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被窝:“怎么?已经拿下了?成私人专属了?”
方清屿抑郁:“没有——我不会追人,不知道怎么做。”
蹲在被窝:“那更该让我看看了,我替你瞅瞅这人什么性格,回头教你两招。”
方清屿想起蹲在被窝曾经自述过的丰富情史,攻心泡妞很有一手,于是同意了他的邀约。
时间已到七点,烤箱里的饼干早已烤好,满屋都是甜味,方清屿拨通周澜的电话。
“小屿?我晚点回去。”
“……哦,路上小心。”
周澜夜晚十点多才开门进屋,方清屿正在看电视,听见声音偏头看他,问道:“没带你弟弟过来?”
周澜嗓子有些哑,咳嗽了几声才道:“没,小孩子闹脾气,被我妈留在家里了。”
周澜换了拖鞋径直走到沙发旁躺下,眉梢冷冽。几分钟后才看着方清屿问:“家里还有饭吗?”
方清屿点头。
周澜深深吐出一口气,站起身往冰箱走,却在把盘子从冰箱里拿出来那瞬间突然痛苦地弯下腰,手中的盘子摔落成碎片,平日高大的身影此刻佝偻着蹲在地上。
方清屿眼睁睁看着眼前一幕,忘记了自己打着石膏,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快步往周澜面前走,手搭上他的肩膀,着急道:“周澜,你怎么了?”
周澜一只手抵着冰箱门,另只手按住自己的胃,面目紧皱,好一会才像是缓过来:“没事,夜晚没吃饭,胃疼。”
方清屿试图把他扶起来,“怎么会疼的这么厉害?”
周澜疼过那个劲就好了,虽然依然不舒服,但不再是刚才剧烈的抽痛,他站起身才意识到方清屿是走过来的,拧眉道:“医生说你一个月内不能下地走路,你忘了?”
方清屿见他面色恢复,放心些许,又怕他太严厉,只能插科打诨:“我这么关心你,竟然连句好听话都没有,真是人心叵测啊…………”
周澜缓和了脸色:“我没事,前几年工作太拼得了这病,一顿饭不吃就给我颜色看。”说完弯腰把方清屿从地上抱起来,送回轮椅:“我们去趟医院。”
方清屿:“嗯,你得拿点药,胃病越严重越难治。”
周澜终于有了点笑意:“不是给我拿药,是给你重新固定石膏。”
方清屿:“啊?”
周澜不容拒绝地推他出门进电梯,“不想残废的话,就听我的。”
“等等——”方清屿按住电梯门,“厨房有我下午烤好的饼干,你带在路上吃。”
夜晚十一点的马路上车辆稀少,周澜一边开车一边往嘴里塞饼干,笑着看右边的方清屿:“很好吃。”
方清屿一想到要打石膏就高兴不起来,直愣愣地看着前面的道路,神色肃穆的像是去上坟。
路程很近,几分钟后到医院。
方清屿忍住鬼哭狼嚎的冲动,大汗淋漓地出了手术室。
第十章
方清屿清晨被手机的短信铃声吵醒,回复短信后看看时间已是八点,最后才想起来昨晚去了趟医院。之后的事情呢?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他从床上爬起来,打开卧室门就闻到厨房饭菜的香气。
方清屿转着轮椅到厨房门口:“在做什么?”
周澜搅拌面粉,“鸡蛋饼。”
方清屿心情大好,去卫生间洗漱。
镜子里的人目清鼻挺,嘴里的牙膏沫看起来都赏心悦目。方清屿幻想过无数次这样的早晨,他们共处一室,一个人做早饭,一个人洗漱,连空气里漂浮的尘埃,都是幸福安宁的味道。
周澜在外面叫人:“饭好了。”
两人相对而坐,周澜这次做出来的鸡蛋饼相较上次,味道好了许多,方清屿低着头吃的认真。
周澜:“你头发是不是该剪了?”
“本来上周就打算剪的,可惜住院了。”方清屿说完停顿了几秒,试探道:“要不你帮我剪吧?”
周澜差点被粥呛到,“我?我不会啊。”
方清屿可怜兮兮道:“我现在去理发店肯定不可能啊,但是头发都挡眼睛了,看书吃饭都不方便。你就帮我随便剪剪,好不好?”
周澜似笑非笑:“剪毁了可别找我。”
方清屿两只眼睛水润明亮:“大不了剃成秃瓢,我相信你。”
吃过早饭,周澜翻箱倒柜地找床单,试图像理发店里那样,将方清屿从脖子处围起来。床单上没有纽扣之类的东西,方清屿仰着脖子方便周澜的手把床单领口用夹子固定住。
虽是夏日,周澜手指却微凉,触到方清屿的喉结,他不自觉地咽下口水,线条明丽的下颌线逐渐变得紧绷。
终于周澜调整好松紧,松开了手。方清屿又不争气地咽下口水。
方清屿的轮椅是个很方便的工具,周澜坐在洗漱台上,双手转着轮椅,问道:“从哪里开始剪?”
方清屿:“前面吧。”
周澜拿着剪刀打量他,突然笑道:“我想起来在电视上看过一个剪头发的方法。”
方清屿:“什么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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