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第一次看你穿的像个法师一样,这是为了觐见国王做的准备吗?”
“不,我打算去找格雷西城的野法师圈子交易些魔法材料,如果不穿得‘像个法师一样’,他们连门都不会让我进的,你送伊斯特王子去皇宫领报酬吧。”
帕洛斯对这个安排并没有什么异议,看到埃文德尔整理着法师袍上的褶皱,他就自觉地过去帮法师把兜帽拉平整:“你这样穿真好看,要是平时也能这样穿就好了。”
“像我这样常年东奔西跑的人,穿着法师袍只会碍手碍脚,不过如果呆在法师塔里足不出户,确实穿长袍会更加方便和舒适。”埃文德尔故意问,“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帕洛斯摇摇头。
埃文德尔凑近他的耳边,轻声地告诉他:“因为我们在长袍底下,什么都不穿。”
帕洛斯脑子里情不自禁地想象出了那个画面,并且耳根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埃文德尔故作惊讶道:“哎呀,你怎么脸红了呢?是不是又联想到什么很不纯洁的事情上面去了?”
帕洛斯又羞又窘地后退了两步,气道:“埃文德尔!”
“好好,不欺负你了。”埃文德尔在他变得更红的脸上亲了一口,“等我回来。”
——
帕洛斯护送着伊斯特回到王宫的时候,看到石阶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严密防御,以及那些士兵在寒冷的天气里依旧站得笔直的身姿,不由感慨阿塔西亚王国果然不愧是费诺大陆上军力最强的国家。
自从进了王宫的范围,一向很聒噪的伊斯特就顿时老实本分得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当卫兵送他们来到国王的书房门口时,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伙子甚至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深呼吸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阿塔西亚的国王雷切斯特三世果然如同传说中的一般是个一看就很严厉的中年男人,他从一大堆文件中抬头看了儿子一眼,就让伊斯特情不自禁地缩了缩:“父亲……”
“下去。”雷切斯特说。
“哦……”伊斯特缩着脖子下去了,雷切斯特就用灰色的眼睛看着帕洛斯。
“很荣幸见到您,陛下。”帕洛斯向他行礼,雷切斯特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书记官呈上来的那张雇佣协议书。
许久,他才终于开了口:“埃文德尔自己为什么不来?”
“埃文德尔说要去交易一些物品,嘱托我替他送王子殿下回来。”
又是一阵沉默,雷切斯特用一种仿佛要把那张羊皮纸看出几个洞的视线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想起帕洛斯还在等着他的回话似的,让书记官带帕洛斯下去领取酬金。
帕洛斯离开皇宫以后还在想着雷切斯特那反常的反应到底是为了什么缘故,听埃文德尔之前的说法好像他们是认识的,两人以前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恩怨呢?
心不在焉的帕洛斯甚至没有注意到天空已经下起了细细的小雪,直到感觉脸上有些凉凉的,抬头看到那些细小的雪花时,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发现路边的枯草叶子上确实堆积起了薄薄的一层白霜,才意识到冬天是真的来了。
埃文德尔穿的法师袍看起来很厚实,但是里面毕竟什么也没穿,不知道会不会冷呢?
帕洛斯挥散了自己脑子里产生的一些联想,拎着装金币的小袋子加紧了步伐往旅店的方向走去。
埃文德尔已经回到旅店了,在双方都很懂行情的前提下,交易并没有耗费太长的时间,他卖掉了自己旅途中获得的一些稀有魔法材料,也买了一些自己缺少的,还交换了一些法师内部的消息,当帕洛斯回来的时候,位于旅店二楼的房间里已经点好了火炉,埃文德尔正悠闲地坐在窗前喝茶。
“酬金我拿回来了。”帕洛斯把那个沉甸甸的钱袋放在桌上,埃文德尔只是“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帕洛斯拉了椅子坐在法师的身边烤火:“埃文德尔,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总觉得雷切斯特陛下的态度有些奇怪,你们以前就认识吗?”
“我不想谈他。”埃文德尔说。
“……好吧。”
——
伊斯特并没有像说好的那样到旅店欣赏吟游诗人带来的新节目,菲尔斯猜测他可能是因为擅自跑出去“冒险”被雷切斯特狠狠地处罚了,但是旅店却迎来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客人--雷切斯特三世本人。
他可不像伊斯特王子那么平易近人,旅店老板只能紧张兮兮地看着他带来的卫兵将楼上所有的客人都叫了下来,守住了楼梯口,把整个二楼留给雷切斯特和埃文德尔会面,他们还紧紧地盯着旅店大厅里的客人们,许多客人识相地离开了,即使留下来的,也不敢太大声地交谈。
雷切斯特带来的骑士长还想让帕洛斯也到楼下去等着,但帕洛斯坚持留下:“埃文德尔身边不能一个自己人都没有。”
骑士长严厉地说:“放肆!你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谁吗?”
“知道,我下午刚见过他。”帕洛斯毫无惧色地迎着对方的视线,“他是你宣誓效忠的国王,但我并不是阿塔西亚王国的臣民,无需听命行事。”
“随便他吧。”雷切斯特并不想在这个小问题上纠缠,在他看来这个穿黑甲的骑士无非就是一个忠心耿耿并且对着国王也充满警惕的护卫者。
埃文德尔默默地提起架在炉火上的水壶,给自己快空了的茶杯又倒了一些水,至于眼前这个名声在外的冷酷君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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