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衣唤了几声也没见戴纳有任何反应,他挫败的坐在床边,
弯着身子越过庞大的身躯去扯自己的行囊,无奈实在是体力悬殊,不仅没把包裹拿出来,反而由于人家一个翻身自己险些掉到地上。他郁闷的给了戴纳一拳,高声叫道:“你给我醒醒!”
没想到这一嗓子还真把人给喊醒了,戴纳眯缝着眼看着眼前的人,半天没想明白,这里的小二怎么换成这打扮了,衣料看起来很不错啊。
楚衣见人醒了,赶忙说:“我不是故意要吵你,你压着我的包裹了,你让一下,我拿了就走。”
戴纳蹙着眉终于想起来,这人根本不是小二,小二怎么会说他的国家的语言呢。他想闪身让他拿走自己的东西,想张口说话,可是他发现自己的脑袋疼的要裂了,身体任何一丁点的动作都让他头疼的难以忍受,他闭上眼想调息一会再说,可没想到就这么又睡过去了。
楚衣开始看着戴纳睁开眼心里一阵高兴,可是等了一会没见那人有任何动作,再一看,那双紧闭的眸子和平稳的呼吸都已经宣示着他在沉睡中了。
楚衣放弃让这人醒来自己拿包这条途径,他吃力的搬动戴纳的一条腿,然后再搬另一条,等他两手抱着他的头往里边搬动的时候,戴纳突然大声的呻吟一声,皱着眉头好像很痛苦,楚衣以为自己使劲大了把人弄疼,惊得手一颤,戴纳的头重重的落在枕头上,更使得他身体扭动着大声呻吟。楚衣看着终于露出来的行囊,赶紧一把抽出来放在一边,但是戴纳这个样子,自己就这么走了也放心不下,他又不是没看到那些店小二对他的惧怕或者说敌意。毕竟是这人救自己脱险的,自己基于人道主义精神也不能丢下他不管。
楚衣脑中已不能再做他想,伸手在戴纳的额头上摸了一把,滚烫的温度下了他一跳,心想着总不会是酒精中毒吧,他扯开戴纳的衣领,准备看看他的身上有没有出疹子之类的,却发现一角白色,那材质看来应该是绷带,这说明这人正受着伤,可是他还喝了那么多酒!
简直不要命了。
楚衣在一记惊讶之后,利落的拿起刚才给戴纳擦脸的湿帕子先搭在他额头上降着温,再找小二拎一桶干净的井水进来,可是刚起身就发现那人勾着指头捏着他的衣角,他试着拽了拽,很紧,便诧异的凑到他跟前,想确认这人究竟是醒着还是睡着,别是这半天都在耍着他玩才好。
瞪了半晌也不见人有半点反应,楚衣挫败的叹口气,一根根手指掰开,刚站起来,那人又开始哼哼唧唧,凑近了才听清楚:“别走,你别走……”
楚衣回身轻轻的拍了拍他,低声轻柔的安抚:“没事的,你睡一会儿。”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回头看看那人还是安安静静的抓着自己塞给他的一角被子,眉头微微的皱着,好想很难过的样子。楚衣突然心里一颤,马上转身拉开门出去,找了值更的小二让送来凉水,就一刻不耽误的回去。
戴纳紧紧的攥着手,混沌的大脑里飘来飘去很多东西,他一个都抓不住,但是他知道那些事情都是和一个人有关。其实他是个逃兵,不敢面对现实才接了这趟任务远洋漂泊,想要借此机会冲淡记忆重整精神,却没料到这一路上诸多不顺更是让他从来没有忘记那些两个人一起的片段。
他还记得,那一次山洪爆发,他们被困在小山洞里,自己脱下外套盖在两个人的身上,那一刻心安的就像幼时躺在母亲的臂弯里。他们一起捏住外套的衣角抵御寒冷,等待救援。他到现在都还记得两人紧贴的胸膛,传来不知是谁的激越的心跳,只是现在,他找不到那件一起取过暖的外套了。并且在那不久之后,他的爱情便一去不复返,他的爱人也随着新欢迁到遥远的地方,他连偷偷去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楚衣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戴纳眼角滑落一滴泪,他站在床边很久都没有动一下,直到小二敲门送水,他才回过神来。
楚衣拿了两条巾帕替换着给戴纳冷敷,他也很想去找个大夫过来给人瞧病,但是一来这么晚了,二来这小二一点都不尽责,他请求了几次都不理不睬,烦了直接回他道:“那些人人高马大皮糙肉厚,一点高热死不了的。”楚衣听着冷汗直下,敢情这小二还有种族歧视。
戴纳睡得不安稳,头歪了一下帕子掉下来,楚衣赶忙捡起来丢到水盆里浸湿再拧干重新给人搭回去。收回的手一把被抓住,力道巨大,他吃了一惊看着还是不清醒的人,就听到他在呢喃:“凯瑞……”
“呃?”什么瑞,凯瑞还是mary?
“凯瑞……”戴纳微微一笑,还是紧紧的抓着不松手,楚衣算是明白了,他在做梦呢,然后又听到:“凯瑞……”
楚衣十分无力,小声的嘟囔:“叫什么叫啊,一声一声的叫魂呢。”
“凯瑞……你别离开我,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甚至更多!”这话说的铿锵坚定,半点也不拖泥带水,楚衣倒是愣了,梦里的人应该是……他的爱人?名字听着应该是……男人吧?
梦里的戴纳似乎因为得不到回应而焦急不安,急急忙忙的说:“你相信我,我会对你很好,你留下来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我向你保证。”他不仅话语急切,抓着楚衣的手也更用力气,另一只手爬到他肩上紧紧的扣着。楚衣吃痛抽气,怎么也躲不开,自己也没办法打掉,情急之下只好随着他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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