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夏树的话,陈昔仿佛明白了什么,可再往下深思却又陷入更深的迷茫。他忍不住紧皱眉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转移说:“先不说这个了,那好消息是什么?”
“矮油~逃避是不对的哟陈小受!”夏树笑得很荡漾,“如果不正视自己的感情会遭天谴的!”
“……你要不要说?不说我就挂电话了!”陈昔真恨不得一巴掌把对方拍到太平洋去!尼玛这小丫头都八婆成什么样了!留着不是祸害社会么?!
“好吧,”夏树无奈地耸肩,“好消息就是,我准备要出书啦!”
……这好消息明显只是关于你的,根本与他无关好不好?!
陈昔:“……”
“喂!”对方有些生气,“老娘熬了那么多年才熬出头可以出书,你那是什么态度,啊?!”
陈昔刚想说这跟我的态度没关系,尼玛这是两码子事啊,你怎么就把简白知道我的行踪和你出书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扯一块儿了呢?!
可话未说出口,他的眼角就瞥见学校门口的方向忽然走出很多人。于是匆匆挂断电话,胡乱地掏出钱包付账。然而刚拿起雨伞准备冲进雨里的时候,他却看见路远挽着他母亲的走慢悠悠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们之间隔着厚重的雨幕。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可那一刻陈昔觉得他俩差得太远太远了。当年他和简白那么相爱,最后还不是落得这个下场?!他怎敢再奢望所谓的地久天长?!
陈昔背脊一僵,脚瞬间如灌铅般重得抬不起来。他像触电般转过头,抬眼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他想,雨季是真的到来了……
☆、【第十四章】知道?不知道?!
“大神?”忽然有人叫他。声音带有少年独有的青涩干净,还有岭南人独有的粤语腔调。陈昔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有些意外地转过头。
路远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站在他不远处,侧头。
陈昔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把另一把伞收到身后,表情明显地不自然:“……好巧!”
“是么?”路远眼睛弯成一条弧线,笑容明快,仿佛没有察觉陈昔的异样,“你来这边干嘛?”说着又往陈昔这边走了几步。
陈昔的视线越过路远的肩膀,发现路母已经不知去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夏树的话让他见到路远的那一刻竟心虚无比,于是冷汗涔涔地转移话题:“你妈呢?”
路远顿了顿回答:“我妈先一个人去买菜了。”
“这样啊,”陈昔立即明白路母的用意。她此刻还无法和路远彻底摊牌,虽然平时掩饰得很好但毕竟还是没办法安之若素地看着路远和陈昔在一起。于是他说,“我们回去吧!”
“……我不想回去那么早。”路远忽然迟疑地望着他。
“为什么?”
“一回去我又得被逼着看书了!”
“……好吧。”陈昔投降,实际上,从他认识路远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拒绝过他的任何请求,“我们去哪里?”
之后路远带着他来到江边。
清水镇临江而建,其实穿过一条马路就能看到宽阔平静的水面,但全镇唯一一处适合看江景的却是在一座废弃的码头上。
路远撑着伞走在前面,此刻初夏的时节,他穿着一件简单柔软的白色t恤,浅蓝色的牛仔裤,因为害怕裤腿被雨水沾湿高高地卷起来,正好露出一小节白皙的小腿,线条非常漂亮。
陈昔走在后面怔怔望着前面被雨伞遮挡住的身影,闭上眼睛,脑海就能浮现出路远站在他面前朝他肆无忌惮地大笑的样子,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地眯成一条线,整个人仿佛带着阳光。
然而明天过后,他将彻底离开。如今,大概是他们的最后一面了吧?
他们短暂的交汇,绽放出璀璨光芒之后,将永远地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一想到这个陈昔的心脏就一阵绞痛,这样的难受甚至超过了当年知道简白选择跟他分手的那一刻!
路远蓦地转头,发现陈昔神情古怪,不由得错愕:“大神?”他停下脚步等陈昔与他并排走之后,才继续向前。
“大神,我觉得你最近很奇怪!”路远又重复了一遍。
陈昔狡辩道:“我有什么奇怪的?”
“你最近都不上我们家吃饭了。”路远小声嘟嚷,“我还总觉得你有意避开我!”说着他忽然走下台阶,走到离水很近的地方。
因为下午的一场暴雨,上游的泥沙被冲到水里。此刻江水没有平时的澄澈反而一片黄色的浑浊。
“……没啊!”陈昔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也跟着走下台阶,“你考试考傻了吧?”他走到路远身边的时候发现他离水面太近了,而下雨天地滑,他害怕路远一不小心掉江里面,干脆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防止他脚滑掉水里。
路远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转回头静静地盯着被雨水冲击的江面,目光闪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昔觉得今天的路远有些奇怪。想问些什么,可那些话泛上喉咙,却又被他生生地咽下去。
于是两个人撑着雨伞站在江边,沉默了一个傍晚。
夜幕降临的时候,路远才忽然扭过头,笑意盈盈地问:“大神,你说我报t大怎么样?”
其实按照路远的成绩,清华北大复旦之类的可能考不上,但像往下调一个档次“211”“985”的大学还是绰绰有余。t大虽然也是“211”“985”但相对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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