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然的,楚衣不能把这个实情说出来,不然加上他这般疯疯癫癫的表现一定会被人当做疯子的。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大汉,说:“能不能先帮我脱身,这个地方实在不适合聊天。”
戴纳想了想点点头,伸手揽着楚衣的肩膀转身,临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大汉,眼中的警告意味十足。
等转到大道上,楚衣松了口气,连连道谢。戴纳双臂抱胸:“我帮你这么一个大忙,不表示一下么?”
楚衣不以为忤,伸手要掏钱袋,戴纳笑着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不如你请我喝一杯吧。”
楚衣还要去找侯府的人到戈蓝国去,他不想浪费时间,便照实说了,戴纳挑眉:“戈蓝国?你要去那里?”
楚衣点头,他对这个对他伸出援手的男人完全信任,隐瞒了少爷丢了这件事,其余的基本都对他说了。
“那可真巧了,我就是戈蓝国人,明天就要起航回家。”
楚衣听到戴纳说自己是戈蓝国人,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从他知道少爷是被戈蓝国人抓走的,他就在心里跟戈蓝国势不两立了,可自己刚才又被戈蓝国人救了,这其中的错综复杂关系真让人头疼。
不过,他也不是善恶不分是非混淆的人,对戴纳的感激之情并没有因为他是戈蓝国人而减退。再想到他既然要回国,那么可否再做件好事捎着他呢,船费他当然会付的,他打算等下喝酒的时候跟戴纳聊聊。
楚衣让戴纳自己挑地方去喝酒,戴纳就领着他往前走,一边说:“我在这里不过几天,了解的就是下榻的旅馆,里面的米酒真不错。”
“艾伯特先生怎么会来中土?”楚衣问道,他想从这人嘴里打听点东西,看能不能帮上他找少爷。刚才交谈几句,才知道这个人的全名是戴纳?艾伯特,按照习惯,他应该称呼他为艾伯特先生。
“我是个商人,国内很多人喜欢中土的织造品,为了钱不远万里来进货了。哦还有,喊我戴纳好了。”戴纳爽朗的笑道,伸手一指:“到了!”
楚衣跟着进了旅馆,戴纳带着他在一张桌子坐下,熟练的招呼小二上酒上菜。楚衣看着他笑道:“要不是你看着不是本地人,真要以为你是在这里长大的。”
戴纳笑笑不语,等着酒菜端上来,马上饮尽一杯,咂咂嘴:“这酒真的很甜很香。”说着还贪婪的嗅嗅空气中的酒香,然后把酒杯一推,让楚衣也尝尝看。
楚衣两辈子都没怎么喝过酒,虽然这里的米酒酒薄度数低,但毕竟是白酒,跟以前喝过的啤酒相比,还是很烈。他接过酒杯轻轻啜了一口,感觉真是甜甜的,不是想象中和侯府那些酒带着凛冽的劲道。
“不错吧,”戴纳得意的笑了,一挑眉问道:“对了,我就觉得奇怪,你怎么就向我求救了,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救你呢?”
楚衣放下杯子,看了他一会儿,抿了抿唇:“我相信还是好人多,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不帮我呢”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是外国人啊。”
楚衣无奈:“当时眼前也没别人了,我就算是赌了一把,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戴纳笑了,喝了一大口酒,又说:“你就没想过,我救你也许是为了拐卖你?又或者,我跟那个男人是一起的,不然怎么就这么巧让你撞上了?”
楚衣愣住了,的确,这些他都没有想过,当时是情况紧急,但直到现在不经戴纳说他也没想到,是说他太单纯了么?看着眼前笑起来的人,他知道这人没有任何恶意,耸了一下肩故作轻松的说:“你当是在讲评书么,编故事也没这么离谱的好不好。”
戴纳还是笑,不停的笑,一边笑一边喝酒,眼前的饭菜一筷子都没动。楚衣奇怪的看着他,他略一抬眼扬手让他自便,便又自斟自饮起来,很快一小坛的酒就见了底,他伸长手招呼小二。
楚衣知道戴纳这样子已经是醉了,他们虽然今天才认识,但却觉得很投缘,心中已经是把他当做朋友,见他这样子闷头喝酒知道他心中不痛快,可是这种发泄方式太伤身体。楚衣拦着不让他再喝,把小二刚拿来的酒坛抱在怀里,哄着人:“别再喝了,这坛留着在路上喝,好吗?”
戴纳满脸笑容,伸手去拿酒坛,醉酒眼花差点抢到桌子底下,楚衣拉起他,他抓着人的手含混着说:“你别走,陪我喝酒,别走……”
“你别喝了……”楚衣是怎么劝都不行,戴纳的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他那点力道根本就挣扎不动,只好转换软化政策:“好了,我不走,你松开手……”
戴纳奉送大大的笑容,同时把酒坛换到自己手里,迅速的倒满两杯,那动作麻利的一点都不像喝醉的人,楚衣看着都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装的。
戴纳一手端着一个酒杯,递给楚衣一个:“来,干了!”
楚衣推不开,再抗拒那人都要趴在自己脸上了,无奈之下只得接过来,本想趁着他喝酒的时候自己偷偷倒掉,没想到他还鬼精鬼精的看着他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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