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酒肆是否有名小厮,名叫小苗。”
由尘一听,心底微微有些诧异:“确有此人。”这些人居然是为小苗而来。
“如此,就跟我回衙门一趟吧。”那班头毫不多言地挥了挥手,他身边的两人有些胆怯地缩了缩脖子,班头见此,不由大怒,“操!你们两个混账东西干什么,还不赶快抓人!躲什么躲!”
由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看班头的样子,明显来者不善,而那另两位衙差的样子却有些奇怪,似乎十分惧怕他。
“老……老大……我……让他自己走,自己走吧……”其中一人抖着双腿说。
“是啊……老大,他有手有脚的,可以自己走,就……就不用辛苦咱兄弟了嘛。”另一人附和。
“混蛋!”班头一巴掌扇了两人的耳光,疼得两人捂着脸嗷嗷直叫,“有手有脚也可以跑!快给老子绑人!”
“是!是!”
“慢着!”由尘面色一沉,实是搞不清楚这三人唱的哪出,“官爷要抓人,是不是应该给小民一个理由。”
“哼!”那班头冷哼一声,满脸横肉抖了抖,粗声说道,“给你个理由也是浪费口水!废话少说,快走!”说着,执起刀冲向由尘。
由尘灵巧向旁闪身,一脚将那凶神恶煞的班头踹翻在了地上。
“哎呀!操!老子的腰!”
“老大!”
“腰闪了?小心点,小心点!”
冷眼睨了一眼地上人仰马翻的人,由尘淡淡道:“对不住,在下只是热身。”说完,自顾自地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清闲自在地倒茶喝水。
扶着班头的两个小官差打了一个冷战,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本能地想到“热身”等于“揍人”。
“你……你别得意!大师一定会收了你的!”那班头歪着一把老骨头,冲着由尘示威,身边的小官差拉都拉不住。
由尘心底冷笑,大清早地遇见这等事,觉得十分有趣:“收我?怎么个收法?莫不是,叫前些日住进太守府的那个白面和尚动手?”他忽然想起,那个被赶下蜀山的大弟子,也说过一定会收了他。
班头的脸色青了青,推开扶着他的两名小衙差,挺起胸膛道:“正是迦叶大师!恶贼!快快束手就擒,随我回衙门去!”
由尘直想大笑出声:“官爷,你莫不是弄错了?小民一没有烧杀抢劫,二没有奸.淫掳掠,三没有触犯王法,不知官爷有何理由妄自抓人?”如果不是他,就定是跟酒肆其他的人有关,他需要这个看似孔武有力的老蠢蛋告诉他原由。
“哼!少在老子面前装模作样!你包庇妖孽肆意害人,酒肆里的那个小酒厮还杀了人,若不是主谋,也是共犯,犯有包庇之罪,你不去衙门,谁去衙门?!”
顿住手中悠闲喝茶的姿势,由尘实是有些震惊,看来酒肆被毁,果真是有人知晓了廉君的身份,以为他便是近些日子闹得崦嵫城满城风雨的孽障。
只是……
他略微皱眉。
小苗杀人?这是何事?不过去了一个月而已,怎么会出如此多的事。
理了理思绪,他忽然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不远处的三人皆是身子震了震,向后退了一步:“你……你想干什么?”班头忍住心中怯懦,大声吼道,仿佛在为自己壮胆。
由尘轻蔑冷哼,清傲道:“不是说要去衙门么?官爷,带路吧。”
三人一愣,不想面前的清冷男子突然变了态度,有些没反应过来。
缓慢抬头,淡金色的眸子,与倾城绝色的容颜显露出来:“请。”声音幽远,宛如一朵冰凉的雪莲。
三人看到帽檐下的面容后,神情呆滞地愣在了原地,鬼使神差地点头在前带了路。
空气中,萦绕着蔷薇花的冷香。
即使没用狐媚的摄魂本事,世人皆是抵抗不了美貌容颜的诱惑。
由尘不由垂眸,冷清的嘴角揶揄一笑:“可悲。”
然而,诡异的是,三个衙差居然直接将他领到了太守府内,并没有到衙门审讯,或是关进衙门大牢,而是直接由几名护院,锁在了太守府别院的地下暗室中。
这让由尘十分不解,经过一番举动,竟让他觉得太守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不过,他大致也猜得出是为了什么。
昨夜客栈小二和掌柜的反常,今日一大早的衙差,现下太守府的密室,一切无非是因为廉君的身份泄露,众人惧怕他也是妖孽罢了。
至于为何要锁在太守府,大概是担心他将衙门大牢给砸了。
看来太守霍麒涞,对那个断指和尚不是一点的器重,自信到将“妖孽”带到自己的府上,而偌大的太守府半空上闪烁的金光佛印,也确实让妖孽难以放肆。
不过,对于身绕仙气的由尘来说,只是略微有些头昏而已。
如此一来,怕是不久,那断指和尚就要登场了。
黑漆漆的暗室中,禅坐在地面上的由尘轻轻动了动双脚,耳边便想起刺耳的冷硬之物碰撞的声音。
摊开手在面前,伸手不见五指,再加上他的视力天生微弱,只要有一点阴暗,几乎就看不清所有的事物。
但是由尘能够感觉到,所以,他很清楚地在脑海中,勾勒出双手双脚上粗重的铁链模样。
心中冷冷一笑,黑暗中看不见那抹冰凉的弧度。
真不知,是不是应该感谢霍太守送给他的这份“大礼”,也不知,是不是要夸赞一下那个断指和尚的自信。
连开堂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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