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珉和谢敬对视一眼。
那人发狠地捏了捏拳头,“实话告诉你,我是受人之托来办事,有人托我好好教教你们做人的道理。”
这种没什么名气的小混混,想闯出明堂就得靠自己拿命来搏,重信义的名声对他们来说比命还重要,这就是不是钱可以解决的问题了。
谢敬的心陡然一沉,偷偷伸手摸向自,不想这个动作被对方看在了眼里,两人对视一眼,手里还握着家伙的那人突然发难冲向容珉,连续几下都瞄准了要害,容珉接连挡住。
趁着这个时候,另一人径直冲向谢敬,谢敬大惊,慌张之下手里握着的手机还来不及拨号直接向扑向他的那人扔了过去,正好砸在了对方的鼻梁上。
老式的手机分量颇重,这一砸下去,把对方的眼泪都逼出来了。
谢敬连忙后退几大步,他没有放下心,因为他分明看见这一砸后那人眼中的怒火更盛了。却被地上的凸起绊倒在地。
容珉那头因为担心谢敬那边的情况,无法专注,被对方抓住一个空隙,打飞了手里的钢管。对方又瞅准机会,逼近容珉,大拇指粗的钢管在半空中划出一到弧度,狠狠地落下。
容珉已经没有办法闪躲开,情急之下,他只能用右手挡在额前。
“咔嚓”清楚的骨头断裂的声音落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不知为什么,刚刚追着他的人停下脚步,谢敬却像被惹急了,红着眼想要冲到容珉那边帮忙。
容珉没有给他机会,握着已经痛到没有直觉的右手,他咬牙对着对方,又是一脚,这次没有踢中要害,却让对方停了下来。
行凶的两人互看了一下,为首那人再次狠狠地放言:“这次就这么算了,以后给我小心这点,别得罪了人都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说完,他挥了挥手,身后的人上前把地上的钢管捡在手里,他一脚踩在谢敬手机的残骸上,有力磨了两下,张嘴又是一口唾沫飞到地上。
尽管已经受伤,容珉的眼神依旧锐利,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二人,一副时刻警惕的模样,如果眼中的杀气能化为实质的话,那他们早已经成为两摊血肉模糊的泥浆了。
为首之人哈哈一笑,拍拍伸手衣服上的灰尘,两人的身影融入夜色之中慢慢消失了,只留下钢管敲击地板的声音从远远的地方传来,还在回想。
脸色惨白的容珉终于支撑不住地缓缓蹲下身。
谢敬向容珉扑去,眼中是多到要溢出的担忧,他看着容珉已经变形了的手掌,喉头颤抖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第32章 报应
鼻尖是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消毒水味,地板亮得可以照出人影来,几乎每一家医院都是这样干净得让人不自在。
把白大褂穿得没有一点褶皱的老大夫,捏着老花眼镜对着x光片看了老半天,才慢悠悠地开口:“右手手掌第三掌骨骨折,这裂痕一看就是暴力击打造成的。我说你们这些小年轻啊,成天逞凶斗狠的,知不知道上礼拜我看了多少个打群架致残的,整整有六个!”
谢敬几次张口要解释,却被老大夫无视,最后不得不无奈放弃,做老实状垂耳恭听。
他身边的容珉自从谢敬硬把他拖进医院就臭着一张脸,僵硬的线条和阴郁的眼神,似乎更坐实了老大夫口中“不良少年打群架”的猜测。
老大夫舔舔嘴唇,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却还没有切入重点的打算,他是越说越来劲。
伸长脖子瞅瞅谢敬和容珉校服上的校徽,老大夫发出“啧啧”的惋惜声,“还是附中的呢!能考上附中成绩应该都不错,怎么能跑去打架?现在社会上的诱惑是很多……吧啦吧啦……你们明白了吧。”
谢敬赶紧点点头,顺便也把容珉的头一起按到最底下,他直起身体,小心地问:“那您看,他的伤?”
心满意足的老大夫挥挥手,回答得很是爽快,“不是什么大问题,非移位性骨折不用手术,让护士给他固定抱扎就可以了,记得四周后再回来复诊。”
说着,手指灵活地把键盘敲得“啪啪”响,接着从打印机里吐出一张纸来,他把纸往谢敬面前一递,头也不抬地说:“先缴费后治疗,收费在一楼,治疗室在出门右拐第三间。”
谢敬愣愣地看着那张纸,没有立刻伸手去接,小声问:“那他的手,四周后就没事了吧?可以弹琴吧?”
老大夫眼睛一瞪,不耐烦地把纸拍在谢敬身边的容珉手里,“这要视他的恢复情况而定,没看到人,我敢给你乱打包票吗?”
谢敬又是一阵鞠躬点头,容珉看不下去,把用完好的左手把他提溜出去。
“慢着,慢着,我还没问大夫你的注意事项呢?”谢敬挥动着手臂挣扎。
容珉伸手覆在谢敬头顶,手指穿梭在柔顺的发间,这动作像极力是在给自己的宠物顺毛,谢敬渐渐不再挣扎,安静了老半天,才闷闷地憋出一句,“你总得让我为你做点事吧。”
来找事的人一开口就说是他们得罪了人,容珉在学校一向独来独往,虽然出了自己就没什么朋友,但也不曾与人交恶。
谢敬一下就想到自己身上,再联想到前两天李伟峰那没被他放在心上的威胁,谢敬几乎已经认定对方就是冲着他来的。而容珉为了保护他受伤,手上的骨折可能会影响到写字,弹琴。
这么一想,愧疚和难过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谢敬就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手反复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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