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改了的话,岂不是承认你根本配不上这个名字?”圣子大人瞧着陆小凤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凤者遨游九
天,与生俱来的尊贵和狷狂,你觉得你自己如何?”
陆小凤不说话,只看着他微笑。
眼前浪子的眉毛很浓,睫毛很长,但更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坚定的眼睛,像是将整个星空纳入其中的漆黑,终世不改的信念在其中燃起璀璨的火光。
圣子大人轻轻挑起小凤凰的下巴,赞叹:“恭喜,勉强合格。”
陆小凤最近的运气很糟糕。
由此可以推断出,在这种有些暧昧的时刻,是一定会有人来打扰的。
同样的人,同样冷冷的声音:“打扰。”
少年剑客推开门,脸色已经恢复了苍白,衣服也恢复了一尘不染,他眼睛里飞出的刀子直直朝着陆小凤的下巴,分明透露出一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你勾引他!”的神色,在被冤枉的陆小鸡苦笑连连的时候,抬高下巴傲慢地哼了一声。
叶孤鸿走上前来,剑客特有的稳定的手一丝不苟地整理好了红衣少年的衣襟,严严实实地不露一丝缝隙,自然地握住了原本扣在陆小凤下巴上的那只手,嘱咐:“我就要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保持着握手的姿势,叶孤鸿转头道:“你若真的是陆小凤的话,告诉你一条消息,花满楼失踪了。”
陆小凤蹦了起来,张嘴就是一长串问题:“花满楼失踪了?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什么时候传出来的?他武功那么好,人也不笨,怎么会失踪?……”
叶孤鸿皱了皱眉:“我只知道这么多。”
一具温热的身体贴在了他背上。白弦轻轻道:“保重自己。你要记得,我总是希望再见到你的。”他的声音缱绻万千,柔情也万千,就像是在话别依依不舍的情人。
叶孤鸿的脸又红了。
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飞快地从已经被撞碎的窗子中跳了出去。
白弦好奇道:“他为什么又不走门呢?”
陆小凤怔了怔,忽然拍着腿大笑起来。
☆、百花楼趣闻
现在,是黄昏。
夕阳温暖,暮风轻柔。
陆小凤已经在快马上奔驰了许久,他远远望见了百花楼,就像是一个漂泊的游子终于呼吸到了家乡的气息,随手抛下马就运起轻功跑了过去,急切而渴盼:“花满楼!花满楼!”
白弦跟在他后面,安置好两匹马,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鲜花满楼。
花满心时亦满楼。
百花楼的花儿也许比世上其他地方的花儿都要美得多,因为别的地方就算也有如此连绵的花海,也没有这么多种类繁复的花;就算有这么多姿多彩的花,也未必受到了这样良好的照料;就是受到了一丝不苟的照料,也未必被主人倾注了这样的感情。
万物有灵。
这些花和别处的花是不一样的,在主人的悉心照料和爱护下,它们已有了灵性。这种说法也许过于渺茫,却是真实存在的。就如同手工和机器都能够做出一样的衣服绣出一样的图案,真正的无价之宝却总是妙手织就。
大门敞开着,一路通行无阻。白弦的步伐却不由得慢了下来,他像是感觉到了花儿的呼吸,随着花瓣的每一次起伏踏下每一个节奏。
几只小小的金色虫儿从他的身上飞出,在花丛间几个起落,而后安静地趴伏在选定的花蕊上,翅膀和腹部随着微风吹拂的节奏一收一放、一呼一吸。
陆小凤已经找遍了整个百花楼,意料之中的没有花满楼的踪迹。
他回到二楼临街处的时候,白弦正坐在花满楼常坐的那张椅子上,手指摩挲着花满楼最喜欢的那个杯子。
杯子上的图案很简单,只是几片青翠的叶子,也许只要几文钱就可以在一个小摊上买到,但却是花满楼最喜欢的杯子。
往常这个时候,花满楼总是喜欢喝上一杯温热的茶,然后坐在窗前的夕阳下轻抚着情人嘴唇般柔软的花瓣,领略着情人呼吸般美妙的花香。
陆小凤想到这里,反而镇静了下来。
花满楼这样美好的人,怎么会有仇怨呢?即使真的有宵小要动他,也不能不顾忌他身后的江南花家,而那些不够分量甚至连江南花家都不知道的跳梁小丑,花满楼自己也完全可以解决。所以这一次,果然是冲着他来的吗?
陆小凤笑容发苦。
虽然每一次花满楼总是一如既往地支持他,总是说自己给他带来了不少生气和欢乐,可他也总是会想起花如令老爷子那种带着些责备的眼光,无声诉说“七童就是因为和你做了朋友,才会老是遇到危险的”。
在很多时候,白弦都是善解人意的。所以他安慰陆小凤:“无论是谁带走了花满楼,想必也不至于亏待他的。”
由花及人,这样的人,本就值得受到所有礼遇。
陆小凤也坐下来:“我们现在能做的事情,也只有等待了。”对方既然在江湖上放出了消息,一定也派了人盯着百花楼的动静。
等待的滋味并不好受,陆小凤几乎是一刻不停得在胡思乱想。
天色已暗了下来。
幕帘低垂,深蓝近黑,花儿们交替着含苞、开放。
白弦掏出一个油纸包:“吃吧。”
陆小凤怔了怔,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六张冒着热气显然用内力温过的烧饼,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白弦沉静道:“不管对方是故意晾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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