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了,雷克斯统帅。”他低声说。
雷克斯的坐姿岿然不动,似乎完全不受打扰,他不紧不慢地将书又翻过一页,头也不抬道:“第一次遇见敲门进来的刺客,看来你对自己很有信心了。”
“敲门不是因为有信心,”苏逝川道,“而是因为我不是来杀你的。”
像是忽然来了兴趣,雷克斯把书倒扣在旁边,抬头看向门口的不速之客——来人穿了身黑色作战服,宽大的兜帽压得很低,唯一露出的一点下巴上还蒙着战术面罩,从这个的角度根本不可能看清楚容貌。
“你是谁,又是来做什么的?”雷克斯笑道。
苏逝川在脑中梳理了一遍措辞,静了几秒,回答说:“联盟安插在白帝星内部的情报人员应该会把我的名字呈报上去,您或许有印象,对于‘乌鸦’和他的‘无名者’组织。”
“我确实听说过。”雷克斯向后靠上沙发的背,以一种审视的目光重新打量对方,“我们的情报人员针对无名者的行动做过一段时间的具体分析,但到最后也没有推导出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看上去似乎只是反对帝国的恐|怖|组|织,没有固定的暗杀或是劫持的目标?”
被兜帽遮掩的阴影下,苏逝川无声无息地扬起嘴角:“从第三方的角度来看这个结论没有错,但作为策划每一次行动的当事人,我只能说,我们的暗杀目标是有规律可循的。”他顿了顿,半晌后复又开口,“但这并不是我来找您的原因。”
雷克斯翻开袖口查看时间,漫不经心道:“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军校的演练场,也不清楚你为什么会找上我,但我知道的是,这一趟出来我没有安排跟你见面的时间。”他起身站起来,“我还有事,失陪了。”
说完,雷克斯绕过茶几,举步欲走。苏逝川没有强行拦人的意思,甚至朝旁边退开两步把书房的门给他让开,淡淡道:“四年了,如果三殿下真心想叛,他就不会让您等这么久。”
他话音没落,雷克斯脚下顿住,侧过头,目光一瞬不瞬地看向那个陌生人。
“你怎么会知道?”雷克斯戒备地眯起眼睛。“西法不可能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苏逝川说,“重点在于您心里清楚他这次依然会拒绝跟您合作,不是么?”
雷克斯眉心锁紧,并不答话。
苏逝川略微抬头,两人目光相遇,雷克斯凝神注视着那双含笑的黑眼睛,迟疑半晌,冷冷道:“原本以为是个不谙世事的小皇子,可以轻易哄骗过来,没想到西法年纪虽然最轻,但心眼却一点不比他那位二哥少。”他笑了一下,嗓音讥讽,“你说得对,我心里清楚他依然会拒绝我,所以也做好了再次被拒绝的准备。”
苏逝川闻言心下一沉,想,难道雷克斯这次是有备而来,西法点头就直接把人带走,要是敢拒绝……难不成还会直接把人做了?
“但是听你的意思,好像有办法替我说服三殿下?”雷克斯笑问。
领悟到更深一层的意思以后,苏逝川不敢再贸然开口,思忖再三,才极为郑重地说:“最迟半年,我向您承诺三殿下一定会叛国加入联盟,您只需要在天狼星等消息,这边的一切我都会安排好。”
“这就是你来找我的原因?”雷克斯敏锐地说,“那么目的呢?促使西法叛国,跟联盟暗地合作,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苏逝川深深缓了口气,静了几秒,说:“我的目的只有一个,”他看向雷克斯,“我要西塞死,要洛茵帝国亡。”
“好,我就给你半年。”雷克斯一口应下,“那么现在,”他起手朝苏逝川做了个“请”的手势,意味深长道,“不知道乌鸦先生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见见三皇子殿下?”
苏逝川略微一怔,完全猜不透对方此举的意图,
雷克斯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侧目扫了眼脚边昏睡的少年,又补充:“以随从的身份。”
十五分钟后,基地顶层作战室。
守候在大门两侧的士兵朝雷克斯恭敬欠身,然后一左一右拉开房门。
雷克斯朝两人颔首示意,大步走进房间。
苏逝川在作战服外又套了件联盟军的长外套,脸上依然被战术面罩和兜帽捂得严严实实,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雷克斯这人多疑,叫他一起多半是心存顾虑,想找机会探个底。
他到底会怎么做?
苏逝川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强制放空大脑,暂时不去思考庞杂的可能性,以便专心应对眼前的突发状况。
倏然之间,他感觉腕子上的通讯器振了一下。苏逝川没有在意,甚至没去看西法,他专心扮演好随从的角色,亦步亦趋地跟着雷克斯来到沙发旁边,待对方落座,他主动上前端起茶壶分别给两人的茶杯里注满水,完事后不声不响地退到后面,安静站定。
西法扫了眼那个古怪的随从,目光随即落回雷克斯身上,客气一笑,道:“好久不见,雷克斯叔叔。”
“你长大了,”雷克斯像个温和的长辈,满目含笑地看着西法,“我离开的时候你才到我肩膀的高度,现在恐怕已经追上我了吧?”
西法笑道:“毕竟四年了。”
沙发上的两人开始寒暄,苏逝川留出几分心神在那些叙旧的对话上,然后翻过左手手腕,轻轻撩开袖口,查看那条发得不合时宜的文字消息,整个人不由得微微一愣。
那条消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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