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是并肩而行,脚步不急不慢。谈话间,夏阳果然慢慢的隐入了云彩的后面,湖面上粼粼的波光不见了,云的阴影笼罩住这方天地。
同脚步一样,莫悱的回答也不急不慢,他说:“安先生,你总是看着结果,这样也很无趣啊。”
“你怎么又读心?!!”
“我没有,只是安先生把想法都写在脸上了。”
安纳斯刚想发作,被莫悱的话打断,“如果只是为了找份高工资的工作而上大学,确实没有必要,因为有过没有学历而成功的先例,而且最近,‘学历无用’的观点很流行。”
“但是,大学是一种经历,人们即使走弯路也想尝试的经历,总觉得很特别,不由得也想自己尝试一下了。虽然花费无用功的可能性很大,如果是一种从未经历过的经历的话,也很不错。”
莫悱说着大学,却突然绕到安纳斯面前,垂下眼,抢过安纳斯搭在手臂上的衬衫,抬起安纳斯的手臂就替他套袖子,动作快得不像人类,让动态视力不错的安纳斯都没反应过来。
为面前的人扣好最后一颗扣子后,莫悱才抬起眼来,面色平静的说:“走弯路也能很有趣的,安先生。”
安纳斯的嘴角都快抽筋了。
这是在搞哪样啊,死肥猪。
有病啊他,什么弯路不弯路的奇怪!总感觉自己好像上了他的套似的?!
“前面是路的尽头了,我们返回吗,安先生?”莫悱放下手,淡淡的问。
“我返回,你接着走。”总觉得很不爽,被一头猪戏弄,尊严何在?!
“安先生不看着我,我可能踏进泥坑呢。”
“大晴天哪有泥坑?!!!”
“嗯,也对。”莫悱偏头,似乎露出了一丝套话得逞的笑意。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古人的话就是概括精辟啊,甚喜甚喜。
回住院楼的路上,安纳斯一声不吭、脚步飞快,莫悱默默地跟在后面,在心里笑了个够。
就算是夏日,在不被阳光照射到的阴影处,还是阴凉凉的。两人回去的一路就是阴凉凉的一路,如果安纳斯还是裸着上身招摇过市,感冒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至于安纳斯有没有理解莫悱的苦心,那就有待考证了。
在经过可以远远看到那个有着拉二胡的老爷爷的水中小亭的地方时,莫悱的脚步慢了一下。
老爷爷还在那里,但停止了拉奏,而是抬头跟一位高个子女性说话。
那位高个子女性好像感觉到了莫悱凝视她的视线,凤目马上望过来,与莫悱远远的面对面了。
她真的是很高,穿着白衬衫和黑色紧身裙的白领套装,气质倒是很适合在秋叶纷飞的季节穿米色的长长风衣。她的目光就像猎鹰一般犀利,就算隔着大半个人工湖的距离,她也像能把莫悱脸上的每一个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似的。
莫悱的视力也不差,他看到高个女性拧起乌眉,脸色变得十分沉凝,配合她一身精干的气质,莫悱突然觉得自己就像等着挨批的外企里的小干事员。
拉二胡的老爷爷也望向莫悱。虽然他戴着老花镜,毕竟年事已高、视力退化的厉害,他看不分明,就问了问旁边的女性。
高个女人简单的说了几句,老爷爷立马摇头,一脸难以置信,又死死盯住莫悱、努力的看了。
莫悱正觉得奇怪,却看见她直直通过水上步道走向自己,便也停住了脚步。
等女子来到莫悱面前,莫悱又一次感叹自己还是有待拔高海拔。
虽然她穿了高跟鞋,但被一位女性角度微妙的俯视,还是让男人感到很别扭。
但更别扭的还在后头,女子竟然右手弯起、贴腹,男性气质十足的欠身鞠躬。
虽然她的语气不卑不亢,但莫悱真真被折煞了。
“绯公,欢迎您归来。”
莫悱看她直起身子,一脸严肃,马尾辫扎得高高,妆容很淡、清汤挂面,显出强烈的干练气质,不像在开玩笑,说道:“您是认错人了吧。”
女子干脆道:“得见尊容,三生有幸。在下是——”
“你又想干嘛?!”
是安纳斯。他见莫悱没有跟上来,便咬着牙转身去找莫悱了。结果看见莫悱在和一个高个女人“含情对视”,而且那女人还是在车祸现场耍嘴皮的“御三家”成员!
继诡异女祈月泠之后,又一个“御三家”盯上了莫悱,怎么回事?!
安纳斯脚步移动,挡在了莫悱前面,与女子隔得很近,但他也不知道避嫌,盯着女子的眼睛就厉声道:“他是我的人,你别想动他!!”
莫悱一听这话,马上就想吐槽了,安纳斯说得好像在和另一位贵公子争抢中意的青楼姑娘一样太不在意措辞遣句了。
女子皱起眉,凤目更显锐利,她道:“你在说笑吗,拥趸者?绯公是你的人?也太大言不惭了吧?!”
听到那奇怪的二字称呼,安纳斯倒把眉皱得更深了,他道:“什么‘飞公’?飞公鸡?!明明是头猪,你看成只公鸡,眼神真好啊!”(注意:绯,音同‘飞’,二声!!!)
莫悱默默的扭过头去。安先生,不要这么讽刺别人尊敬的人比较好吧虽然,这也不一定是讽刺就是了
女子的嘴角是鲜明的在抽筋,她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向莫悱,仿佛被雷到说不出话来。
安纳斯很不地道的“乘胜追击”:“这头猪是我的所有物,就算是‘御三家’,也别像只偷鸡的黄鼠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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