下,见慕倾墨恐怕也短时不能归来,汐臣终是点了头,迎一阵惊喜。
“方才听姑娘所奏为笛,笛声沁慑,汐臣便想,姑娘可会吹什么沙凉战曲?”
那女子一愣,眼顿时亮起,仿佛寻见知己一般的恭敬一礼,“是。臣女能奏中,最擅《烈凉魂》。”
当下四围起了惊叹之声。便说这烈凉魂是从前朝夏戍传下、最为雄浑壮阔又凄杀伤烈的一首战曲,传闻由末代夏皇少年作曲,演奏时多鼓咚笛鸣萧合琴伴,颇为闻名。这女子竟会吹奏这样的曲子,尽管是否能有那般意境犹待查验,但是提名会奏,已是叫人生了敬佩。
“那便劳请姑娘奏此《烈凉魂》,汐臣愿献剑舞,以诵我朝兵士。”
于是那女子在旁持笛而立,见汐臣也向旁借了剑来示意可以,深深吐息,扶笛在唇前,沉沉吹响——
笛声吟鸣,起成深沉,如压抑的流水,暗涌阴霾,收待磅礴。而汐臣静立,合了眼眸,闻那笛声,意识渐渐化了空冥,身边仿佛有萧萧戚风浮涌,那曲中所含,幽幽流入身体魂识……
抚袖,起剑,缓缓而旋,凌凌而落。那笛声渐渐静默似无生息又突起震撼,汐臣也骤得身起,裙衫舞浮,剑转奇敏,霎吟着划破空气,银光缓留间,彷如凛烈寒花,狂妄绽开,断承娆娆。
此初,那女子望着汐臣不觉神怔,而下一瞬回神,她便再无彷徨犹豫的全心奏这一曲。曲声昂然,舞亦狂盛;曲声漠漠,舞若零谢。那身姿柔却无腻、弱却坚韧,眸色流转间,无情有情,归成凄寒杀伤,叫那战的豪情悲壮伤婉哀凉,牵魂沉浮,不得自控……
不觉间,随那笛鸣舞转,能得此曲的在场男女都取了乐器,应之而奏,将这一《烈凉魂》本该的壮烈,衬向端峰——
一曲剑舞,诵亦悲亦;生死无名,壮志酬醉。
尘乱容消,水没无痕;笙歌相送,别去无期……
乐音,渐渐静落,而汐臣那剑舞也于未知时缓缓收寂。他抚剑而落,合眸无息,待乐悠悠尽去,汐臣长长呼吸,松了口气,方才抬眼时,落入眼中,是一众魂离难归。
“好一曲《烈凉魂》,好一舞倾城醉。王妃大人,不愧天人之姿。”
击掌声不慌不忙的与那话语响起,众人惊醒看去,原来慕倾墨与顾松怡两列早就归来,在旁观舞,未有惊扰。
顾松怡跃下马向汐臣走去,另一边慕倾墨见他靠近,也忙过去,扶起汐臣,叫他回去席上歇息。
这边慕容歌还在那舞中沉惑迷眸,猛的自含糊不清的感觉中回过神来,看见两人已在前恭礼,凝神咳了声,勉强为笑。
“倾墨你的确是娶得位好夫人,这一回大饱眼福,还请倾墨你不要怪罪我等劳烦夫人了。”见众人也都自回味中收神,慕容歌示意了一旁人下去,“汐臣一舞迎两位归来,既如此就不再拖延,借这一舞震撼未去,来看看你两人今日所获,断断输赢吧。”
于是慕倾墨和顾松怡两人对面相视,敌意颇重,两边分别有人开始清点猎物数目,同时也有人在旁列下单子做下记录。
静等了片刻,清算的那侍官上前禀报,“启禀皇上,慕青王爷一方总得猎三十七只,慕青王爷得猎二十一只;顾公子一方总得猎,三十七只,顾公子得猎二十只。”
“哦?此次收获倒是颇丰。”慕容歌说道,而一面考虑着,一面笑起,看向顾松怡,“然就胜负来说,之前并未明确计数时所记该是总是独——那顾公子,看你两方所猎总数一样,只是个人所猎略有区别,不知你可能认同以独得之数来做胜负之判?”
“若是这样,”慕倾墨看去,目光中倒不至于傲气,只有些赌气的意味,“顾松怡,便是你输。”
“是么?”听着那样的数字,顾松怡并无慌忙之态,只是又从一旁人手里取回了弓,又去拿了只箭,在一众茫然中,淡然开口,“一日未尽,将入我手的猎物——可还有一只。”
“……什么?”慕倾墨奇怪的凝了眉,还想他所言何意时,却见顾松怡竟然面无表情的拉开了弓,转向——那上位的慕容歌。
他那势头,顿时叫人惊起,在旁侍卫速步冲上护在慕容歌身前,而另一部分与收装的武将则将锋刃指向了顾松怡。然如此戒备间,顾松怡竟失声吐笑,开弓的手并未松开,箭却落下,指向了一旁那睁大了眼看着他的枫宁。
在众人来不及反应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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