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天怔住了。
居彬微微缓和了语气说:“是公司的事,还有其他工作人员都在工作室,大家都很忙,我不可能把他们全都叫到家里来,家里也不方便。”
程小天说:“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我今天白天有好好工作,还赚了一百二十块钱。我去了之后会乖乖地在旁边等着的,不会打扰到你们。”
语气又急又快,生怕从居彬口中听到拒绝的语句。
居彬犹豫了一下,眼睛看着别处说:“你还是……不要去了,晚上熬大夜,你身体吃不消。”
居彬不再看他,急匆匆地转身走了,不再给他留一丝讨价还价的机会。
程小天一动不动地坐在床头,仿佛石化的雕塑,逐渐冰封,然后随着水汽的慢慢散去而蜷缩起来。
是人在生命最初的时候,下意识的自我保护时的动作。
程小天时梦时醒地睡到凌晨,凌晨两点的时候醒了,呆呆地蜷缩在居彬的被子里,直到听到窗外淅淅沥沥的细雨声,才恍然惊醒过来,迅速地起床穿好衣服。
下雨天计程车难打,程小天撑着伞站在路边等了半个小时,裤子都湿了大半,嘴唇被冻得青紫,坐在计程车里的时候抖抖索索地缩紧了肩膀,因此没有注意到计程车司机从后视镜里若有若无投来的露骨的目光。
与昨天同样的路线,好不容易摆脱了嬉皮笑脸向他索要手机号的计程车司机。进了大楼,坐电梯一路到了六楼,途中不时被衣着光鲜整洁的上班族用惊异的目光打量着,程小天却毫无所觉。
到了居彬办公室门口,再次被那位神色严厉的女性拦住了:“请问,有预约吗。”
程小天不管不顾地扑上去捶了一下门。
女性毫不客气地架住他的手腕:“先生,你再这样,我要喊保安了。”
程小天挣扎着:“居彬说我什么时候想来就可以来的!”
女性雷厉风行地按下墙上的红色按钮,警报声立刻低低地响了起来。
门毫无预兆地打开了。
程小天没设防地扑了进去,头朝下狠狠摔在了地上。
来开门的是安晨,穿着随意的黑色长裤和线衫,被吓得往后一退,定睛看了看,才惊讶地说:“小天?”
程小天趴着,仰起头,正迎面对上神情错愕、刚刚从会客沙发上站起来的居彬。
除此之外,办公室里再无他人。
居彬立刻要把他扶起来,被程小天一甩手躲开了。
安晨瞧着这僵持的两人,笑着打圆场,对门口的女性说:“你刚来,不知道也不怪你,小天是居彬家里人,到公司来从来不需要预约的。”
说完扶程小天起来,摸摸他的头:“要不要喝奶茶?我去帮你煮。”
程小天生硬地说:“不用了,我不渴。”
居彬说:“你们先出去。”
安晨愣了一下,立刻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也好,我就在隔壁等,一会儿我们接着商量。”
说完这么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就笑容和煦地走出去了,顺手带上了门。
程小天看着居彬:“你们刚才在谈什么?”
居彬避重就轻地说:“公司的一点事,不是大事。”
程小天大手大脚地坐到沙发上去,盘腿坐着,口气像流氓:“什么大事,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居彬在他面前蹲下来,手指慢慢抚摩着他光洁的下颌:“今天外头冷,我送你回家去,好不好。”
“你为什么换掉了原来的秘书姐姐?”程小天看着他,“她做错了什么事么?”
“正常的人事调动,这在公司里很常见。”
“如果不是大事的话,为什么不可以原谅她一次呢?”程小天近乎自言自语地说,“她给你工作的时间,真的很久很久了,在我来之前就已经很久了。”
“这跟工作时间没有关系。”
程小天的声音突然就哑了下去:“用得太久了,觉得厌烦腻味了,就可以丢掉了么?”
“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样的?”
居彬不说话了,良久才开口道:“我送你回去。”
程小天突然用力地把他扯到沙发上来,反身压住他,扯他的裤子拉链。
居彬使劲拽住了他的手:“你要做什么?!”
程小天眼睛发红,似乎是有些发了狠,不管不顾地就朝他的裤裆处低下头去。
居彬一用力把他抵在背后的玻璃窗上,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头脑终于清醒了一点:“我们谈谈。”
程小天一点都不想跟他谈,双手被束缚住,就伸出白皙的颈子,在他脸颊旁来回轻蹭,像一头没了廉耻的发情的小兽,柔软的腰肢上下扭动,挨着居彬发烫的身体来回磨蹭,映在大雨淋漓的玻璃窗上,仿佛波光潋滟间的一抹浮影。
唇齿间喷吐的热气让居彬再也忍受不住,由上至下迅速拉开程小天的天蓝色羽绒服的拉链,迅疾而刺耳的摩擦声仿佛夜半鸣笛,一下子划破了办公室的沉寂。右手游鱼一般从下面探进了毛衣里,触及到温热的皮肤的那一刻,一切就像陡然间燃起了熊熊大火,把淋漓大雨浇灭,片甲不留。
两个人都动了情,心里揣着百般委屈和难言之隐,手上的动作却愈发露骨和迫不及待。程小天主动地摆弄着细瘦诱人的腰肢,把居彬在他腰部和后背摩挲的手掌拉到前面来,另一只手拉开自己的裤腰,直截将居彬的手向下塞了进去。
碰触到的一刹那便是火热和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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