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皇上,就是遮蔽着车窗,没有点灯的马车。守在晴央殿的小太监言之凿凿地说看见车上走下一个蒙着眼的男人。」小德子连忙解释。
迟疑片刻,明雪衣问。「这件事……太后知道吗?」
「应该尚未,奴才已经吩咐那名小太监不得张扬。」
颔首,明雪衣细长的柳眉拧了起来,眉心间雪衣的肌肤如同一池吹绉的水波,表现出他心中的紊乱。
后宫妃嫔生活历苦闷,勾宫中侍卫、太监的事朝历代以来屡见不鲜,更甚者,有由亲信的太监代为牵线,将宫外的男子偷偷运入宫中行乐,天亮前再将男子送走。
这种荒淫无耻之事,明雪衣亦有所听闻,只是当事情发生在自已的妃嫔身上,不免令他感到为难。
小德子抬起头,偷偷窥伺他的脸色后,小心翼翼地问。「皇上,可要传淑妃娘娘来问清楚?」
明雪衣沉吟半晌,终于摇摇头。「不。」这件事,当面问,于淑妃的颜面有损。
「若淑妃娘娘当真有违妇道,这……」小德子迟疑着,眉目清秀的脸孔皱成一团,欲言又止。
皇上待人素来亲和,只是这种yín_luàn宫闱的事,焉能轻易饶恕?
「不用再说。」明雪衣撅唇,用有如珠落玉盘的声音打断他的话,说。「你下去吧!让朕再想想。」
印象中的淑妃比他年长三岁,向来温文娴雅,进退有度,就像是个亲切的好姐姐,断不可因为几句流言而定她的罪,何况,即使淑妃有错……深宫寂寞,又怎可以怪她?
挥手,屏退左右,明雪衣洁净无暇的脸上带着淡淡的伤感。
江南如画,却被高高宫墙所圈,寂寞何独淑妃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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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夜,紫云烟,红楼画阁灯光晕,夜风过,卷帘晃,叮咛当啷珠光耀。
展开白如雪的宣纸,轻挽刻丝绿袖,提起紫金狼豪,仰看夜空明月,正欲落笔,忽然想起数日前小德子向他提起的事。
天上,月如银盘,正是十五佳期。
偏头,用笔杆戳着脸颊,想了想,明雪衣放下手上狼豪,锈金的衣摆翻飞,向外面走去。
推门,守在御书房外的内监立刻提着宫灯迎上来。
「皇上。」
从随侍的宫手手上拿过玉骨羽扇,明雪衣扬手挥退众宫人,道:「下去吧,朕自已走走。」
说罢,便转身向朱红的复道走去。
那些宫人不敢违命,亦不敢让他独自行走,只得蹑足远远跟着,明雪衣亦不理会,径自由交错的复道,一直走向内廷西路的朱凰宫。
朱凰宫是后妃居处,明雪衣无心惊动他人,只走小足,在花园中穿穿chā_chā,一直绕到晴央殿后。果见一辆蒙着黑布的马车停在殿后马厩,明雪衣叹息一声,从宫女太监用的侧门走进殿内,踏着彩石小路,至寝室窗下。
一整排用紫檀木雕成的窗框完全闭合,他由左至右一直走着,终于找到一只尚留有一线缝隙的窗子。
尚未探头窥看,已有一阵微弱的女子呻吟声飘入耳中。
「唔……啊呀……铁郎……铁郎,再用力一点……」娇媚断续的嗓音中,还夹杂着男子低沉的喘息声,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正在发生什么事,明雪衣雪白的脸颊不由一红。
羞涩过后,拿着扇子的手随之一紧,指节微白。
太过分了!
明雪衣虽然生性柔和,但是亲耳听到这种yín_luàn之事,实在非常人所能忍受,怒从心起,正要愤然推窗斥问之际,忽地,从窗隙间不经意地看到凤床的帏账晃动。
看到将要从床上下来的粗壮的男人身影,明雪衣一双明眸不由自主地瞪大起来。
他要看清楚,是何人如此大胆!
眸光盼处是一具结实无比的纯雄性身躯,肌肉包裹在黝黑的肌肤下贲起如山。
健壮的身躯上满是伤痕,一滴汗珠从黑发的尖端滴下,划过阔厚的肩头,沿着肌肉间深深凹槽,一直滑落到双腿深处,依然勃起而赤黑的巨大yù_wàng。
由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是一种纯粹的刚强的魅力,明雪衣目瞪口呆地看着男人黝黑而汗湿的肌肤,一块块结实的肌肉,一种强大而从未有过的饥渴感倏忽升上心头,明雪衣不自觉地伸出舌尖,舔一舔唇瓣。
一直看不到脸孔的男人忽然抬起头来,方正的脸颊上镶着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虎目一瞪,正是明雪衣偷窥的方向。
明雪衣吓得倒退三步,心头剧跳,来不及细想,已转身,没命地拔足奔逃起来。
跑了几步,恰巧与跟随在他身后的小太监撞个满怀。
被他撞倒的小太监不敢叫痛,反而跪到地上,浑身颤抖地嚷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求皇上饶命。」
本已心乱如麻的明雪衣,被他一阻,更显慌乱不知所措,咬一咬唇,越过几名宫人,匆匆跑远。
「皇上!皇上……」宫女、太监纷纷高声呼叫,追逐,明雪衣充耳不闻,只觅路向寝宫跑去。
冲进寝宫大门,明雪衣将侍候的宫女、太监逐出,慌乱不已地扑上龙床,用珍珠串成的帏帐左摇右晃,叮叮当当的令人更加紊乱。
屈膝床上抱着肩头,男人那令人心惧,心颤的气势,依然纠缠不散。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男人那双虎虎生威的眼睛中射出的熠熠光辉已经在明雪衣心里烙下极深刻的印象。
他生于江南,长于深宫,平日所见尽是温文君子,有礼臣属,所有人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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