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愿回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四十九院后,漠然地动手将大蛇的最后一个脑袋砍下。须佐之男在砍下八歧大蛇的头的时候,在里面找到了草剃剑,而四十八愿砍下八歧大蛇最后一个脑袋的时候,成功找到了阳首。
阴首与阳首合并,一道红光出现在两把匕首互相触碰的地方,等再注意看时,两把匕首已经合二为一,找不到接合的缝隙了。然后匕首的刀刃逐渐变淡,乍一看以为贪狼剑只有剑柄,仔细看才会发现贪狼剑剑身透明,薄如羽翼。
四十八愿握着贪狼剑,向四十九院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四十九院。
四十九院血液循环还没有缓过来,只能无力地跪在地上抬头看四十八愿:「绫人,你还好吗?」
「我的身体告诉我,我喜欢你。」四十八愿看了四十九院一会儿以后突然开口,「我的心也告诉我,我喜欢你。」
四十九院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四十八愿将贪狼剑的剑尖举到四十九院的脖子边:「可是,它们都不是我的。」
「绫人,你在说什……」四十九院正要问,却见一个黑影压了下来。
「你们的事情……他会怎么样?」宇佐美向四十九院走过来。
四十九院将怀里已经昏迷过去的人抱紧,像是催眠自己一般喃喃说道:「不会的。什么都不会发生的,什么都不会。」
*
四十八愿醒来的时候,正好是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的时候。身上绑着厚厚的绷带,动起来有些微疼痛,却不会不方便。自己已经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四十九院没有睡在地铺上,而是趴在床边,对四十八愿露出头顶的旋。
砰砰、砰砰。
心脏在胸膛中震颤,四十八愿转头看向窗外的朝阳,脑袋中突然冒出了能活在这世上真好的念头。
躺在床上,四十八愿默默地回忆着从记事起的一点一滴,有和四十九院在一起的日子,也有没有他在身边的时光,从小到大,多少日夜。有过开心,有过悲伤,有过愤怒,有过无奈,两个人多年的感情培养到现在,不需要对话,光是眼神示意就能互通心意,仅是手心交握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
可是四十八愿不懂这些,记忆对他来说不过是无声的黑白默片,他仿佛外人一般看着这些场景,明明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事情,却觉得毫无实感。
是啊,他是式神,是没有感情的灵体,即便有一具身体,即便与那家伙共度那么多时光,他还是不懂自己的心脏为什么会跳动,又是为了什么而跳动。
四十八愿望着天花板,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抓在挠一样难受,恨不得将手插进胸口去把心脏拿出来看看,是不是被虫子咬了才会这样又痒又痛。可他却不知道,在他开始有这种想法的时候,他就已经慢慢地有了感情。
等四十九院清醒过来以后,他手忙脚乱地给四十八愿端来了煮得太稀了的白粥和速冻食品微波加热过的小菜。在四十八愿吃饭的时候,四十九院还时不时翻看四十八愿身上的伤口,将绷带没绑牢的地方重新绑过。
身体上的伤口有四十九院用阴阳术治疗,好得很快,灵力的消耗也都从四十九院身上补充了,看着四十九院一脸紧张地确认自己身上的每个角落,四十八愿觉得有点好笑:「你担心太多了。」
「我只要你身体没事就好。」四十九院别过头却面带微笑说道,「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四十八愿垂下眸子,专注地用勺子在米糊里寻找屈指可数的米饭,仿佛没有听到四十九院的话。
之后,宇佐美也来探了病,聊起来才知道四十八愿与八歧大蛇搏斗的时候八歧大蛇将那个空降撞出了裂缝,三个人才得以逃到外面。出来的时候他们发现身处在真正的八歧神社,神社内部早已经是一片废墟,别说神像损毁,室内蛛网遍布,净水池里的水早就干涸了,连供奉台上也积了厚厚的灰尘。
走出神殿以后三个人顺利沿路返回房间,但再试图去拉开那扇移门的时候,就发现怎么拉都拉不开了。要不是亲眼所见,任谁说都不会让人相信,这扇普通的橱门竟然通往四百多年前阴阳师大战的遗址。
这一行四十八愿虽是带了一身伤回来,但所幸伤不重,还意外得到了贪狼剑和四颗廉贞珠的复制品,收获颇丰。要说有哪一点比较不好的,大概就是又勉强宿舍里的学生吃了几天泡面。
等四十八愿「感冒」病好起来为大家做了早饭的那个早上,杜若馆的食堂传出了异常热烈的欢呼声。看着学生们高兴的样子,四十八愿心中动容。
在看着剩下的学生笑容的同时想到那些已经死去或者离开杜若馆的学生,四十八愿突然觉得其实眼前的这些少年非常勇敢——因为只要还能笑出来,就证明他们并没有绝望,还没有输给指标。
四十八愿看了一眼在角落里捧着鸡蛋面吃得稀里哗啦的四十九院,后者正好抬头送来一个大大的笑容,感觉日子又回到了之前那样,只是过着普通的日常生活,然后应对指标的侵袭。就算有什么事情正在暗中改变,可是至少,表面是平静的。
☆、第13祭此爱如冰一
安稳的日子过起来特别快,不知不觉就到了暑假。
送走了杜若馆最后一个学生,四十八愿对着空荡荡的楼道舒了一口气。
指标对学生来说,只要他们没有身在日院就暂时是安全的,虽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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