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不说,别人不会知道。”莫世宁边看书,边缠着青冉的身体。
似乎挑逗到了极限,那表情难耐的漂浮在脸上,推又推不开,青冉突然翻身抱紧莫世宁,牙齿里挤出几个字:“那你可别后悔——”
日暮西晚,残阳如血般殷红,沈冬尧寝宫前,大大小小的狼,慌慌张张的进出着。
“小郡主找到了吗?”莫子偕站在沈冬尧的寝宫前,眉头紧锁,看着下面跪着的狼,绷着脸问道。
“回莫长老,小郡主找到了,消息已送达。”
“嗯。”莫子偕伸手握住清洵的手,看着那个挤满狼,却是异常安静的房间,悲伤的叹着气。
“人有生老病死,只是妖长寿,就难过了。”清洵面色已经冷冽,只是声音却带着浓重的哀伤。
“一切都看造化了。”望着那天边将要泛起的黑色,牵着清洵的手,一步一步的往外走着。
岁月不知年,从前不知道,原来自己睡一觉,便可睡掉一个人的一生,短短百年,柳亦祁靠自己给她输送妖力,活到二百高龄,也是极限了。
床边的沈冬尧依旧貌如妙龄女子,而床上那个女人,却是头花白如银,脸上的皮肉已经松弛,那沟壑丛生的皱纹,已经无法遮挡她脸上的骨头,那曾经黑宝石般的瞳孔,如今泛着混浊的暗黄色。
“殿下,老臣……”那跪在地上的狼,头上已经满是冷汗,这人到了迟暮之年,自己又非阎罗王,哪里还救得活啊。
“你们下去吧。”沈冬尧抓着床上垂下来的那只枯瘦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轻说道。
屋里的狼仿佛拿了特赦,一溜烟儿的赶紧跑了出去,生怕沈冬尧拿他们殉葬。
“不知不觉两百年都过去了,就在昨日,我还在想,日子过得怎么就那么的快,我都已经又老又丑了。”柳亦祁躺在床上,连胳膊都有些抬不动,那泛黄的眼睛,看着沈冬尧,脸上带着隐隐的悲伤。
“不丑,一点都不丑,傻瓜。”沈冬尧轻轻抚摸着她那褶皱的脸皮,花白稀疏的头发,扯着难看的笑意,安慰着,眼睛里却是忍不住的泪水,“我只是恨,恨自己不能陪你一起老去,不能与你一起走到生命的尽头。”
“我不怕老去,死去,我只是怕,以后再也看不到你。”柳亦祁努力的将如同枯枝的手,伸到沈冬尧依旧光洁的脸上,“我真的不想死,我死了,你该怎么办?”
沈冬尧握住她的手,用力的按在自己的脸上,泪水忍不住的蔓延,沾湿了那抚摸在自己脸上的手掌。
“别哭了……再哭我就真的不舍的离开了。”柳亦祁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眼睛却落下一滴混浊的泪水。
沈冬尧哽咽着,努力的扯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擦着柳亦祁的眼角:“说了让我别哭,你怎么也哭了。”
“我不哭。”柳亦祁那干瘦的手,触摸着沈冬尧的脸,扭头看了一眼将黑的天色,轻声说道:“带我去看夕阳吧。”
“好,我带你去。”沈冬尧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掀开被子,不费吹灰之力的抱起床上的柳亦祁,原来曾与自己同等身高的她,如今却只剩小小的一个,体重更是微不足道。
柳亦祁被沈冬尧护在怀里,疾驰到后山山顶,坐在山角上,夕阳落的只剩下一个边了,周围红似火,红云之外却包裹着黑色。
“好美……”柳亦祁只剩骨架的身体,坐在沈冬尧怀里,就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好想天天与你这般。”
“好,以后我天天带着来看。”沈冬尧抱着怀里人,强忍着眼泪,恍如昨日,二人还在对坐饮茶时的平静。
“嗯——”柳亦祁轻轻点了点头,眼睛直直的看着那已经要落下去的太阳。
“我记得当年,给青冉采药归来时,在灵泉你问我,喜不喜欢你,我当时死活不吭声。”柳亦祁笑着说着,仿佛在唠着家常,“你说你怎么那么傻,我怎么会不喜欢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就是不肯承认。”沈冬尧咬着嘴唇,默默地流着眼泪。
“对啊,就是我不愿意承认,谁让你是个妖呢?”柳亦祁那年迈的脸上,略带调皮的说着,眼睛渐渐地往下沉着,声音越来越低,“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就是不愿意说出来。”
“别说了——”沈冬尧将柳亦祁紧紧搂进怀里,听着她呼吸都困难的声音,泪腺再次崩塌,泪水不停的落在柳亦祁干枯的脸上,苦苦哀求着:“求你,别说了——”
“沈冬尧,我——我,真的,好爱你——”柳亦祁那暗黄色的瞳孔里,最后一丝光彩也慢慢消失,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地舒展开,嘴巴还微微动着,“转眼就剩你一个人了。”
听着那如蝇丝般的声音,沈冬尧泪流满面的将耳朵凑近。
“我——我不投胎,我在奈何——桥边等你,你好好——活下去,下一世——陪我,白头到老——”
“好——”沈冬尧轻轻趴在她的耳边,强忍着声音,回道,那抚摸在自己脸上的手,顿时落了下去。
“娘子,娘子——”沈冬尧苦笑着叫着,那消瘦如柴的人,却再也没有回话,那身体的温度,在沈冬尧的怀里,慢慢的流失着。
夕阳已经完全落了下去,红云也消失了,黑暗包裹了过来。
“柳亦祁——”沈冬尧再也忍不住那哭声,趴在那干瘦的身体上,凄厉的嘶喊着。
今夜无星无月,黯淡无光,偶尔有风在耳边轻吼着,远处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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