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婳和纳兰覃心中觉得奇怪,出门在外时,哪有护卫会将侍奉主子的事情假手他人呢。但看看无花仍是不疾不徐得吃饭,心道无花大师怕是清楚的,便也不说什么。
小二答了一声“好嘞!”便一溜烟跑上楼去。
楚留香知道不合常理,却毫不在意。
无花心中摇摇头,这楚留香,还是这么容易相信别人。
事实上不是楚留香容易相信别人,只是很多事情在他看来是无需太过在意的。
桌子上坐着的人心中各有思量,却是和谐。此时一位脸色有些苍白的少年从楼上下来,他步履十分缓慢,一看便知道他此时身体确实十分虚弱。
花平下了楼,坐至桌前,气息微微有些乱了频率。他数着桌上的木纹,平息了片刻,随后抬起头挂上一抹笑容:“阿楚!”
他虽然只是叫了一声护卫的名字,但是这护卫很好理解了他的意思。楚留香站起身,向华平介绍着。
“这是纳兰覃公子,这位是唐婳……公子,这是无花大师。他们三人也是去找古神医的,少爷,我们不如与他们同行吧!”
花平往常在花家端的活泼可爱,可到底是从小被人教养大的,再加上经历了如此惨重的变故,身上自是有一种端重,此时在不知底细的人面前,这份端重更是明显,虽然是少年模样,可身周却萦绕了沉稳。
随着楚留香的介绍,花平一一地朝着对方看去,并都颔首送上一个温良的微笑。当介绍到无花时,虽神色未有波动,但却是不着痕迹地将眼神在无花身上多停留了顷刻,闪出一丝好奇。
无花的名字他是听家中长辈提过的,且凡是提起,必是敬重的;再加上自打被楚留香相救之后,也时不时听到无花的名字,常含欣赏,到底是个孩子,心中自然好奇。能让楚留香挂在心上欣赏的人,并不多。
无花戴了斗笠,不染尘埃,通身有着安详气氛,手中的佛珠散发着光泽,一看便是常年在手中捻动的。
花平看了这样的无花,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觉得自己多日来心中的焦躁都褪去了几分,心境安定了不少。
“几位也是去寻医的?路途遥远,有人作伴极好,不过……”花平说到这里,顿了顿,眼角扫了一眼角落的桌旁坐着的貌似兄弟的喝酒二人,“怕是有些小麻烦。”
除了唐婳颇有些懵懂,在座其余皆是不动声色,无花敛敛眸子:“路途既然遥远,有些节目愿意助兴也是好的。”
纳兰覃不禁拍手:“妙极!那便一同上路!”
“诶!大哥,你说头儿是不是有毛病,没事儿让我们杀一个半大孩子做什么?”刚刚被花平用眼光扫过的桌子上放了一把刀一把剑,两壶酒,几碟小菜,一碟花生米。较年轻的那个喝了一杯酒,凑近了有一搭没一搭吃着花生米的男人,小声问道。
“诶哟!”一双筷子敲到他头上,疼得他叫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有着恨铁不成钢意味的“闭嘴!”
把手里的筷子扔在桌上,从桌上另拿了一双筷子,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说道:“动手就动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能不能让我省点儿心?”
被打的男人揉揉头,赶紧帮大哥倒了一杯酒,谄媚道:“是是是,大哥,是我不好,来,你喝酒!”看着对方满意的端起酒杯,嘟囔道:“你是大哥,你怎么说都对咯!”
“小十七?”那大哥阴恻恻地磨牙说道。
“诶哟,我错了我错了!”那男人赶忙认错,“那大哥,咱们什么时候动手,期限好像快到了,假期要到头儿了!”
“假期你个头!要不是你非要玩儿,我能拖到现在吗?你还真当自己度假!”
“还不是头太抠门了!全年无休,不趁着出来干活的时候给自己度假会把自己累死的!再说我们不是跟着人呢吗!”被叫做十七的男人看起来是被骂惯了的,被训了也并不在意,仍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只是揉着又被打了一记的头撇撇嘴。
“一会儿就动手,拖得够久了!”摸了摸边上放的剑,大哥对十七说道,“手脚利落点儿,再给我帮倒忙头儿罚你我就不管了,听见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抹了抹不小心流出的酒,十七满不在乎地点头应着,随机眼珠一转,“大哥,咱们吃完再动手吧,这儿的东西挺好吃!”
“蠢货,吃吃吃,就知道吃!”大哥又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头,恶狠狠道,“快吃!”
无花捻着佛珠的手顿了一下;纳兰覃低头,从后面可以看到他耸动的肩;楚留香的表现则好多了,毕竟这样的对话已经听了一段日子,只是有些哭笑不得;花平听不真切,却是知道有这么两个活宝杀手跟着的;只有唐婳看着纳兰覃的表现有些惶惑,本以为是旧疾发作,可看无花和楚留香没有动作,便知道没什么大碍,一头雾水。
“咳咳,”楚留香将拳放在唇边,咳了两声。
纳兰覃也跟着正了正色,说道:“看来他们马上就要动手了啊!”忍不住又笑了笑,这么两个杀手,实在是让人紧张不起来啊。
楚留香点点头:“他们已经跟了我们一路了,想来是再有不久就要到塞北,他们的时限要到了,这才决定动手。”
无花不多说,仍然只捻着佛珠:“不妨事。”随后向唐婳说道:“一会儿也许有危险,他们的目标不是你,不必担忧,只护好自己就是了。”
见唐婳点点头,看外面天色也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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