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生素口服加注射,两倍的计量,下周复诊。”我一面开处方,一面告诫他,“竺先生,上次我治好了你,这次我也能治好你,可不代表我以后还能一直治好你。你这个样子继续下去的话,感染hiv的机率很大哦。”
送走了竺先生,我的另一位病人杜警官出现了。杜sir出身豪门,是香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高级警督,前途一片光明,又天生一副好相貌,所以我看好他将来一定能选上中国十大杰出青年。我们也是在协和医院认识的,他之所以会不惜从香港特地跑来深圳光顾我的小诊所,当然是因为以他的身份不想遇见熟人。
“弥大夫,我最近一直没什么胃口,恶心、反酸,睡不好。今天早餐我只吃了一个煎蛋,可刚才来这里的路上都吐掉了。我觉得手脚有点麻麻的,没什么力气,一到下午就特别容易犯困……”
我努力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很有耐心地倾听病人叙述他的症状,其实我很想大声吼叫,“男人是不会怀孕的,不管里怎么乱写,作为一个医生,我有责任告诉你男人是肯定不会怀孕的!”
杜sir的问题在于他无法认可自己天然的性别。性别身份识别的障碍造成了他总是幻想自己一夜之间变成了女性,甚至连他的身体都出现了一些女性妊娠初期特有的反应。他来找我无非是想找个人倾述而已,对于他的问题,我的专业无能为力,他需要的是外科医生,做一次彻底的变性手术,不然他就会这样一直矛盾一直痛苦下去。
一个小时后,杜sir走了,带着我开的一小袋维他命。他相信这些小药片能帮助他渡过不适,所以显得很满意。杜sir是个好人,他信任我,可我能为他做的也就只有这一点点而已。
因为其他病人都预约在下午,所以今天我会有很长的午休时间。莲蓉包,就是我的护士包粤莲小姐,她从家里带了些烧好的菜过来,饭是一早用电饭煲做的,所以只要再动手做个汤就行了。碗筷都摆好后,我那房东汲着他的招牌人字拖再次出现。
我是三天前搬进老屋的,可跟刘克克同志的交谈到目前为止不超过三句话。我说“早上好”,他对我点点头,我说“要不要一起喝茶”,他朝我摇摇头,我说“刘先生你想吃点什么?”,他直接走掉不理我。倒是bb弹因为感激我上次帮忙他摆脱困境,对我很亲热。可他每次想靠近我的时候,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喷在我脸上带着他体温的白色液体,然后就会掏出纸巾一个劲地擦脸。人类的神经真脆弱,这么点小事就让我阴影了。
一张方桌四个人,两男两女。莲蓉包和我是肉食动物,每餐无肉不欢。馨儿虽然也爱吃肉,可她被公司勒令控制体重,所以只能用筷子戳点白菜豆腐。真没想到长毛怪一样的刘克克居然是个素食主义者,米饭加酱菜一样吃得津津有味。太好了,我又能省下不少伙食费,赚到喽!
午饭后我本来想和馨儿腻腻歪歪一小会儿的,可她忽然对房东先生的大胡子很感兴趣,抛下我去找刘克克聊天。我百无聊赖地走到洗手间照镜子,横看竖看,还是想象不出如果我也留拉登胡的样子。
我的母亲是位标准江南美女,用时髦话说就是正点得一塌糊涂,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父亲在大学里也曾是风云人物,他的短跑纪录至今被刻在他母校的冠军墙上,无人能够超越。他们两人如此优良的基因却只得出一个平平无奇的我,真是人类进化史上的悲剧。
我摘掉一直戴在鼻梁上的大黑框眼镜,伸手去摸摸镜中人的脸。轮廓还不错,这是老妈的功劳。朋友常说我的眼睛有点小迷人,大概是因为我严重近视,看不清东西时经常眯眼给人家造成的错觉,可惜这个优点常年被一副奇丑无比的黑框所掩盖。鼻子还过得去,这点随我爸爸。嘴嘛,它就是一张普通的嘴,没半点可说道的地方。身材微胖,手小脚小,一看就知道我这人贪吃又不好运动。
唉,这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房东先生不但脸蛋长得标致,身材也是一流的,尤其是那两条长腿让我非常羡慕,就连我觉得很不卫生的长头发和拉登胡在其他人眼里都是性感的象征,而我却是那种丢到人堆里就捡不出来的类型。要不是因为我知道他是个同姓恋,不会对我构成威胁,现在一定操根棍子冲上去打倒他,把我可爱的馨儿抢回来。
就在我对着镜中人胡思乱想时,莲蓉包跑来通知我,一位预约病人提前一个小时到了。来的这位我怎么形容呢,他面容坚毅,双唇紧闭,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温情与责任感,头发乌黑,一缕弯曲的刘海挂在他那饱满宽阔的额头上,令他充满了男性魅力。请别以为我有幸见到了t本人,其实这位先生他只是带了个超人面具而已。
“请问……”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担心我的病人会忽然掏出一把手枪对我喊“打劫”,不过莲蓉包向我一再保证说他只是不好意思见人,或者说不好意思被别人看见。
“请问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我问。
“我……买……娃……多……疼……我……严重……我……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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