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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山看病(修)
回到魔教,发生了一件所有人——包括端木鸣鸿自己——都没预料到的事。这位向来体壮如牛的教主大人,发烧了。
这绝对是件新鲜事。要知道,这批被无天玩儿似地养出来的人,似乎是与“生病”二字绝缘的。
个中原因有很多。比如无天顺手给他们喂过很多奇奇怪怪的药,只要能熬过去,体魄是强壮了一些的;比如无天不耐烦看到孩子病怏怏的样子,一不小心弄死了几个,吓得其他人连生病都不敢了;比如这群人受伤早已成习惯,生命力之顽强惊天地泣鬼神,哪怕身上被捅个三刀六洞,只要当场挂不了,回来敷个药还能再战。
作为最终冒头的左右护法,楚岫自幼身体不大好,端木却是从不生病的代表。
所以当马车得得得地驶入潜清山,楚岫第一个发现他脸颊有些发红时,第一反应就是车厢里太闷了。端木在闭目养神,楚岫便伸手将窗帘拉开了一点点。后来发现不太对,那两抹微红逐渐扩散,竟是越来越明显了,一碰他的额头,烫的。
右护法傻眼了。
端木鸣鸿被他的动作惊动,睁开眼:“怎么了?”
楚岫又是一惊:这一会儿的功夫,眼中爬满了血丝。正常情况下,端木就算几天几夜不休不眠,也不会成这样。
他唰地掀了车门前的一层帘子,砰地拉开车门:“青姨!”
随行的青衣被他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
“青姨,你进来,快来帮忙看看这是怎么回事!”楚岫惊得声音都不大对了。
青衣一头雾水地从马上掠到了车厢里,白霜放心不下,拍马贴在了车厢外头。
“这……”因为研究mí_yào而粗通一点医理的青衣帮着把了把脉,顿了顿,失笑,“我当发生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不过是有些发热罢了,大约是受伤的缘故,休息几日便好了。”
“什么?不可能!”三个声音异口同声道。除了端木和楚岫,连窗外的白霜都忍不住出声了。
这位素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冷美人失态地一把掀开车帘:“教主,你怎么了?”
楚岫紧张地对青衣说:“青姨,你再看看,会不会是方守道的剑上有毒什么的,中毒了?端木就算再伤重几倍,也不会发烧的。端木,你现在什么感觉?”
要真是对他都起作用的毒,恐怕就危险了。
说来也怪,就这片刻的功夫,端木的脸又红了一些,一直蔓延到了耳后。向来没什么表情的他也有几分诧异,反手摸了摸额头:“嗯……也没什么,就是有点晕。不太像中毒,毒.药一般不都直接见血封喉了么,你帮我包扎时,也没见血变成黑的吧?”
楚岫被他一言提醒:“你转过来,我再看看你的伤口。”
说着也不等他反应,自己调整了一下方向,侧身解开了几道布条,发现渗出的血还是红色的,这才稍稍放心了一点。
青衣被他们的如临大敌一闹,也有些怀疑自己了:“这个,我本没怎么钻研过医理,不过附带涉猎一点,粗看觉得像发热,到底有没有其他,也把握不准……反正进山了,一会儿找白药师看看?”
楚岫被这两天发生的一大堆事刺激,还没理出个头绪,生怕端木就这么不行了,当即整个人向外一弹,身子舒展开时,已到了车厢外:“我去把老白带过来——”
话音刚落,人已到了数丈之外。
青衣和白霜正紧张地目送他离开的背影,却见右护法又折了回来,一头钻进车厢,再出来时,已把端木也带了出来:“还是这样省时间。”
“咳咳……”端木鸣鸿冷不防被他拉出来,呛了一下。
竟然还开始咳嗽了,楚岫紧张:“你忍一下,也别运内力,我带着你走就行。”
事实上,楚岫的轻功发挥到极致时,端木还真不大有用武之地,就这么被他半拖着往前带走了。耳畔风声呼啸,他有些新鲜地去看楚岫的侧脸,如玉般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眉峰微聚,淡红的嘴唇抿成了一道线。
依稀仍是当年处处护着他的少年模样。
那是他在最艰难的时日里,唯一不用防备的人。那是他豁出命,也希望对方能好好活着的人。那是他,想要永远抓在手心里的温暖。
在进入魔教前,端木鸣鸿曾在满是战乱的地方待过多年。关外小部族很多,一会儿是那个部落攻打这个部落,一会儿又是这边联合攻占其他地方,他父母早亡,夹在这一股洪流间四处漂泊,早早地就看遍了人情冷暖。
也正因为如此,才更留恋这人毫无保留的好。
虽然后来,这人对别人动了心。
端木鸣鸿眼神黯了黯,随即又幽深一片。那又如何,无天也好,少衍也罢,都已经死了,埋入了黄土的人,是没有办法跟他抢人的。
这一天,守在潜清山的一道道岗哨只见到两道人影一阵风似地卷来,大声喝问时,却见他们理也不理,飞一般地便掠过去了,连面目都没看清楚。
说来也怪,明明没有岗哨放行的话,后头的路就是处处危机,哪怕一个绝顶高手贸贸然闯进来,也难以全身而退。但这两人却似乎熟到不能再熟,身形微晃,避开多处陷阱,实在闯不过去了就随手掷出一些什么小暗器,全都能不偏不倚地打在关键处,一阵兵荒马乱后,两人已飞出老远。
一众魔教子弟内心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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